书房里当即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旖旎之声。
然而方辰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客房里。
姬云嫣听着耳边丝毫不加掩饰的旖旎之声，双腿不自觉地夹紧，脸色也涨红了起来……
“六殿下……”
……
次日。
朝堂之上。
大皇子冷眼看着前排的方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片刻之后，就见皇后迈步进入大殿，沉声说道：
“陛下身体欠安，这几日测试内容，由本宫主持。”
“现在，测试可以开始了！”
礼部尚书魏人尘闻言和大皇子对视了一眼，当即上前说道：
“第三测，考学识！”
“有请文圣陶翁，陶白虎！”
话音刚落，殿内百官顿时惊呼，纷纷向后看去。
“江南文圣陶白虎？居然让文圣来对太子进行考核？”
“以往也有学识一项的测试，可出题的都是文渊阁的教师，哪里会让文圣出题？”
“难，难，难，只怕这一阵，六殿下想要过关没那么简单了！”
“呵呵，我觉得六殿下这一局要栽了！即便他再厉害，也绝对不会是文圣的对手！”
“要知道，能在大秦被评为文圣的人，从开国以来仅陶白虎一人啊！”
正说着，就见殿外走进一位老者。
他须发皆白，身穿一身长袍，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寿星模样。
群臣看到文圣，纷纷鞠躬行礼。
而陶翁却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只是冲着那些大臣微微点头示意。
方辰见状当即冷哼一声。
听说文圣是白鹿书院的老师，虽然学究天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做官。
他年轻时曾经参加过科举，而且是当年的状元，之后却拒绝做官，选择回乡教书。
几十年来，在他手下教出来的官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只是这种老顽固，越是学识高，就越是眼高于顶。
就见陶翁冲着皇后微微欠身说道：
“草民陶白虎，拜见皇后娘娘。”
“文圣不必多礼！”
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方辰，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六殿下，由文圣来给你本场测试出题，你可有异议？”
方辰耸了耸肩说道：
“无妨。”
文圣瞥了方辰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屑。
六殿下竟然如此年轻？
哼！就算是你从娘胎里就开始读书，那文学水平也比不上我！
我要不要出些简单的题呢？
否则，让他输得太难看，就不好了！
对了，先试探一番吧！
想到这里，陶白虎笑着微微拱手道。
“早就听闻六殿下生性孟浪，不拘一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辰闻言顿时眉头微皱。
老逼登，骂人？
这老东西来者不善啊！
本来想着你是个老头，就稍微放放水，结果你上来就骂我？
好好好！你骂人是吧！
方辰冷哼一声，说道：
“本宫也曾听闻陶翁淡泊名利，目中无人，今日一见，确实见面不如闻名！”
文圣嘴角微微抽搐。
他倒不是没想到方辰会还嘴，只是没想到他还嘴还还得那么恰到好处！
就见他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潜龙九测，乃是大秦太祖皇帝立下的祖训。目的是以考究太子文治武功！”
“老夫今日受邀前来出题，自然会竭尽全力，以防继任国本之人是不学无术之辈，而天下人却不知！”
方辰耸了耸肩，不屑道：
“怕只怕本宫不学无术大家能看出来，而有些人不学无术，大家看出来了也不敢说！”
陶翁闻言嘴角又是一抽，冷哼一声说道：
“这第一题考究诗词，六殿下，请听题。”
“请以梅花为题，作一首诗！”
“时间，一刻钟！”
话音刚落，周遭大臣顿时眉头微皱。
这题不算难，但却又很难。
之所以说不难，是因为题目本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可出题人是文圣，那这题无论太子写出什么样的诗句，恐怕都难以入他的眼。
倘若是自己接受陶翁这样的题目，自己能写出什么样的诗句，来打动陶翁呢？
就在群臣思索之时，只听金辽使臣那边突然有人说道：
“在下早就听闻文圣陶翁之名，今日得见，满心欢喜，恰好有一首梅花绝句，想请陶翁鉴赏一二，不知可否？”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金辽使臣那边站出一人，头戴方巾，手拿纸扇。
随后就听有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啊！这……竟然……是小文圣！杜景堂！”
“什么？你是说，北方三省前些年出现的那个小文圣？”
“传闻他今年虽然才十八，却已经写出近百首脍炙人口的绝美诗句！”
“不但如此，他还在东山省以小文圣自居！”
“今日大小文圣，居然齐聚一堂，真是难得！”
“只是这小文圣为何在金辽使臣那边？”
群臣议论之中，只听杜景堂摇着纸扇沉声说道：
“在下本是前来京都准备参加明年科举，由于偶遇金辽使臣，相谈甚欢，又听说文圣要来参加潜龙九测的定礼，这才厚着脸皮前来，还请陶老师不要见怪。”
陶翁闻言当即摆了摆手说道：
“潜龙九测虽是用来测试皇子的，却也事关天下读书人，没什么好见怪的。”
方辰冷眼看着两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一个老毕登，一个小壁灯，一唱一和，根本没把朝堂当回事。
潜龙九测是选择太子的考核，就算再怎么样，也该把皇子放在眼里！
而他们，根本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破书院草庐！
这也是大秦那些腐朽的读书人最普遍的意识！
早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就听陶翁接着说道：
“小文圣不妨将诗句念来，老夫也能开开眼界。”
杜景堂躬身说道：
“不敢当，请陶老师点评一二便是。”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群臣闻言顿时脸上露出一丝惊异。
妙啊！
此诗着重写出了“早”字，小文圣从似玉非雪、近水先发的梅花着笔，写出了早梅的形神，同时也写出了他探索寻觅的认识过程！
并且透过表面，写出了他与寒梅在精神上的契合。
全诗运用转折交错、首尾照应的笔法，表现出悠悠的韵味和不尽的意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