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金銮殿。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低眉垂目,跪于殿内。
大殿之上,只有一人傲然而立,正是秦皇!
他面色凝重,背对群臣,抬头看着那大殿龙椅之上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德荫万民。
“江南水涝,泽国千里,饿殍遍野,直接受灾人口达30万!你们就是这么治理的吗?对策呢?”
秦皇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万籁寂静的大殿之中,却又显得震耳发聩。
“平日里闻风拍马,见风使舵一个比一个有本事,怎么现在出事了,都不说话了?”
“朕要你们有屁用!”秦皇将最近的一个大臣踹翻,后者一个滚葫芦又爬回原地,大气不敢出。
“行啊,都不说话是吧?那朕就点名!说不上来的,削一品,罚俸一年!”
“户部尚书!你说!”
就见户部尚书迈步而出,躬身说道:“启禀万岁,江南水患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及也,如今要做的,应当是抗灾救民。”
“汝你娘!”秦皇怒喝道,“朕不知道抗灾救民?朕要的是策略!八百里江南水乡,洪水淹了一半,流离百姓数十万,朕还在这里听你说废话?滚下去,自己掌嘴!”
户部尚书当即跪回原位,抬起胳膊开始扇着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走出,躬身说道:
“启禀万岁,微臣有事启奏!”
秦皇一眼扫过去。
说话的是司天监监正,兼大秦国师,风无量。
司天监掌管天文历象,推算历法,对于灾祸之事,按理应该有应对之策。
“说!”
得到秦皇应允,风无量当即说道:“万岁,此次江南水患,不可当一般天灾。一月之前,微臣夜观天象,就见有一星冲月,次日又有一星贯日,此乃灾星降世之兆。”
灾星?
秦皇眉头微皱。
殿内的诸位大臣却都开始议论纷纷。
“传闻前朝就是遇到白虹贯日之像,才有了国破之兆!”
“难不成大秦真的出了灾星?只是这灾星究竟是何人?”
一时间,大殿之中乱作一团。
“肃静!”
就见秦皇猛然拍打龙案,群臣当即噤声。
秦皇将目光看向殿内一人,沉声说道:
“太傅,你怎么看?”
此人正是当朝太傅,苏逊。
“灾星之事,老臣不敢多言,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苏逊上前一步,躬身沉声说道,“但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应从京都调配粮食发往灾区,用以赈济灾民!”
“太傅所言甚是,”风无量也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只是天灾乃是应灾星之劫而来,灾星不除,就算有再多粮食赈济灾区,也难以抵挡灾情扩散。”
“那依风监正的意思,这灾就不救了?”
“救自然是要救,只是也要先揪出灾星!”
眼见得两人就要吵起来,秦皇当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风爱卿,不知你可曾算出那灾星究竟是谁,身在何处?”
风无量闻言当即说道:
“回禀陛下,请陛下恕微臣之罪,那冲月之星,和贯日之星所来皆是东方,出自紫微第六星,恐怕那灾星……乃是当今六皇子!”
六皇子!太子!
秦皇闻言顿时心头一沉。
没等秦皇说话,就见又一人站出,正是三皇子,汉王方高煦!
“启奏父皇,儿臣也有一事禀报,六弟昨夜在大哥府上欺辱皇嫂,淫乱宫廷,实属罪大恶极!”
此话一出,再次引得群臣议论。
秦皇闻言顿时震怒!
“来人!压太子上殿!”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通报之声。
“太子方辰,大皇子方高燧求见!”
“带上来!”
方辰迈步上殿,正看到秦皇面带怒色,汉王方高煦满脸阴笑,群臣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鄙夷和不屑,当即冷笑一声,对着秦皇躬身行礼道: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孽子!你个小畜生,瞧你干的好事!跪下!”
就见汉王冷笑一声说道:
“六弟,你平日骄奢淫逸,私生活不检点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能做出欺辱兄嫂这种淫乱宫廷的恶事?”
秦皇冷哼一声。
“哼!你可知罪?”
方辰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带着淡淡笑意道:
“知罪,儿臣当然知罪,儿臣不仅欺辱了兄嫂,还是硬上的,大哥就在隔壁!一夜风流,风流一夜啊!”
胆大包天!
群臣震动!
这六皇子不仅纨绔,而且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秦皇面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汉王惊诧之中竟然带出一丝笑意。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老六不仅蠢,而且作死!
不仅不替自己辩解,反而给自己的罪名来了个超级加倍!
这下就算父皇有心想要替他平事也不行了!
激起百官震怒,这太子之位岂能保得住?
秦皇面色涨红,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荒唐啊!你个混账!来人,给我拉下去!拉下去!打入天牢!”
话音刚落,就见方辰突然起身,拍手叫道:
“且慢!父皇,儿臣确实与大皇子妃和那些胡姬发生了关系,可我却是为了大秦,乃是舍身取义,是大德,不仅无罪,而且有功!”
?
汉王闻言笑容顿时凝滞在脸上。
他这是疯了?
不仅是他,群臣也都被这一席话惊掉了下巴。
“胡言乱语,六皇子根本就是疯了!”
“这种人如何能担当得起太子之职?简直就是让我大秦历代先皇蒙羞!”
“启奏陛下,微臣请求处死太子,以儆效尤!”
方辰听着群臣的嘲讽,当即冷笑一声,沉声喝到:
“都给本宫住嘴!”
“你们这群墙头草,听风就是雨!那姬云嫣根本就是敌国奸细,若不是本宫舍身取义,以身饲虎,又怎么可能从她们嘴里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
说着,转头看向汉王,笑呵呵地说道:
“说我祸乱朝纲、悖逆人伦,不知三哥敢不敢和我赌一把,看看我说得对?还是你说的对!就赌黄金千两,如何?”方辰冷笑,前身荒废无度,留给自己的不仅是这朝堂的步步杀机,还有府邸的烂账,早已无钱买米。
可见到方辰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顿时怒上心头,当即冷笑一声说道:“有何不敢?我就不信你还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来人,将皇妃姬云嫣带来!”
“慢着!三哥,听一个夫人胡言有何用?这不苦主就在这,由大哥道出实情岂不是更有信服力!”
“苦主?你特么好意思说是苦主!”一直在看戏的大皇子嘴角狠狠抽了抽,脸色阴晴不定,缩在袖筒里的双拳捏的咯吱作响。
三皇子闻言眼前一亮,嘴角比ak都难压,“方辰啊方辰,知道你在作死!但是没想到你这么作!”
“好!那就请大哥作证!”三皇子爽快应下,随即嘲讽道,“六弟,若是大哥也承认这姬云嫣是碟子,别说给你黄金千两,万两又如何?”
但是,只怕你是没命花!姬云嫣是大皇子的妃子,即便只是个棋子,性格刚烈霸道的大皇子也不会吃这个闷亏,更遑论,承认姬云嫣是碟子有什么好处,百害而无一利。
他不是稳了,而是盖棺定论了!这皇位必将是他三皇子的。
“三哥敞亮!”方辰乐了,差点喊榜一大哥666了,随即压低声音看向身侧的大皇子道。
“龙袍之事大哥不想让父皇知道吧!更不想,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吧。”
“你……”大皇子是气得心脏直抽抽,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他低下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大肆宣扬在我家里干了我老婆,还特么是大德!你让我怎么圆?”
大皇子简直快气疯了,方辰自己作死,最后让自己擦屁股!
“大哥,你但说无妨,有父皇陛下,有这满朝衮衮诸公作证,必然会还你个公道!”
“我还你妈!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这老三比方辰更可恶!”大皇子心底咆哮,额角涔涔的白毛汗浸出,绞尽脑汁想怎么圆。
“你看给大殿下气得,脸都黑了!这方辰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畜生行径!”
看着大皇子这反应,群臣共愤!
国师风无量见状,直接长跪进言,“六皇子荒淫无道、欺兄辱嫂、悖逆人伦、天怒人怨,必是灾星,臣请言,处死六皇子,一平天怒!”
一人出,众人随!近一半的臣子出列跪下,齐声道,“臣附议!处死六皇子,一平天怒!”
声势浩荡、振聋发聩!
感觉到了这份上,不砍了方辰都难以平众怒。
秦皇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他本想放方辰一马,没想到这蠢物自己作死,既然想死,朕就成全你!
“皇儿,你且实话道来,若这小畜生真做了这腌臜之事,朕今日就剐了他!”秦皇目光如炬,带着森然杀意。
“父皇,你快杀了他吧!太特马憋屈了。”大皇子心中哀嚎,但是他却不能!
在近百道灼灼目光下,大皇子脸色憋成了猪肝色,身体抖如筛糠!
反观方辰却是两手叉腰,老神在在,吊儿郎当,仿佛将死之人是大皇子而不是他。
一种荒诞的情绪涌上所有人心头。
噗通——
众望之下,大皇子忽然跪下,“求父皇恕罪!”
群臣,“?”
皇帝,“?”
三皇子,“?”
“国师和三弟对方辰指控皆是虚言,太子所说也是戏言,都是子虚乌有!”
全场皆惊!针落可闻!
“事实是!六弟他…他与家妻是…是…”大皇子脸色憋成了猪肝色,指甲攥紧了肉里,浑身剧烈颤抖,羞耻、不甘、愤怒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所有人都抻直头急等大皇子下文,就连皇帝对于后续也是百爪挠心。
“是什么,你到底是说啊!”秦皇最先憋不住出声。
“是两情相悦、两小无猜,是皇儿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将皇妃送给了六弟!才引发这些误会。”大皇子八尺男儿,后续的话都带上哭腔,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累了!毁灭吧!
一席话说完,大皇子颓然趴在地上,钢铁般硬邦邦的八尺男儿,眼底噙上了泪花。
“卧槽!我耳朵瞎了!”
“真特么刺激啊!皇室惊天大瓜!”
那些跪下请死方辰老臣嗖的跳起站直了身。
就连方辰也是惊立当场,这大皇子是个狼人啊!
不!是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