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像是恍然认命了一般，迟疑着点了点头：“他说看不到的，可以拿外套遮住的。”
似乎是已经认清了结果，谢玲的状态反倒比刚才要稳定很多。
“人确实是我们绑的，就是那个叫姜琳的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死的也应该是她吧？”
说着，谢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
“不清楚是怎么死的？那你们绑小姑娘干什么，总不能是爱好吧？”对面的警员明显不信。
陆鹿是这会儿进的隔间，杨阳还在里头看着，就随口询问：“谢玲说她没参与杀人，你信吗？”
“也有可能。”陆鹿稍作思索，竟然肯定的点了点头：“姜琳就是个一米六身高纤细的女生，又被绳索捆绑，注射了安眠药和镇定剂，按照王超的体型。”
陆鹿扬了扬下巴：“要一个人杀人，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再说现场的线索来看，我们也确实没找到另一个人活动的痕迹。”
这倒也有道理，杨阳点了点头：“确实，如果要遮掩活动痕迹，按照王超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没有必要单独帮助谢玲隐瞒。”
陆鹿的视线正落在王超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上，忍不住嗤笑一声：“要不是那一口咬在他身上，他恐怕会想尽办法栽赃
嫁祸谢玲，好把自己从杀人案里头摘出去。”
杨阳也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两人在隔间里旁观审问室的进程，而莫林那头也是得到了充分的证据。
他就看着摆出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的王超，语气毫无波动：：“我们找到了一份监控，你应该愿意看看。”
“什么监控？”王超的面色明显不对。
“哪儿来的监控？”陆鹿也是愣神：“他作案，一路不都没被监控拍到吗？”
正巧，里头的莫林帮助陆鹿解答了疑惑。
“你确实很谨慎，也了解这个老旧小区的安保和监控设置。在你绑和跟踪女学生的时候，都刻意的避开了监控探头的位置。”
说着，神色一沉：“甚至在租房之前，你都十分刻意的找了一个入住率已经不足百分之七十的老旧小区，你对门的房间甚至是长期空置的。”
“但是你只忽略了一点。”莫林随手点开屏幕，上边播放的正是一段监控视屏。
“你对面的那家人确实接走了在小区居住的老人，但是之前，因为对老人的担忧，他们在门口和楼道口加装了两个摄像头。”
屏幕上的画面极其清晰，看角度就是对面的门框。
“24k高清，在我们开门的时候，仍然在继续运行。”
王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屏幕上他拖着一个身材娇小的漂亮姑娘上楼，似乎是发现那女孩有微弱的挣扎迹象，还伸手捂住了女孩的口鼻。
这一切的动作都被清晰的拍摄进了探头，王超咬紧了牙关，有一阵没有开口。
“这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杨阳不由得漏出点感慨来。
“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陆鹿的语气就比他要冷上不少：“这种人渣，老天都看不下去！”
杨阳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监控在这儿了，他想否认关系很难，但是杀人……”
这男人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杨阳作为一个刑警，对这种罪犯的思维还是十分了解的。
审问室里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去，那杨阳面色有些发白，可神色却还算得上镇定：“就，就那么回事！”
“警察同志。”这王超脸上没了一开始的嚣张跋扈，不过语气仍然带着倨傲和不屑：“我承认我是犯了错，可你也不能说我杀人吧？就是这个女人得罪我了，我报复！”
说着，王超还一摊手：“我什么都没干，就是打了她一顿，这，这最多就是个故意伤人啊对不对？”
陆鹿咬了咬牙：“要不是没找到指纹，我非得把他锤死了不行！”
“没找到指纹？”杨阳疑惑：“他不是把人掐死的？”
“机械性窒息，也不
一定就是用手。”陆鹿愤愤哼出一声：“从那个伤口来看，更像是什么麻绳。但是痕迹那边在现场也没有发现凶器，根本确认不了身份。”
“麻绳。”一说起这么个凶器，杨阳也是有些没辙：“这也太好解决了，又是王超这种老油条，杀人根本就没什么心理压力。”
说着，杨阳一摊手“先把人勒死，然后把绳子一烧，烧完了扫扫灰一倒，又能处理痕迹，又能把凶器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剩不下。”
审问室里头的莫林也是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审问室的门却被隔壁的警员推开。
“莫队，谢玲招了。”
“招了，招什么了？！”莫林都还没说话，王超的神色就已经激动起来：“她就是污蔑我，就是想自己跑！”
王超猛的伸手要抢那警员手里的文件，却被紧跟进来的几人眼疾手快直接铐在了审讯椅上。
“老实点！你想干啥！”
小警员厉声呵斥。
而莫林已经接过文件，仔仔细细的翻阅起来。
这会儿越不出声，对王超造成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这男人看着警员手中的手铐，再看看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莫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再看不出什么一开始的胜券在握。
“她，她到底说什么了？”到底是王超没忍住开了口，就算是
在莫林这儿输了一头。
莫林就放下文件：“她说的很清楚，你想知道哪部分的？”
王超面色惨白，嘴唇都不住的发抖。
“反正，反正我没杀人！不管谢玲说什么，那都是诬陷，她诬陷我！”
这人拒不承认，莫林也并不着急，只扔下个冰冷的眼神就站起身来。
陆鹿和杨阳赶忙跟着出门：“怎么样，谢玲给了什么消息？”
莫林就将手里的文件递了出来：“她说的很清楚。”
陆鹿就赶忙翻开手里的文件，越看神色就越冷。
“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莫林点了点头：“不排除谢玲出于主观原因为自己脱罪的可能，但是就从这份供词来看，至少一个拐卖的罪名，王超是跑不了了。”
陆鹿抿着唇：“这个谢玲……”
“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杨阳跟着叹了口气：“本来好好出来打工，偏偏就不知道自尊自爱。你说一个男的，又不跟你结婚，就找你同居，能是什么好人啊？”
陆鹿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那这也就明白了，这个王超有赌瘾，正常的资金来源是肯定扛不住他这么祸害的。如果他不愿意收手，路自然就会走偏。”
证词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如果证词成立，谢玲是被威逼的。是不是有减刑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