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叫上谢征？”秦瞰问道。
“明天再见他，今晚就咱俩。”
“好，走吧。”秦瞰也不愿被打扰。
他俩在餐厅坐下，锅中很快有扑鼻的香味溢出。
“晓依，怎么想到来看我？”
“来救你啊。”
“救我，救我啥？”秦瞰狐疑。
“现在的局势，你很清楚，曦湾不行了，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倒闭。难道你准备到那时，才考虑何去何从？”
“我当然明白，其实业绩尚可，尤其是企业网。只是从上到下都失去信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易总能重新振作，继续缓慢发展，是可以活下来的。”
“你还是心存侥幸，我知道你的倚仗，不外乎曦湾和西门子勾搭上，准备将高端路由器作价12亿美金转让？”小楚的眼中带着戏谑。
“哟，这你都知道，消息蛮灵的嘛。”
“根本不算秘密，何况我已经调到集团投资部。我觉得，你不用抱有幻想，这桩收购没那么容易成交。”
“边走边看吧，已经失败几次，我也懒得预判。”
“你要把握机会，你是片总，华宇对年富力强的曦湾骨干非常欢迎，如果你回来，开出的条件会很好。
股票、薪酬和现金奖励不会少，还能挑选工作地点，一切可谈。现在回来，你还是香饽饽，如果等曦湾倒闭，一切都会大打折扣。”
“晓依，你不是第一个来和我谈的。涪溪的老同事黎晋，已经回华宇的老萧，都打电话劝我，被我回绝了。”
“你啊。”楚晓依抚摸男友的后背，满是怜惜。
“你还记得我去你家时，说有一个同事回北京创业，开创‘保姆式服务’，把保险做得很成功的人吗？”
“记得啊，脑子很灵光。”
“上个月他联系我，问我是不是想要离开，我明确表示不予考虑。
可他居然在天涯上发帖，说我正犹豫要不要出走，把我气坏了，打电话骂了他一顿。”
“哎，何苦呢？说不定人家没有恶意。”
“晓依，友商的鑫州代表约我见面，我根本不敢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现在的局势非常复杂，如果见面时不小心被人拍照，传到网上，说曦湾华中区片总正与人谈跳槽条件，我的下属会不会惶恐？宋副总会不会怀疑我叛变？”
“有这么离谱？”
“是啊，前几天，谢征给我看天涯的一篇文章，专门分析曦湾高层的动向。”
“怎么说你的？”
“秦瞰，华中片总，兼益良省代表，为宋浩博铁杆，无法撬动。”
“评价很高嘛。”小楚的笑容促狭。
“我虽不算铁杆，但确实无法撼动，据说我华中四省的兄弟看了，有几个想走的又留下了。”
“难为你了。”
“曦湾有不少来自华宇的兄弟，他们和从前的战友联系紧密。一旦传出我动摇的消息，四个代表处，尤其是鑫州，恐怕会分崩离析。”
“大厦将倾，你管得了吗？”
秦瞰首次严肃起来，“晓依，我曾经迷茫，是你陪我走了一趟四川，回来后我就坚定信念。
人不能为自己独活，我有那么多朋友和下属在曦湾，他们中一些人当年为投奔我而来，如果我为前程而弃之不顾，他们去哪里？
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说，再好的待遇和条件，与道义和友情相比，不值一提。”
“你要和曦湾共存亡？难道不是愚忠？”
“我不是忠于曦湾，忠于易兰林或宋浩博，我是忠于兄弟和朋友，忠于自己的道。”
楚晓依摇摇头，无奈叹息：“好吧，我不劝你。我真心希望你好，以你的眼界、智慧和能力，肯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我不想你的才华随曦湾而埋没。
我身在华宇，只要不让我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任何时候，不管有什么需要，我都与你同心。”
秦瞰很感动，轻抚女友的发丝，动容道：“谢谢你，晓依！”
小楚的眼圈发红，既为男友，也为自己的青春与执着。
“如果曦湾倒了，我就嫁给你，无论家里是否同意。”楚晓依说得斩钉截铁。
“好！”秦瞰的眼圈发红，紧紧拥抱女友，在她的额上亲吻一口。
楚晓依在鑫州待了两天，带着不舍与担忧，踏上归程。
……
一间很大的训练室内，摆放着不少瑜伽垫，空灵的背景音中，瓜子脸教练苏苏起身巡视，开始帮助后进学员。
苏苏曲线优美，柔韧性很好，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说话比较放的开。
地上躺着一群身着紧身衣的美女，身姿曼妙，有几个还是鑫州卫视的主持人。
秦瞰得到特殊照顾，苏苏俯下身，一边散发淡雅好闻的香水味，一边轻轻按住帅哥的大臂和臀部，温柔地帮他扭出更大的弧度。
终于，经过放松与冥想，一节课结束。
学员们陆续起身，收拾垫子，说笑着离开。
秦瞰刚要出门，却被苏苏叫住。
“秦总，假期我和两位驴友打算去张家界，还缺一个伴，你要不要同行？”老师的声音软绵绵的，很好听。
“对不起，苏苏，我要加班，根本走不开。”
“胆子这么小，好像我要吃你似的。”美人吃吃笑道。
“我说的是真的。”秦瞰正色说道。
“认识这么久，怎么不请人家吃顿饭？”苏苏嘟着嘴，表情变得幽怨。
“改天？”秦瞰随口应付，想想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说道：
“苏苏，我当年治疗失眠时，曾听过恩雅的歌，觉得非常适合作为瑜伽音乐，我有正版光碟，可以借给你，你拿去制作。”
“好呀，谢谢你！”老师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
他正准备开溜，安蓝打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去。
“助理有急事找我，回见。”秦瞰趁机脱身。
“你等等，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秦瞰的心中一惊，担心有桃花劫。
“我这个班除了你，全是女士，如果有人说闲话，你千万不要在意。”
秦瞰明白是虚惊一场，微笑回应：“闲话影响不了我，其实我最喜欢这种‘氛围’，巴不得永远只有我一个男学员。”
说罢，挥挥手，潇洒离开。
苏苏怔怔地看着帅气的背影，若有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