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老宋，企业网的形势还不错，你想没想过，在运营商市场采取更保守的策略，一来减少亏损，二来没那么刺激华宇。”易兰林说道。
“曦湾在运营商耕耘五年多，正在奠定自己的格局，就此撤退，实在太可惜。
而且，无论是片总，还是各省的代表和骨干，全都主抓运营商业务，难道把他们裁掉？那样的话，不需要打击，自己就崩盘了。”
“哎，也是，我们被绑上这条大船，欲罢不能。”易兰林叹息一声。
“合同商务部一名老员工离职前，盗取大量机密信息，包括项目、商务和客户信息等，离开后在外售卖，你听说了吗？”
“这事影响很坏，一定要严惩。”
“法务正在起诉他。”
……
华中片区受恶性事件波及，秦瞰不得不亲自出动，拜访四省的运营商和大的渠道伙伴，以减轻负面影响。
形势风雨飘摇，原本活力四射的曦湾已失去精气神。
小酒馆内，谢征正与秦瞰对饮。
“老大，消极与悲观情绪在蔓延，有很多人离职。”
“哎，人心一旦涣散，队伍就不好带，总部和业绩差的省份尤其明显。你不知道，就连当年劝我来曦湾的老萧，最近也回了华宇。”
“华中区不错，只走了十多个，你还控制着局面。”
“我不想阻拦，兄弟们来自天南海北，缘聚于此，缘尽于此，好聚好散。”
“真是多事之秋，前几天你出差，企业网老王的原配来代表处闹，老王把她和小三带出去谈判，你猜怎么着？”
“是原配还是小三退出？”
“太缺乏想象力，老王把两个都带回去了。”
“哇靠。”
“售后服务老大把备件拿出去开培训学校，你准备怎么处置？”
“都是一起打拼的兄弟，不想过分为难他，总部正在处理，我替他说了好话。”
“哎，拿回家的钱太少，确实不容易。”
“你和慧茹怎么样？没让你赚到钱，真过意不去。”
“怎能怨你？前段时间她和她妈来过一趟鑫州。”
“你怎么没说？我该请人家吃顿饭。”
“待了三天，不让我陪，娘儿俩自行参加一个两日游的团队。”
“人家是怕影响你的工作。”
“或许吧。”
“你长期在外，夫妻感情好吗？”
“我感觉越来越淡。”
“你们结婚没几年，冷却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哎，可能是当初太草率。”
晚上十点，酒馆的电视开始播放鑫州的晚间新闻。
“近日，我市破获一起团伙诈骗案，除主犯在逃，其余三十多名成员均被抓获，”
画面中，一群人被铐着走入囚车，脸上都被打上马赛克。
谢征随意瞟了一眼，刹那间，如坠冰窖，整个人完全呆住。
一位长裙女子，虽面目不清，但窈窕的身段在一众嫌犯中显得鹤立鸡群。
无数个午夜梦回，令他魂牵梦萦，而如今，却是这番景象。
他心如刀绞，眼中满是怜惜与关切，“我一定要请最好的律师救她”
见他的异样，秦瞰问道：“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说起婚姻，有些触景生情。”
谢征落魄地回到出租屋，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江边的窈窕身影，金牛餐厅里的绝美容颜，那一夜的相拥而眠，伊人被押的凄凉，还有她的楚楚动人，一一在脑中闪现。
“虽然有缘无分，我也要帮你！”
几天后，谢征获得探视权。
拘留所内，余小倩的一头青丝被剪成短发，她穿着囚服，脸色苍白，眼中的无助令人心痛。
看到谢征，她仿佛见到救命稻草，快步向前，在对面坐下。
“他们打你了？”看着伊人额头上的伤口，谢征满心酸楚。
“不是狱警，是被同一个牢房的女人打的。”
“你的手指呢？红红的，都磨起泡了。”
“劳动改造禁用金属工具，只能徒手剥药材壳。”
“在里面有朋友吗？”
“没有，我和她们谈不来。”
“那休息时间干什么？”
“看书。”
“我听说，图书管理员的活儿很轻松？”
“是的。”
“你可以争取。”
“哪有那么容易？征哥，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没人来看我。”
“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缩短刑期。”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需要硬通货。”
“钱？……，还是烟？”
“钱没处花，烟不敢抽，我要方便面，如果没有，还会挨打。”
“好，我马上给你买，你跟我说说，诈骗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讲过，我一出鑫州火车站，就得到一位‘好心’姐姐的帮助，一步步落入精心设计的圈套。
我的积蓄很快赔光，反倒欠下一大笔钱。
为了还债，我被迫加入他们的团伙，从事更高级的骗术，在高档场所骗你这种白领。
征哥，你是好人，我不想骗你，也不忍心骗。”
“我相信你，小鱼儿，你放心，方便面马上就有，我不仅要给你请最好的律师，还会找朋友帮忙，让你在里面过得好些。”
“谢谢你，征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来已经绝望，呜呜呜……”余小倩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小鱼儿，我虽然不能给你婚姻，但我把你当作好朋友，一定会全力帮你。”
“好的。”
谢征能不能娶她，美女已经顾不上。
离开拘留所，谢征着手兑现承诺，他没有告诉秦瞰，只是默默地运作。
年轻的曦湾已日暮西山，不停地下滑，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
楚晓依身处华宇，时常与男友通话，清楚其中的艰难。
她终于忍不住，来鑫州见男友。秦瞰在这座城市这么久，她只来过两次。
一身白衣的她出现在鑫州机场，精致的五官和修长的身材凸显淡雅与脱俗，她比从前清减，却更加干练。
秦瞰在出口与她拥抱，握住柔荑，怜惜地问道：“怎么瘦了？”
“最近加班太多。”
“悠着点。”
“好的。”
“想吃什么？”
“江边的鱼籽鱼蛋火锅，别太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