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湾副总宋浩博正在向ceo易兰林汇报业务，接到秦瞰的电话，没有动怒，仅叹息一声，默默挂断，继续说道：
“易总，我们接到通知，华宇取消曦湾的代理权，并要求区域加强竞争管理。”
“咱们不是早就已经用自己的设备投标吗？”易兰林有些迷惑。
“取消代理权是一种态度，未来的日子会更加困难，今天阳海代表处丢掉澄惠省的招标，我原本指望用它来带动全国的adsl销售。”
“你专程跑了三趟，居然还是丢了？失去这个大机会，公司的发展恐怕会被耽误一到两年。”
“是啊，时运不济，一些代表处已有悲观情绪蔓延。”
“华宇的反应激烈吗？今年曦湾的收入虽然大增，但还入不了老东家的法眼吧？”
“华宇各省的代表自然看不上小打小闹，但在取消代理权后，会有主管或员工主动加强竞争。”宋浩博不无忧虑。
“密切关注吧。”
“目前华宇还未调整战略，仍然将关注焦点放在振兴和贝尔身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迟早的事，等哪天翻开所有‘底牌’，恐怕就是彻底翻脸之时。”易兰林沉声说道。
“为期不远了？”宋副总明白老板的意思，他看向窗外，天空阴沉，兆头并不好。
宋浩博猜对了，华宇阳海代表处确实没有刻意针对曦湾，但不少员工早就憋了一口气，想要教训“叛徒”。
他们自发行动，分析曦湾的人员和项目，有的甚至申请特殊商务，准备迎头痛击。
秦瞰的压力很大，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形势艰难，他不得不召集骨干开会。
“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打造一个由曦湾全套设备承建的样板点。”
“华宇在各个运营商重兵把守，不易攻入，即使得手，也可能激怒他们，怕是得不偿失。”有人说道。
“小星已在d通信站稳脚跟，而我在b通信的拓展也有了起色。
这两个运营商都有一个中等略偏小的项目，只要华宇盯的不太紧，就可能拿下其中一个。”秦瞰说道。
“其他项目呢？”
“正常运作，不要暴露真正的目标，只在最终报价时，才押上重注。”
“销售人员要积极跑动，尽可能低调。”
“邝总，老秦，d通信副总与我的关系一般，我需要你俩的支持。”姜小星求助。
“行，想办法约他出来，我俩都去。”
“去办公室不行吗？”
“我担心被华宇的人撞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d通信副总对邝秦二人的印象不错，秦瞰的口风很紧，交往中压根儿没提目标。
b通信的项目规模更大，未来的扩容潜力不容小视，这是他的首要目标。
由于楚晓依亲戚的引荐，秦瞰被邀请参加b通信集成商和代理商的酒会，他会心一笑，明白已混入圈子。
“再也不用那么苦逼，输了都不知道怎么丢单。”
念及那些在外围苦哈哈寻求交流机会，想要获得报价资格的公司，他不由得叹息。
两个多月后，北京奥运会开幕，两个目标项目被相继拿下，秦瞰超额完成任务。
尤其b通信这单，影响力很大，令宋浩博赞不绝口，“只要给秦瞰资源，他就能在任何市场干出业绩。”
为防止反扑，秦瞰要求总部务必低调，不要宣传。
时间流逝，春节即将来临，张佩瑶打来电话：“儿子，我最近去看了你爸。”
秦瞰猛然警觉，这一年多忙于曦湾的求生，居然忘了父仇。
“他怎么样？”
“老样子，喜欢看书，但又衰老了一些。”
“妈，你也要保重。”
“我硬朗得很，还等着给你爸平反。”
“好的，我们一起努力。”秦瞰明白，对孤独的母亲来说，有一个目标至关重要。
“你爸说，你现在出息了，让我俩春节回一趟老家。”
“行，过完春节就去，妈，多一个人，行吗？”
“还有谁？”
“我在华宇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是女的，她要来我家做客。”
“女朋友？”
“差不多。”想到楚晓依父母还没接受自己，他不愿把话说满。
“那就来吧。”
秦瞰和楚晓依提交申请，春节后多调休几天。
初五，小楚飞抵蓉城，转乘长途汽车，抵达广阳。
她围着鲜红的围巾，身穿白色羽绒服，既清冷，又惊艳，站在返乡大军中，简直鹤立鸡群。
四年多的历练让她多出几分沉稳和干练，与仙气相融，格外的动人。
秦瞰一身黑，超宽的肩膀令他显得阳刚俊朗。
二人亲密拥抱，郎才女貌，引来无数眼光。
“晓依，我看上一块玉佩，买来送给你。”秦瞰还欠女友一件定情信物。
“是什么？”楚晓依微笑问道。
“和田羊脂白玉，一面是两条鱼，另一面是荷叶与水滴，喜欢吗？”
美女打开盒子，拿出来把玩，赞道：“品相和雕工不错。”
“给你戴上？”
“好的。”小楚倍感温馨。
中午回家吃饭，张佩瑶对准儿媳很满意，觉得她优雅懂事，很有见地。
下午三人去东山公园，米粉、油茶和“蜘蛛抱蛋”等小吃令小楚大呼过瘾。
翌日一早，秦瞰驾驶同学的车，带母亲和女友回老家省亲，两个多小时后抵达县城。
城内不大，随处可见斑驳的石阶和镂空的雕花，还散落着一些苍松翠柏。
老街的建筑陈旧，牌楼已经破败，但书香味仍在。
孩童的笑声，小巷里幽深雅致的庭院，彰显小城的恬淡与古朴。
小车徜徉在小街，三人沉默，被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
前方有一条蜿蜒的河流，倒映出对岸起伏的山峦。
张佩瑶叹息：“以前这条河很浑浊，河边的树稀稀落落，随时能看到纤夫和淘沙金的人，现在却清澈见底，绿树成荫。”
“妈，我们去接堂哥。”
“你爸专门交代过，除了修缮祠堂，还要把秦雄带回去，让他向你大伯认错，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阿姨，秦瞰很厉害，与人打交道，难不着他。”楚晓依有感而发。
天下最聪明的儿媳，莫过于在婆婆面前夸奖她的儿子，秦母看了一眼小楚，愈发满意，不由得翘起嘴角。
三人结束在河边的漫步，驱车来到一个破旧的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