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的招式见效，没过几天，河渡a通信收到省公司的问询函，副总杜凯在心中骂完魏明和振兴，把秦瞰叫来，商量该如何回复。
“前期我提供的替换方案有理有据，可以直接引用。”
“是能用，但你只说了北电的问题和替换的好处，我觉得还不够。”杜副总蹙眉。
“好像是。”
“既然振兴拿发文说事，就必须正面回答，引入华宇除了降低运营成本，还可以通过合理规划，满足文件规定。”
“振兴攻击的这点，确实不好作答。”
二人一番商议，没找到满意的答案。
“那就先放放，回去继续想。”
遇上问题，除了去江边吹风，秦瞰还喜欢去城外的石林。
下午刚下过一场阵雨，天空湛蓝，金黄色的阳光洒下，照出斑驳的石影。
土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树叶，天地间唯有红黄黑灰四色，织就一幅意境不凡的山石画卷。
秦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头脑愈发清醒。
他从电脑包中翻出河渡地图，上面已标注现有格局，以及华宇将要新建的局点。
他分别用绿黄红三色代表振兴、北电和华宇的设备，用圆圈大小对应规模，看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圆点，陷入沉思。
“该怎样规划华宇在河渡的未来，才能让一切变得有理有据？如果能成，就可以一劳永逸。”
光线渐渐昏暗，地图上的三色圆点变得模糊，他苦思不得其解，突然，一条蜿蜒曲折的粗大蓝线突兀映入眼帘。
他灵光乍现，连忙抓起地图，仔细查看。
江山省最大的青江由西北进入河渡，穿城而过，从东南流出。
江北有很多绿色圆点，而南面主要是黄色和红色的小点，秦瞰不由得两眼放光。
“可以用方便维护和管理的名义，申请划江而治。
华宇在江南替换北电的全部和振兴的少量交换机；而在江北，让振兴替换北电和华宇为数不多的设备。
如此一来，可在河渡全网清除加拿大北电，变为只有两家供货的南北抗衡局面。”
秦瞰兴奋不已，急忙赶回酒店，撰写未来的规划。
第二天一早，他拉上张科长去见杜凯，三人一拍即合，随即向叶自强汇报。
叶总正为振兴去省公司打小报告而恼怒，听众人说的在理，且从长远看，此规划的好处极大，于是爽快同意。
秦瞰致电代表和老黄，请他们发动华宇在省公司的影响力，推动河渡规划的获批。
如今，秦瞰在滕总眼中，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很赏识这个新思路，立刻答应。
秦瞰继续蹲守河渡，防止振兴添乱。
两周后，他返回代表处，与主管们欢聚。
“秦瞰，你立下大功，省公司已经回函，同意河渡的申请。”滕总笑着说道。
“太好啦，谢谢领导们的支持。”
“牛啊，你居然搞出一个划江而治。”高总的心情极佳。
“经此一战，咱们不仅突破振兴的老巢，还彻底在河渡站稳脚跟。”
“滕总，还记得屏山项目吗？当初老李和我栽在那里。
振兴在屏山只有寥寥几个局点，完全不符合省公司的发文要求，我们能不能以此为由，将振兴赶出去？”
“靠，你小子真狠，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行吗？”
“这么简单粗暴的想法，我喜欢。”老高喜笑颜开。
“要想实现，得在省公司和屏山双向出击。”滕总冷静分析。
“我和陆云峰马上去屏山，但我觉得，很难获得燕总的支持。”
“不需要他支持，我从省公司推动，你们只需安抚他，不要怪咱们玩阴的。”
“我就说魏明在河渡用这招对付我，我气不过，就在屏山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这次的策划与运作很成功，华宇盼来省公司的强制指令：
“屏山a通信今后不得新增振兴的设备，原有的局点逐步收编。”
振兴的这波折腾不仅没能在河渡反败为胜，反而丢掉屏山，成就秦瞰的完胜。
他在心中暗爽，“齐元富，你的屁股连中两箭。”
秦瞰班师回朝，在代表处遇上许力东，儒雅的大区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道：
“你能拿下河渡，令我都很佩服。我没看走眼，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
总部对他的嘉奖很快下达，月薪上涨五千，在萧光深调回总部后，由秦瞰接任产品一部的经理。”
两个多月前，程卫军调走，表现出色的陈海俊已接管二部，秦瞰追上了室友的步伐。
这些日子忙于业务，跟楚晓依的联系减少，他拨通伊人的电话。
“晓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端掉振兴的一个老巢。”
“恭喜你，拿下这个项目，你的年度考核、奖金和职级就不会受屏山丢单的影响？”
“那肯定，我要升职了，做产品一部的经理。”
“真厉害。”
“你最近忙吗？我想周末来武汉看你。”
“这周末？不行啊，周六我妈过生，我要回南京。”
“啊，这么不凑巧？”
“要不……”楚晓依犹豫片刻，说道：“要不你来南京？我抽时间陪你逛逛，周日中午来我家吃饭。”
“到你家？以什么身份？”秦瞰略感诧异。
“同事？好朋友？都行。”
“那你陪我去看望导师？我想见见他老人家。”
“行，没问题。”
第二天，魔女居然来电。“秦瞰，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
“我快要毕业，你说我是留在蓉城，还是去其他城市？”
“你这么年轻，肯定去最有前途的地方。”
“来涪溪投奔你怎么样？”陆希半真半假地问道。
秦瞰吓了一跳，他可承受不起这份艳福，赶忙说道：
“涪溪的就业环境一般，何况华宇的流动性很强，不知道哪一天就被调走，还是算了。”
“你只希望我学以致用，就没一点小心思？”这话有些挑逗。
“事关你的远大前程，如果我还有别的心思，就太可耻了。”秦瞰正义凛然。
“切，没劲，我先回益良省算了。”陆希没听到想要的答案，颇受打击。
“离家近些，挺好。”
“你给老娘做好心理建设，说不定哪天我就卷上铺盖卷投奔你。”
秦瞰顿觉头大，不知如何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