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徐之昱被气笑。
不是生气的笑,而是嘲讽的笑。
都说时移世易物是人非,没想到有些人竟然可以变得如此黑白不分指鹿为马!
“如果你非要这样说,那就当是这样吧!”
徐之昱懒得跟她争辩,直接抬步就走。
宁宵连忙追上去:“我错我错,都是我的错!可是之昱,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管我犯什么样的错误,只要我改正道歉,你都会原谅我的!”
她眼圈泛着红,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竭力表现出当年他们相处的青涩模样。
徐之昱脑子中蹦出六个字:贱人就是矫情!
这是阿兰之前跟某热播古装剧里学的,时常捻着指尖怼那些她看不惯的事。
想到她那副样子,徐之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她那样简单的性格,在宫斗剧里怕是都活不过三集。
宁宵看到他突然笑起来,还以为自己的办法奏效,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摇了摇:“之昱,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宁宵话没说完,徐之昱就大力抽回衣角甩开她的手。
“宁宵,我跟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
徐之昱平静地看着她,眸光冷冽:“从今以后,我们只会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的陌
生人!当然,在这里,我还有跟你说一声感谢。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如果不是你一直从中作梗破坏我和阿兰的感情,我大概不会知道我对她已经用情至此!我爱她,我的生命中再也不能没有她!”
坚定的语气如一把把利刃直戳宁宵心脏,她咬着牙,痛苦不甘地看着徐之昱:“可你也说过,你只喜欢我的!”
“情窦初开,年少慕艾,谁又没说过这样的话呢?谁又没有个不成熟的过去呢?”徐之昱坦然地看着她:“我对阿兰,是细水长流是潜移默化是刻进骨髓里的爱。这辈子,她不负我,我不负她!”
宁宵惨白着脸,身影微晃:“你真的就那么爱她?”
“对!”徐之昱郑重道:“别说是为了她背叛你,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无畏无惧!”
宁宵怔愣几秒,突然狰狞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不怕膈应吗?养老院失火,她害死了人!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冤魂找你们索命吗?”
徐之昱冷笑:“我相信阿兰没做过这样的事,也相信法律会还给她公正。倒是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怕冤魂找你索命吗?”
宁宵打了个激灵,但立刻她就猖狂地笑起来:“我连人都不怕还会怕鬼?”
她朝徐之昱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你们猜的没错,养老院的事的确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找她的麻烦,就是要膈应你!只要你一天不放弃她,我就一天也不会让她好过!这只是开胃前菜,接下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难受!”
徐之昱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梁永琛早晚会交代你的罪行!”
“不,他不会。”宁宵笑着,眼中满是得意:“不仅他不会,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背叛我!”
疯了的人,总是有迷之自信。
徐之昱笑起来,目光直看向宁宵身后:“那这些人呢?”
宁宵诧异转身,蓦地僵住!
三个身着制服的警察朝着他们走来,两男一女。
为首的男人年纪较大,在两人面前站定,直接拿出身份证件:“宁宵是吧?我们怀疑你跟延年堂养老院纵火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宁宵眼神有一瞬的慌乱,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冷静地笑道:“警察同志,你们总不能因为两句玩笑话就抓我吧?我刚才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她以为,他们是听到了她和徐之昱的对话。
虽然她刚才有压低声,但并没有特别克制。
年长的男警察神情严肃:
“放心,我们抓人靠的都是真凭实据,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逮捕任何人。我们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是梁永琛在拘留所给我们提供了实质性的证据。”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那位年轻些的警察立刻亮出一张红头的逮捕令。
“宁宵,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宁宵惊恐地睁开眼,看着上面的名字,微微摇头:“不不,这不可能!”
梁永琛对她死心塌地,怎么可能背叛出卖她?!
“梁永琛已经全部交代,不管是你们的聊天记录还是你们之间经济往来,我们是有真凭实据的。”
年长警察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女警立刻拿出手铐。
“不要逼我们对你使用强制措施!”
徐之昱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淡淡开口:“坦白从宽,给自己留点尊严。”
宁宵愕然转头看他,眼底迸射出希望:“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徐之昱无语:“算我没说。”
话落,他转身就往家里走。
宁宵想追却被女警拦住。
她不甘地瞪着徐之昱的背影,声嘶力竭:“徐之昱!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内疚吗?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泪水顺着宁宵的脸庞滑落:“你这些
年一直不恋爱不结婚,难道不是心里还有我?如果不是看到你一直没有忘记我,我怎么会这么自信地回来找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徐之昱步子顿住,缓缓转过身看向宁宵。
宁宵眼中立刻迸射出欣喜:“被我说中了是吗?之昱,你心里明明就是有我的……”
“你想太多了!”徐之昱冷声打断道:“我停下来,是想告诉你,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谁也逃不掉!至于你所谓的不恋爱不结婚,我现在清楚明确地告诉你,那从来不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而是因为你的背叛让我再不敢轻易去相信去付出!”
他看着她,淡漠的眸子似静谧的湖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因为你,我错误地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经不起考验,少年的心动和欢喜不过是一场愚蠢的自我感动!不是你的死让我关上心门,而是你让我清楚知道,什么是不值得!”
宁宵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当年你就知道我没死?”
徐之昱笑起来,明明温柔得如同三月的风,宁宵却感觉到料峭的寒意。
她惊恐地摇头:“不,这不可能!我们当时做的天衣无缝,你不可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