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一顿飞车追逐无果,温梵被相对而来的货车逼停。
好在她后面没有来车跟上,也就没有引发连环车祸,实在是万幸。
虽然跟丢了秦蜜,但她已经更提高了警惕,开始在暗中调查。
那个男人她绝对见过,而且跟秦蜜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温梵嗅到了阴谋的味道,顿时开启了警戒反击的模式。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温梵故意没有去找秦蜜质问这件事,反而是她自己撑不住气,跑来试探了温梵几次。
只是她太蠢,试探不成,反而被温梵把话给套出来。
两次教训过后,秦蜜也学乖了,不敢再来招惹温梵,似乎也确信,她那天会跟车完全只是个意外。
就在一片看似平静的氛围中,温梵搬进了她和林靳言的新家,同时也迎来了她亲生母亲的忌日。
每年的这个时候,温梵都是自己去墓园祭拜母亲。
温楷当然也会去,而且是年年都会招呼温梵一起去。
但她平时再怎么冷眼旁观这个男人逢场作戏,在这一天,也绝不愿意看到他虚伪的嘴脸。
天还未亮的时候,温梵就起身了。
她提前一天跟公司里请了事假,准备收拾完毕就直接去墓地,连早饭也不吃了
。
没想到她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林靳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就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是要出差吗?我怎么不知道。”
温梵下意识地来了个一问三连,温梵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
“今天是岳母的忌日,走吧。”
林靳言起身,从沙发边拿起一个巨大的果篮和两捧花束。
竟是早有准备!
温梵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以前她追在他身后跑的时候,曾经有此邀请他陪自己给母亲扫墓。
当时她是想跟母亲介绍,这就是她一眼相中的男人,也是以后会陪她度过一生的男人。
只是林靳言果断拒绝了,甚至连一点回寰的余地都没留。
现在他却主动要陪她,在母亲忌日这天一起去祭拜。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他却主动给出回应,甚至还准备得很周全。
一股暖流在胸中涌动,温梵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从市内到墓园,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
林靳言坐在驾驶位上,沉默无言地掌握着方向盘,而温梵则是侧头看着车窗。
或者说是借着车窗看
着林靳言的倒影。
男人的轮廓深邃俊美,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经过精心的雕琢,是被神眷顾过的矜贵清冷,俊逸非凡。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褪去大学时的青涩,愈发展露出一个男人的成熟魅力。
现在的他,让她更加难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天色渐亮,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天空还有些许的云彩,偶尔投下一片阴影,伴着微风送来阵阵清爽。
温梵从接近墓园的时候,脸上淡淡的笑意就已经收敛起来。
她沉默无语地抱着一捧花束,剩下的花束和果篮,则被林靳言拎在手里。
一路拾阶而上,温梵走得很慢,每一步踏在台阶上,都像是踏在她自己心里。
温梵听着耳边的风声,仿佛是听到了母亲温柔的呼唤。
家里珍藏着一盒珍贵的光盘,那是她的母亲在怀孕后,拍下的给她的话。
也只有在那些光盘中,她才能看到母亲美丽慈爱的面容,才能听到她温柔地声声唤着:“我的宝贝。”
还没有走到母亲的墓碑前,一行清泪就缓缓而下。
她好想她啊,想念那个素未谋面,却没有一天从她生命中远离
的母亲。
林靳言同样沉默不语地走在身后,他的眸光始终定在温梵的身上。
丧母之痛,他也曾经体验过。
只是在他的生命里,好歹还有母亲相陪的数年,而她,这个看似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却连一天的母爱都不曾体验过。
他曾经去了解过她的过去,这段能共鸣,却不能尽数共情的过往,让他对温梵又生出几分怜惜。
慢慢的,近了。
温梵的亲生母亲葬在靠近墓园上方的一块墓地上。
那里阳光向好,周围栽种着美丽的鲜花,环绕着苍松翠柏,是一块极好的风水宝地。
墓碑是汉白玉石的,上面镶嵌着一个小小的人像。
温婉明艳的女子温柔地笑着,注视着站在她墓碑前的一对璧人,仿佛在对他们诉说着自己的欢欣和祝福。
“靳言,你知道吗,从刚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心里说,这个男人,我一定要带去给妈妈看!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这个愿望在我心里藏了好久,今天终于实现了。”
“我现在很开心,你看,妈妈她也很开心,她笑得多温柔啊。”
温梵喃喃地自语着,在这一刻,她特别想把心里的愿望说出来,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岳母,我是您的女婿,林靳言。请原谅我今天才过来看您,我和梵梵已经结婚了,您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给我,相信我!”
林靳言声音沉稳,一句话说得既温柔,又铿锵有力。
温梵侧过脸看他,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想要这么说,还是气氛使然,情绪到位了,才会让他说出这番话。
最近她和林靳言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些平淡如水。
不比最开始的相敬如冰,也不似前些日子的激情似火,反而像是千帆过尽后,细水长流般的安稳平和。
所以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林靳言的言行。
两人献上鲜花和果篮后,温梵又在墓碑边坐下,准备例行跟母亲说说悄悄话。
不想她一抬头,却发现一对男女相拥着朝这边走过来。
温梵的脸瞬间沉下来,霍地起身快步走过去,在离墓地几步远的地方,将那一对男女给拦了下来。
“温楷,谁准你把这个贱人带到我母亲坟前来的?不想让我动手打人,就给我滚,带着这个贱人滚得远远的!”
以往祭拜她的生母,温楷都是自己一个人来。
可是这回他像是脑中风还没有痊愈一样,居然公然地带上了秦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