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几日来第一次回到温家。
温楷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听管家说,他早早就带着秦蜜回房去了。
想必两人又在翻云覆雨,做那档子事儿。
温楷虽然已年近五十,因为精于保养,身上倒也有几块肌肉。
或许是补品吃多了,精力也十分旺盛。
只要有机会,就会抱着秦蜜沉溺温柔乡。
还是她怀了身孕稍有收敛,但也常常让温梵在半夜里,被高亢的淫叫声吵醒。
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楼。
主卧的门缝里透着一丝光,似乎是林靳言回来了。
温梵摇晃着撞进门去,一眼看到穿着睡衣的男人靠在床头,心头不禁一热。
他们虽然夫妻同房,却从来没有睡过同一张床。
主卧里面还有个小套间,那就是林靳言晚上睡觉的地方。
床品已经彻底换过,将她满满的公主风,换成独属于他的冷硬颜色。
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光芒耀眼,诱惑着人不断靠近,然后被狠狠冻伤。
“老公,你在给我暖床吗?”
温梵往前一扑,整个人扎进宽敞的大床上,手一抬就能碰到男人的身体。
“你想太
多。”
林靳言掀开薄被,偏腿准备下床,睡衣下摆却被人死死抓住。
“那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不管,你那边暖了,换我这边。”
温梵头晕得厉害,刚才跌了一下,眼前就更加天旋地转了。
林靳言见她醉了,索性不再浪费唇舌,直接上手去掰她抓在睡衣上的手指。
细白的手指揪着黑色的冰蚕丝睡衣,不见怎么使力,却能抓得很紧。
他试着将睡衣从她指缝间扯出来,又被她三转两转,不知怎么抓了更多布料进去,随即又攀上了他的身体。
“干嘛啊!就是要你暖个床,就这么小气?怎么秦蜜叫你做什么,你都从不拒绝!”
温梵自己提起秦蜜,迷离的眼中又添了几分妒意。
她一手勾住林靳言的腰,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努力抬起上身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今天秦蜜差点儿摔倒!就在我眼前!”
“我没扶她,我才不要扶她!万一出事,又要说是我害她!”
“不过她狼狈的样子好可怜啊,林靳言,她有没有打电话跟你哭诉告状?”
“关我什么事。你下去,别在我面前耍酒
疯。”
林靳言剑眉微挑,眉间又堆起细微的褶皱。
言语间并不见对秦蜜的紧张,更没半分温情。
温梵猛地凑近他,试图看进他眼底深处,到底是善于伪装,还是真的无动于衷。
无奈她身子早被酒意浸得麻软,这一发力没了分寸,一头撞在林靳言脸上。
二人额头发出“咚”的一声,唇齿也跟着一麻。
“温梵!要么你放开我,要么你滚去睡套间!”
林靳言握住她的肩膀往外扯,赫然看到温梵嘴唇上被磕出一条裂纹。
殷红鲜血奔涌而出,却被她勾唇一舔,抹得红唇如焰,让他眼眸一暗,黑得愈发幽深晦暗。
“疼,靳言,老公,我疼。”
温梵觉得自己怕是真的醉了,平时压在心底的幻想,似乎只敢借着酒意宣泄出来。
她指着嘴唇上的伤口,又忍不住伸舌去舔。
“别动!血不脏吗?还咽!”
林靳言挣不脱温梵的纠缠,还能使力将她从那半张床上拖过来,单臂箍着她的腰,将她半拎半抱地带到衣帽间。
从第三层的格子里拽出一只药箱,回来经过茶几时,又顺手拿了一只牛皮纸袋。
温梵沉沉地
挂在林靳言身上,在他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时,自动自发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依偎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木质调的香气从鼻端窜入,浸透每个肺泡,又被血液挟带着,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是林靳言的味道啊。
竟比上好的美酒还要熏人欲醉。
她好困,头颅和眼皮都变得愈发沉重,偏偏有几根恼人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来。
“嘶,好疼!”
嘴唇被什么东西擦过,冰冷的液体如同一把小刀,顺着伤口的缝隙渗进去。
痛楚让温梵本能地一缩,昏沉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林靳言,你要杀妻抛尸吗?”
她摇摇头,试图把剩余的酒意一并摇掉。
“我还得雇人毁尸灭迹,你值这个价吗?”
林靳言嘴上说得狠毒,手上却抓着一个牛皮纸袋往她怀里一塞。
“这是京城徐氏的项目计划书,你收好了,别沾上口水,或者撒酒疯给弄坏了,可没有第二份能补。”
“徐家的计划书?这不是酒会上最炙手可热的项目吗?怎么,被你拿下了?”
温梵抱着牛皮纸袋看来看去,桃花眼
弯成月牙,还没里面的内容,就笑得花儿一样。
“老公,我就知道你是最胖的……呸!最棒的!那些股东们狗眼看人低,怎么会以为你当了总裁就飘了,拿不到最好的商业资源了呢!”
“看我明天召开股东会,把计划书拍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再怀疑我老公不行!”
她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得,没有片刻安静。
浑然不觉自己是双腿分开,跨坐在林靳言的大腿上。
原本她的手臂还揽在他颈后保持平衡,兴奋之下手臂挥舞着,身体就往后倒。
林靳言不得不揽着她的腰,防止她一个倒栽葱掉下去。
“老公,你说,你要什么奖励?”
温梵才刚清醒的头脑,又被渐生的热度烘得有些发晕。
眼前的林靳言一直在晃,她不耐烦地上手捧着他脸颊固定住,这才满意地点头。
“很好,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我可是温氏的副总裁,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都能满足你!”
“满足我……吗?”
林靳言仿佛受了蛊惑,看着眼前开合不断的红唇,忽地低下头去。
几乎呢喃的一声叹息,消失在密密胶着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