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想也不想就说,“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她说完裴钦寒眼神一滞。
两人隔得近,他眸色黑沉,夹杂着一些汹涌的情绪,随后一瞬熄灭。
祈月心口一窒,猛地将人推开。
裴钦寒没防备,人往方向盘砸过去,颓唐地靠在一边,眼神却不放过她,“我叫裴钦寒,记住我的名字,祈月……”
“谁想记住你,神经病!再靠近我,我报警了。”
祈月解开安全带,扣开车门。
顾敬珩和苏绵等人这会儿从家里找出来,看到祈月下车,顾敬珩心急地上前,“小月!”
“师兄!”
祈月跑向顾敬珩,鞋子都没顾得上,落了一只在裴钦寒车里。
顾敬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祈月,看她光着一只脚,眼神阴郁地盯着那辆大奔,“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捏得祈月的手臂有点疼,祈月莫名其妙,“我不认识他,是个疯子。”
听她这么说,顾敬珩情绪稍缓,随后叮
嘱苏绵,“先带小月回去。”
苏绵看他生气的样子,也知道不插话的好,拉着祈月回去。
祈月嚷着要开除保安,他们别墅独栋,围着院子,保安竟然能轻易放人进来?
“祈总,之前您不是……”保安想解释。
他以为就是夫妻间打打闹闹,没敢管啊。
以前他们也拦过,还不是被裴钦寒收拾了。
担心保安说出什么话来,苏绵连忙出声劝导祈月,把人哄回去。
外头谢毕笙和谢小五还在。
看着顾敬珩走向裴钦寒方向,谢小五手肘拐了拐他大哥,不大客气道,“又是你带人进来的吧?”
谢毕笙瞄他一眼,不置可否。
谢小五白他一眼,转身回去。
“得空回去看看爸。”谢毕笙在他身后说。
谢小五懒得搭理。
他跟爷爷是一边的,爷爷不回谢家,他也不回。
车里。
裴钦寒手握着方向盘,青筋突起。
他盯着副驾驶上遗落的拖鞋,很简单的款式,却是他等了半年
祈月唯一留下的东西。
他的车窗半降着。
顾敬珩上前一把扯住裴钦寒衣领,“你想做什么?”
裴钦寒看着顾敬珩,眼底闪过嫉妒,神情却是傲慢,“你在慌什么?”
“我会和小月订婚,你离她远一点。”顾敬珩警告,手上力道十足。
裴钦寒任由他抓着,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会订婚”,不是“要订婚”,看来,她还没同意。”
顾敬珩咬牙,抬手拉开车门将人拽下来,一拳砸在裴钦寒脸上。
裴钦寒后背抵着车,偏头啐了一口血沫,反手回击顾敬珩。
他等了半年,找了半年,顾敬珩次次都跟他玩猫鼠游戏,带着祈月躲他。
三个月前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远远地就看了一眼,顾敬珩当时对他露出的得意笑容,裴钦寒至今还记得。
也是那一眼,支撑裴钦寒到现在。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他这一拳打得不轻,顾敬珩差点摔倒。
裴钦寒扯了扯衣领,居高临下,盛
气凌人,“顾敬珩,我敬你之前舍命搭救她,但这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算计我的理由,我会弄清楚她为什么失忆,会让她想起我。”
“想起你又怎样?你怎么知道小月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她如果愿意想起,有的是办法。”顾敬珩挑眉,冷笑了一下。
裴钦寒沉着脸,摔门上车。
顾敬珩还在挑衅,“你如果爱她,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抓到裴御欢?是抓不到,还是兄弟情深不愿意为她付出?”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汽车尾气。
房间里,祈月站在窗边,看到远处裴钦寒的车呼啸离开,眼神郁闷。
她刷了好几次牙,都觉得怪怪的。
和顾敬珩谈了这段时间,她和他最多牵牵手,亲吻都很少很少。
每次她都觉得别扭。
这个裴钦寒她不认识,可身体不算排斥,甚至有的情绪她很难懂。
不过祈月也不是纠结的人。
休息半年,公司一定程度上比之前运营缩减了不少,她得捡回来。
毕竟,谁会不爱搞钱?
至于之前车祸的事,顾敬珩和她说过警察已经处理了肇事者,她记忆里没有太深的印象,也就没再追查。
三天后。
江城有一场慈善晚宴。
榕城顾家和knight以顾敬珩和祈月双人名义捐款,引起不小轰动。
这算是祈月回来首次正式亮相,也是顾敬珩踏入商圈的初步扬名。
两人一起走的红毯,顾敬珩一身深灰西装温文儒雅,牵着一袭白裙的祈月,男俊女靓。
商圈许久不见这样登对的,媒体大拍特拍。
采访阶段,顾敬珩更是处处维护祈月,祈月在一旁甘做花瓶,乖巧沉静。
暗处,裴钦寒一身黑色丝绒西服,红色领结衬得他气度清冷又透着点勾人的欲。
许多女人侧目,却又不敢靠近他。
他的眼神,从祈月出现后一直黏在她身上。
连捐款环节都懒得亮相,直接让秘书代劳。
祈月中途觉得闷,去了一趟洗手间。
推门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