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封行朗能说几句人话的份上,裴钦寒允许他扯淡几句,最终绕回刚才的话题上。
“你说的这个谢家小少爷,是谁?”
说起正事,封行朗也不跟他卖关子,“大嫂身边有个帅哥弟弟,叫谢小五,你怀疑是他才叫我查的。”
“……”裴钦寒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大高兴。
谢小五他可能不记得,但说帅哥弟弟,他见过。
之前去乡下的时候,就见到过祈月和他关系很不错,说是一起长大,但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榕城谢家的小少爷,怎么会在她身边?”裴钦寒抓住了重点。
封行朗摊摊手,“这一点,我也不得而知。”
刚严肃没两秒,他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该不会是他喜欢祈月,所以一直跟随左右?”
“……”
嘴不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就在裴钦寒用封行朗的手机想要联系特助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文森两父子都联系不上。
他身边亲近的人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眼下封行朗也不知道情况,他能想到的人……
只有祈月了。
第二天。
祈月还没醒,就被苏绵从床上拽了起
来。
“你前夫都追上门了,跟爷爷奶奶在楼下唠嗑,你还睡?!”
“什么鬼?”
祈月的瞌睡一下被吓没了。
苏绵扯着她到二楼楼梯,从这里往下看,果然看到一楼大厅里,裴钦寒坐在轮椅上,和奶奶他们相谈甚欢。
几个老人因为裴钦寒两次都救了祈月,对他改观许多,都十分客气。
加上封行朗在旁边活跃气氛,往常生人不可靠近的裴钦寒,一下子都变得优雅谦逊。
就在祈月和苏绵偷看的时候,封行朗抬头扫到她俩,喊了一声,“大嫂,早啊!”
“……”祈月连忙缩回墙边,心跳扑通。
她在自己家,怎么有种做错事被人抓包的感觉呢?
裴钦寒闻声也抬头,只看到了楼梯角的一片裙摆。
某人这时还伸出手把裙摆拉了回去。
苏绵一看封行朗就不是什么好狗,在祈月换衣服的时候靠着门跟她吐槽,“裴钦寒既然好意思装作失忆厚脸皮上门,我可告诉你啊,别当软包子被他拿捏。”
“不会的。”祈月笃定道:“等找到裴爷爷,我跟他就没什么瓜葛了。”
苏绵忽然灵光一现,按住祈月,“你先别下去,我去试
试他。”
一楼客厅里。
裴钦寒和谢老单独谈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谢立明老先生。”
裴钦寒开门见山,谢老不置可否。
“谢老,我没有恶意。”裴钦寒态度温和,“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我失去了一段记忆,祈月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谢老先生对裴钦寒态度还算和蔼,但不欲在谢家的事情上多说。
裴钦寒也是明眼人,他只说,“晚辈只是想提醒,谢碧笙现在在江城。”
“!”谢老愣了一下,却也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
他对裴钦寒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承认他的身份了!
哪怕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裴钦寒还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榕城谢家的地位,不必他们裴家逊色。而他们谢家的小少爷,竟然放在祈月身边做事?
这说明什么?
祈月的身份,比他现在所了解的还要复杂。
一些片段闪过,脑袋阵痛的感觉无比强烈。
裴钦寒扶着轮椅想要起身,险些摔下来。
“裴先生没事吧?”苏绵笑着出现,给裴钦寒端了杯水。
“没事。”裴钦寒握拳忍着疼,疑惑的看着苏绵,“你是?”
“裴先生连我也忘了吗?”苏绵故意用暧昧的语气。
“我应该记得你吗?”裴钦寒已然有些不高兴,接过苏绵的水杯放在了一边。
对任何别有用心靠近他的女人,他只有一个原则:远离。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苏绵看他这样,抱手站在门边,冷嘲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根本没有脸再出现在祈月面前。”
“什么意思?”
“当初你带着小三上门,把祈月赶出裴家,净身出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跟林芊芊订婚,还邀请祈月出席。这些事,你都忘了?”
放在从前,以苏绵公私分明的脾气,绝对不会跟裴钦寒这么说话。
毕竟她眼里,祈月就算没有裴钦寒也能过得很幸福,而公司没有裴钦寒这样的大客户,可能股票会少值几个钱呢。
要是祈月走不出离婚的阴影,十分介意裴钦寒的事的话,那苏绵恐怕又是另外一种表现了。
裴钦寒听着苏绵的话,头部的伤口更疼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伤害一笔勾销吗?”
苏绵反问。
裴钦寒脸色已经很不好,甚至有些难堪。
他沉着脸,很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难怪祈月会对他失忆的事不闻不问,原来先伤害别人的是他。
不等苏绵再说什么,裴钦寒笨拙的滑着轮椅绕开她准备离开,恰好看到祈月从楼上下来。
祈月刚得知,文森和庞兆已经被人原路送回。
她正打算亲自去接人,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裴……”她刚开口叫人,裴钦寒就别过头叫着封行朗走了。
封行朗吃着瓜含糊其辞,“大嫂,他伤口疼,说想你了,我们才过来的。”
没想到封行朗会说这个,裴钦寒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行朗!走了!”
“他好像是真失忆……”苏绵得出结论说。
祈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一瞬觉得裴钦寒耳朵红红的样子莫名可爱。
“就算失忆了,他也还是万晟的总裁,裴爷爷的孙子,总不能躲起来。”
祈月说完就跟上了裴钦寒。
封行朗好不容易把裴钦寒搬上车,就听到祈月拍车窗,“下来。”
封行朗:“……”
感觉夫妻俩在合伙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