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拍定了主意,就给钟安龄打个电话。
他刚刚到家里面,之前的公寓已经卖了,给他们两个买婚房,现在他住在自己父母的家里。
看见老谢打开的电话,他以为是让他看出了些什么,过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老谢开头头一句话就把他给问蒙了:“今天谢毛毛从婚礼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钟安龄苦笑了一声,哪是有些呀,分明就是赤裸裸的。
都扑到人家怀里了。
他“嗯”了一声。
“唉呀这孩子,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说!”老谢愁眉苦脸的说道:“你们俩是不是闹得不愉快啊?”
“啊?”钟安龄并不是诧异他说的话,而是诧异老谢的语气。
他现在的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这个准老丈人,什么时候也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呀。
“其实闺女嘛,什么时候出嫁都是一样的,晚一点早一点怎么了?”老谢说道:“只要毛毛心里开心就行了。”
钟安龄云里雾里的只能跟着迎合。
“是。”
“原本咱们的日子定的是九月初九,要不你看,今天让你爸妈来家里一趟,重新再商量一下?”
老谢叹了一口气
:“闺女大了不中留,所以你以后可得多担待啊。”
钟安龄这会儿听明白了,他笑了一下,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
“好,谢谢爸。”他机灵的改了口。
但是挂了电话以后,他脸上的笑意隐去,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跟谢毛毛两个人之间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因为老谢将钟安龄平时对毛毛的态度看在眼里。
压根就没想过是他出了问题,他出了什么问题呢?
钟安龄目光放空的将自己摔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如果谢毛毛临时反悔,不想和自己结婚了怎么办呢……
钟安龄之所以这样的诚惶诚恐,是因为自己心里的心虚。
每次谢毛毛,提起自己年少的时候,那些事情他都觉得心虚。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沉默不语,因为他觉得亏欠。
年少的时候,一心一意的喜欢着自己的人,却没有得到自己丝毫的回应。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可以明明白白地贴上渣男的标签,因此才会在谢毛毛离开的时候追悔莫及。
甚至想在能够弥补的现在,尽可能的对谢毛毛更好
点。
不光是因为真心的爱着,还因为心中有愧。
每次看着谢毛毛毫无芥蒂的模样,他都会觉得难受,但是这种事情又没办法说出口。
因此,钟安龄在看见周意的时候,才会生起那么大的反应。
因为,这个男人在谢毛毛年少的时候,带给她许许多多的快乐。
是她沉闷的高中里面唯一的亮色,但是相对于自己呢。
自己在之前带给谢毛毛的只有痛苦以及沉闷,所以他心里憋屈。
憋屈到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朝着谢毛毛发了火。
钟安龄忍不住的想,谢毛毛会不会觉得自己以前对她不好。
所以现在后悔跟他在一起,要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里面了。
这种想法让钟安龄的心口突然一阵阵的抽疼,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眼里却是一片的茫然。
第二天,谢毛毛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但是不一样的却是,钟安龄没有再出现。
一整天也都没有动静,她时不时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心不在焉的。
到最后发展到了别人都看出来了,赵爷爷拉住她热情的想要当一个心灵爷爷。
然后说到:“你跟安龄吵架了吧?年轻人闹个矛盾
多正常啊。”
谢毛毛挠了挠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有吧,我们两个好着呢。”
赵爷爷撇了撇嘴:“你骗谁呢?一看就是有问题,要么就是你自己有了烦心事。”
“来,跟爷爷说说。”
谢毛毛摇了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她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以及分析。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场冷战当中了,谢毛毛觉得自己的脾气在这几天当中莫名的暴躁了起来。
直到自己的手机打进来了一个电话,她压着脾气说道:“喂?”
“毛毛,我是周意。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谢毛毛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答应了:“好,你发给我个地址吧。”
等到下班的时候,谢毛毛开着车来到了周意给的地址。
大老远的就看见他站在门口迎接了自己,谢毛毛到了门口之后下了车,然后抬头观察着这家饭馆。
她发现周意说自己开的这个小餐馆确实是谦虚了,因为这个“小餐馆”位于d市三环之内,而且看起来面积不小。
包装精美的门面,还有上面恢弘大气的招牌“迎客来”。
谢毛毛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周意:“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小餐馆啊!”
他谦逊的笑了一下,但是想对于谢毛毛无意当中的恭维显得确实很受用。“走,进去吧。”
一进去,谢毛毛就开始打量起来,这家店的装潢,明黄色的暖风让人觉得舒服。
错落有致的小包间用棉麻布帘遮盖住了上半部分,给人一种隐秘的神秘感。
柜台的左手边是个旋转楼梯,看起来还有上层。
谢毛毛抱着胳膊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周意带着些殷勤的喊来了服务生,然后走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包间里面点餐。
她看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十分的日式,墙壁贴的是暗黄色的带花纹壁纸,挂的还有壁画。
在这样飞环境当中很容易让人放松,她低声的跟上茶的服务员道了一声谢,但是转过了头来,她有些认真的看着周意说道。
“我想知道,那天朱婷婚礼上面,我睡着的那段时候发生了什么?”
周意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定定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厅里面,门上的风铃响起。
招待人员应声看去,只见一个俊逸的男人独身而来,但是就是脸色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