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回到家后,等待着她的是一张比一张臭的脸。
“你今天去哪儿了?”
元锦才刚进门,就听到元文柏震怒的声音。
元锦面无表情,“去处理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
元锦垂眸,思索了许久,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人事纠纷。”
“呸——”元文柏随手抄了一个花瓶,就砸在元锦的跟前,陶瓷的碎片弹到她的肌肤,印出一道血痕。
陈玉见此心疼的紧,就差整个人扑上去了。
但这回,她没有站在元锦的那一边。
这一切的一切让元锦纳闷,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让家里人这般对待自己。
“你竟然联合外人,去设计你的丈夫,你还有没有点心啊!”
元文柏的话解答了元锦先前的问题。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设计他?明明是他设计我好吗?爸,我知道你很欣赏梁燕衡,但就他在还没跟我结婚的时候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人品了!”
“你知道什么!”元文柏怒骂,“他在你跟那个女人之间,他会选择你的。爸爸已经做过实验了。”
“什么实验?绑架人家孕妇吗?”
元锦本来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真是会这
样做的人,但现在看着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侦探社那边的人没有骗她。
元文柏皱眉,“你怎么知道?”
“爸,您难道不觉得这样一个枉顾自己女人孩子性命的人更为恐怖吗?他不管选择什么,到最终不过也是选择自己而已。我完全不明白,你以股份作为诱饵吸引这么一个人有什么意义!”
元锦的话引起了陈玉的共鸣,“我也觉得梁燕衡的人品不行……”
“你闭嘴!”元文柏怒吼道。
陈玉闻言噤声。
但元锦并没有因此而闭嘴,“反正我就是特别讨厌他,想要跟他离婚!爸爸你这么逼我与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人在一起,难道是看我不顺眼吗!”
“你!”元文柏上前举起手来,仿佛下一刻他的手掌就会落在元锦的脸上。
元锦半仰着脑袋,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元文柏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吼道,“滚!你给我滚!”
元锦闻声,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元文柏险些跌在地上。
陈玉快步上前,稳住元文柏的身子,“事到如今,女儿是听不进我们那些话的,不如就放任吧。”
元文柏无奈的叹气,确实只能是这样了。
隔天,元锦
真的是又上了热搜。
不过,她这次是作为配角上的。
咖啡厅的那一幕被人完完整整的po到了网上,下面骂声一片。
“点一首《算什么男人》送给那男人。”
“真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虽然第三者也该骂,但是这男人做的事情简直是人神共愤。”
因为这事情一早上就发酵了,所以梁燕衡也没去公司,直接去了医院。
他带着那条项链,憋了一肚子的酸话,还在路上买了她最爱的红玫瑰。
谁知,在他打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就愣了。
病房里只有一个女人坐在窗前,火红的头发迎接着清晨初阳的温暖,显得格外刺眼。
听闻动静,那女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梁燕衡的身上。
不是时慕,是元锦。
梁燕衡吓得马上将玫瑰藏在身后,只是因为他买的枝树太多,即便是他的后背,也无法将所有的花朵都隐藏。
“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梁燕衡换上了温暖的微笑,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句话是不是该换我问你?”元锦瞥了一眼他身后长出的花,“现在探望病人都流行红玫瑰了吗?看来我有些落伍了。”
梁燕衡干笑几声,“我就是随便
买的,而且,这个不是玫瑰,是月季。”
“哦?”元锦显然不相信,“我没想到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梁燕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锦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这次过来,确实是想找那个孕妇,现在外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得让她帮我解释一下啊。”
“解释什么?”元锦侧头,“解释她当时是怎么被你骗?还是解释她跟你一起做的那些缺德事?”
“锦儿,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梁燕衡快要绷不住了,手中的花枝都已经被他捏蔫了。
“不能。”
元锦干脆利落的回应道,并且将离婚协议书扔到了他的面前。
“把这个签了,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梁燕衡瞥了一眼协议,咬牙问道,“锦儿,我们终究还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然呢?”元锦冷哼一声站起身子,挎好包包,往外边走去。
经过梁燕衡身侧的时候,她冷淡的连个眼神都不给。
“她人呢?”
倒是梁燕衡先扛不住问道。
元锦闻声站住脚步,停顿了约两秒,红唇吐出两个字,“死了。”
梁燕衡瞳孔地震,顿时说不出话来。
元锦没有去看他的脸色,加快脚步离开了此地
。
事情的真相自然不是这样,时慕捡回一命得益于她平日里身子好,也得益于救护车来的及时。
只是,她的孩子运气就要稍微差一点。
突然的撞击让她早产,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医生护士全力照料,也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元锦在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就见面如死灰的时慕。
时慕了无生气的瞥了她一眼,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元锦走到她的跟前,“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凌晨两点,有通往大洋彼岸的航班,如果你愿意去那里的话,就联系你的主治医生。”
时慕闻之,苍白的唇中吐出几丝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元锦看向窗外,“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这句话,时慕没参透,直到后来她才明白。
元锦走后,梁燕衡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以动手了!”
他不等对方反应,直接切断了电话。
梁燕衡无神的平视前方,恍惚间他看到了十八岁的时慕朝气蓬勃的向着他奔过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但却扑了个空。手中的花束因此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衔接洒入的阳光,好似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