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深看着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元锦,重复道:“我的婚约解除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
元锦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啊。
梁墨深沉下脸,“你对我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啊。”
“废话,有哪个人会关心自己的前未婚夫啊,特别是在自己还已经结婚了的情况下。”
元锦每次说话必提起的两点,一是他的婚约,二是她已婚的身份。
梁墨深听得耳朵里都起了茧子了,“幸好以后这两点都不用再提起了。”
元锦有听到梁墨深的声音,但听得模模糊糊的,便问了声:“什么?”
梁墨深说:“我的意思你说的很对,在有未婚妻时对她不闻不问实属不该。既然本身就是一场错误,自然要放她自由。”
他幽深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脸,不知是否是元锦的错觉,她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他这话好似是在说文清,又好像……是在说她。
元锦猜不透他的心思,干脆就将这些抛在一边。
她强行拉回了正题,“这项链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梁墨深倒是严肃了一些,“这项链本是一对。”
元锦挑眉,似是恍然大悟。
像他们爷爷那个时代的人,定亲的信物自然也是一对一对的。更何况,这信物里还藏有秘密,两件
到底是比一件要保险。
“那另一件在何处?”元锦问。
梁墨深沉静许久,道:“我的车上。”
元锦这会儿可不顾什么保持距离了,她几步凑近,“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似是怕梁墨深不同意似的,元锦还附带了甜美的笑容。
梁墨深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说:“跟我来吧。”
元锦屁颠屁颠的跟上,脸上心间满是将要破解密码的喜悦。
她眼见着梁墨深来到他的越野车里,从车顶的一处缝隙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眼前。
元锦极速伸手去夺过,这回,梁墨深也没有要捉弄她的心思,任由她拿去。
一个小巧的和平鸽显露在她眼前,她拿着细细端详了一番,只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其中隐秘。
“忘了吗?这是一对。”
梁墨深将之前她的那一枚也还给了她。
元锦顺着项链,瞥了一眼梁墨深后接了过来,捧着两枚一同研究。
然而,还不等她观察出什么东西,一道粘腻的目光叫她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就见越野车后视镜中透露出梁燕衡的脸。
若是顺着梁燕衡的视线所望去,她与梁墨深恰巧在他的眼中。
梁墨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与元锦一同回头,恰巧见到梁燕衡拉开车门,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如果
有事情就先走吧。”
元锦即刻将一条项链塞回梁墨深的手中,并将他的身子往车里推。
梁墨深倒是没反抗的坐进车里,但同时他也抓住了元锦的手腕。
他只是稍稍用力,元锦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
“解围而已,不用谢我。”
说着,梁墨深踩了油门,车子飞奔而出。
等梁燕衡赶到这里,只能嗅到汽车尾气。
他盯着梁墨深的车牌,回想起刚刚所看见的东西。
他好像看见元锦拿着两条和平鸽项链,她怎么会有两条呢?
梁燕衡纳闷的拿出随声携带的那条项链,这正是当时元锦说丢了而他捡回来的那条。
他与平时一样小心翼翼摩挲着,却将和平鸽眼镜上的宝石给抚了下来。
他惊愕一下,想将那抹绿色给粘回去。
然而,他不仅没能成功,鸽身还因此多了一条划痕。
“假的!”
发现被骗的梁燕衡将项链捏在手中,那力道,好似是将它粉碎。
几秒后,他又想将东西给扔进垃圾桶。
在接近垃圾桶的时候,他顿住了。
他看着那项链,想起上一次时慕这样说过,“你连将项链拿到手了都不告诉我,那你究竟是有多少事情还瞒着我!”
那如果他现在将这项链转送给时慕呢?
他看了一眼医院大门,转身去了珠
宝修理店。
这边,从医院出发的两人一路上可没有说过话。
但副驾驶座的元锦总是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梁墨深。
梁墨深注意到了,却没有作为。他知道,她只是想着该怎么开口将项链再要过去研究。
在元锦犹豫的第十分钟,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滚回家来!”
那语气十分暴躁,直觉告诉元锦这次回去不会遇到什么好事情。
在电话中,元锦还模糊的听到陈玉在边上小声劝说的声音:“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样吼孩子呢!”
“都是你惯得!”
元锦听得一头雾水,只能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回来再说!”
元文柏留下这句话后,直接切断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是元文柏的嗓子太大,让梁墨深也听了个正着。
元锦讪笑,“我也不知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梁墨深道。
元锦同意之际,陈玉的短信发了过来,【锦锦,不管你现在是跟谁在一起,但唯独不能跟梁墨深在一起。】
元锦眉间拧起一道沟壑,她参不透陈玉话中的深意,不过不知道就照做吧。
她摇头,“算了吧,你把我放前面路口。我估计不久后又会上热搜,我可不想你蹭我热
度。”
梁墨深还未应答,这边,他也收到了一个电话。
他带着耳机接听,那头只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二十分钟内,我要看见你。”
梁墨深的脸色突变,他按照元锦的要求在前方路口放下了她。
车子稳定,元锦拿起包就要离开。
“元锦。”
梁墨深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元锦应声回头。
梁墨深顿了几秒,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这儿不好打车。加油吧。”
语罢,梁墨深绝尘而去。
元锦回望四周,发觉地方确实格外偏僻,人影都恐难有一个,就别说车了。
她暴躁的问候了梁墨深十几遍后,无奈的打给了家里的司机。
“来接我一下。”
二十分钟后,梁墨深按时到了局长办公室。
办公桌后就见一张老板椅的后背,似是听到了动静,老板椅转了个方位。
椅子上的人双手交缠搁置于桌上,视线落在梁墨深身上。
“你迟到了。”
梁墨深没有因迟到的事情多做解释,“明明说好给我一年的假期,平时让我帮点小忙也就罢了。这会儿,是要我归队吗?”
显然,他对面的人也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冉成业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梁墨深沉默半晌,深色眼瞳中逐渐浮现笑意。
“他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