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正义,恐怕这两个字常人说不出口。
倘若真要说出如此羞耻的词汇,那也只能是在演讲中寥寥的概括罢了。
毕竟正义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他还给你玩个缺席。
历史是任由胜利者打扮的小姑娘,那么正义就是任由强者打扮的小婊子。
只可惜面前的塞琉似乎对“正义”有什么独特的理解。
“不不不,这才不是正义!正义的第一要义便是制裁坏人。”少女摇了摇头,强调道。
“如此说来,你很懂什么叫正义咯?”义忠挑着眉头打趣道。
“没错哦,我的师傅可都是全告诉我了!”赛琉叉着腰说道。
李义忠大概是没什么心思陪一个小女孩探讨什么是正义。要不是因为要拖住她,恐怕他早就笑傻了。
“既然你这么懂正义,那我便考考你罢!”义忠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一页说道:“正义的义字有几种写法?”
塞琉则是不屑的将头拧到别处,没看见我现在有事要忙吗?为什么要考我?
李义忠看到这因生气而鼓起的脸打趣了起来。
“年轻人啊……还是要多学多看!”
义忠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拿起笔在自己的本子上潇洒地写下了一个“義”字。
他抬头看向少女,眼中闪烁着自信和神秘的光芒,轻声问道:“这种写法你可曾见过?”
紧接着,他挺起胸膛,叉起腰来,仿佛变成了一个老学究,满口的“知乎者也”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就在这时,塞琉突然敬礼说道: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罪犯还没有被绳之以法,我不能有丝毫松懈。”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带领警卫队的成员离去。
然而,义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他深知那个紫发妹子还迷糊着呢,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找到路呢。
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橘色马尾,用力一扯。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少女痛叫一声,但义忠却毫不理会,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道:
“莫急!莫急!你刚刚来到此处时,我特意给你卜了一卦。
卦象上显示着:动不如静,有才无命。
所以啊,你说这大晚上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恐怕不太体面罢。
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要追的人往哪去了?不如让我给你指条明路。”
塞琉此刻,俨然已经变成了义忠的“受难者”。
少女用手压住自己的头发,厉声说道:
“你个笨蛋,快放手啊!”
就连少女手上牵的小狗,也对义忠呲起了牙。
“我一放手,你又要跑。且听我把话讲完。”义忠说着,踢了少女手上牵的小白狗一脚。
贱狗!敢对我呲牙,怕不是想吃火龙果了。
“想说什么你说啊,先把我的头发放开啊!”塞琉吼道。
“唉!”义忠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然而,他抓着少女头发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甚至更加用力地攥紧了。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义忠开始讲述起一段冗长而琐碎的故事:“今天早上我起来……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再坚持一下,最后一分钟……”
他的语速缓慢而平稳,但每句话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打断他。
“刚刚啊,我在剧院外面……我的感触就非常深……再占用大家一分钟时间……”
周围的警卫队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啰嗦的人,而且还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
“最后一分钟啊,最后一分钟。”
义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似乎他也知道这段废话有些过头了。
终于,他松开了手,让少女得以喘息。
“我大抵,应该,可能,大概,也许看见了一个紫发的女人,顺着那边跑去。”
说完这句话,义忠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务。
他已经为夜袭的成员争取了30分钟时间了,如果她还找不到路,那只能怪她自己咯。
塞琉被义忠控到死,硬生生的受了30分钟的难。
当义忠放手后,少女急呼呼的带着大批人马,向着义忠所指的方向赶去。
看见这场面,义忠不由得轻叹一声,嘴里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个死心眼,现在这个点过去,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他摇了摇头,独自一人向驻地走去。
他心中仔细的盘算着以后的路,陆运已经被人砍掉了,实在不行只能走海运了。
应该找个机会接触一下海军,毕竟人缺钱了,啥事都敢干。
就在他这样想时,眼前突然划过了几片雪花。
义忠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冬天终究是来了啊……”
当帝都开始下雪时,这便意味着北边温度已经降到了负10度以下。
在北部的前线,篝火飘忽不定。站岗的士兵时不时就得活动一下手指,免得被直接冻坏。
低温迟滞了各方的军事行动,让这饱经战火的大地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夜晚的边境,静悄悄的。
每呼吸一口气都能吐出一串白雾。
这带着寒冷的宁静,让人感觉到了片刻的安宁。此刻,站在空地上任由冷风吹去,似乎能够吹散人心头苦闷。
不过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冬天虽然迟滞了军事行动,但也给予了各方修身养息和重新整备的机会。
而等到开春,便是刀光剑影之时。
此刻,不管是帝国还是革命军,都在紧急的筹划着。
这个冬天虽然寒冷见,但绝对不平凡。
利瓦的军改之路极其漫长,无数的变化与挑战等待着每一名军人。
不知有多少人会离开原来的部队,去适应新的编制。
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而被淘汰。
在过去,只要一个人够狠、有力气,他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如今,仅仅依靠勇气和力量已远远不够,现代战争对士兵的要求越来越高。
利瓦深知,军改之后,大量的前线决策权将下放至基层。
这意味着,未来以班为单位的一线指战员不仅要具备高超的战斗技能,还需要拥有卓越的军事素养。
他们必须能够独立思考、果断决策,并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这对于帝国由来已久的军事指挥体系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盗反天罡。
利瓦根据《步兵进攻》中的理论,对自己所挑选出来的3000人进行了重新整编。
像训练新兵一样的,对他们进行重新训练。
虽然,理论上已经很像书中所描述的旅级作战编制。但说白了,他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真实的战斗力依然是个未知数。
利瓦希望温度回升时,就将这支部队投入战场进行检验。到那时,一切结果方会水落石出。
这个冬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切事物都好似在慢慢的迎来自己的变革。
革命军在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着整支队伍的蜕变。他们即将转守为攻。
在遥远的南方,三位支持革命军的边境伯爵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庆祝起来。
他们坐在豪华的城堡内,手中摇晃着香槟酒杯,脸上洋溢着胜利在望的喜悦。
按照他们精心策划的战略,革命军将在平坦宽敞的山谷中稳步前进,逐个击破三个重要的关口城市。
最终,他们将集结所有精锐力量于帝都,展开一场决定命运的大决战。
这就是他们所期待的变革,开启新一轮权力角逐的变革。
然而,如果战争环境不发生巨变,这种直接进攻的策略或许确实有其可取之处。
在他们的认知中,平坦的山谷地形有利于正面交锋,而一旦攻破城墙,这场攻城战役也就接近尾声。
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片平坦山谷,可以被看作是帝国的“富尔达缺口”。
这片区域位于两个庞大的山岳群系之间,形成了一条罕见的平坦道路。
这条道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提供了一个直接通往“法兰福克”的通道,使得军队能够迅速逼近目标并取得战争的主动权。
然而,在大规模的冷兵器战斗中,由于战场宽度相对较窄,他们并未意识到其中隐藏的风险。
这并非是因为他们愚蠢或缺乏智慧,而是因为他们的知识水平尚未达到足以洞察这些潜在危险的层次。
毕竟,此刻他们的部队的战场宽度小到可以使用一颗棋子在沙盘上表示。
如果从更加先进的知识面去审视整个局势,那么就会发现其中存在的风险。
他们所设想的最佳进军路线实际上处于一片“瓶颈区”。
双方的部队都无法在这里展开,就像是两个拿着匕首的人在一个宽度不足50公分的小巷子内搏斗一样,什么身法,技术全都没用,只有死命的互捅。
尽管这里可能是帝国的“富尔达缺口”,但革命军绝不是“近卫坦一师”那样的对手。
很明显,这所谓的最优进军路线,最终会变成死牢,一个名副其实的战场绞肉机。
而此时革命军方面的高层指挥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风险,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尚未触及军事改革的最前沿潮流。
正是由于夜袭的行动,使得他们暂时与军事变革的春风擦肩而过。
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将迎来一次重大的转变。因为李义忠已经开始采取行动。
此刻,帝都的首次降雪已经停歇,街道上几名新毕业的电工正忙碌地安装着电线杆。
偶尔,还能看到自行车从路面驶过,这也是目前地联公司销售最为火爆的交通工具之一。
这些自行车价格实惠且质量可靠,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稍微努力一下,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辆。
当然,民用工业之类的肯定都是叶枫的手笔。
都不知道这小子靠着当地球的二道贩子赚了多少钱了。
李义忠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景象,思绪渐渐飘远。他轻轻地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心中涌起一股自信。这些资料可是他与海军谈判的重要筹码,也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他决定亲自前往海军基地,用这些资料来说服那些穷困潦倒的军官们。他要让他们明白,只有通过商业手段才能摆脱困境,实现财富自由。这不仅对他们个人有利,更能提升整个海军的实力。
海军基地位于遥远的东海之滨,滨海城的边缘。尽管距离帝都甚远,但幸运的是,帝都附近有一条运河,可以直接通往目的地。这样一来,他们的行程将会变得轻松许多。
此次公司驻外出差,共有三人同行。除了李义忠本人外,还有塔兹米和拉伯克。
叶枫则选择留在帝都,负责镇守后方。
李义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虽然出发的时间尚早,但他的内心一定有些迫不及待了。
据拉伯克透露,此刻有一艘被称为“龙船”的巨轮正停靠在帝都,准备驶向滨海城。
这个龙船非常的豪华。是帝国最大的船只。
而他们此行,正是乘坐此船。
就在义忠在办公室独自期盼时,拉伯克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三张船票。
“搞定了!”拉伯克手舞足蹈的说道。
“nice!我就知道你靠谱。”义忠说着和他击了个掌。
随后,两人直接闯入塔兹米的房间,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塔兹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眼手表,睡眼朦胧地说道:
“不是哥们,走这么早吗?”
义忠晃了晃手中的车票,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摇了摇手指,说道:
“俗话说得好,赶早不赶晚。”
拉伯克也很是兴奋,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掌,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可是听说那船上还有特色妹子呢,专门给头等舱提供服务。”
“咱们是头等舱吧?”义忠再次确认道。
“那必须是啊!”
“nice!”俩人说着又击了个掌。
“不就是妹子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兴奋吗?”塔兹米无奈地皱着眉头,看着两人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俩?你自己跟玛茵都快粘一块了。”拉伯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塔兹米涨红了脸,慌忙的辩解道什么“公司规定”亦或者“武官陪同”之类的话。
引得车上的众人都哄笑了起来,车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好了,不说了。”义忠举手制止了。“上船不想船下人,下船不提船上事,思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