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阑珊原本以为那老头子没这么固执的,没想到那老头子居然是穷追不舍的赶了上来,直接将她拦在了前面。
“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现在可是有两条命的,你不让我休息难道也不让他休息吗?他可是你的重孙子啊。”顾阑珊眨了眨眼睛,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却怀了孩子。
崇老翻了个白眼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拦着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不是为了这点小事的,这件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你身上是不是有一颗珠子?”
顾阑珊心中惊诧,她从来没有将那颗绛珠给其他人看过,除了皇甫晟,这老头子还是怎么知道的,不过顾阑珊的心中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摇了摇脑袋。
他一本正经地指着头上的珠钗说道:“这满头的首饰都是珠子,东珠,红珠,还有珊瑚珠,不知你要的是哪个?”那样子既如同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儿。
崇老的神情严肃,他看着顾阑珊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是那个可以测凶吉的珠子,那是我族的圣珠——辛帝珠,它应该就在你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虫谷不是哥哥给到我手上的吗?并没有给我什么珠子,只给了我一块令牌,那令牌我不是已经送回了吗?”没有其他的办法顾阑珊现在只能装死了,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老人笑了笑,他似乎已经洞察了这个孩子的心思,直接拿出了另一颗珠子,顾阑珊发现那珠子竟与他的绛珠有几分相似,“这不是在你这儿吗?你问我要什么珠子,你这是贼喊捉贼。”
“老夫这可不是什么贼喊捉贼,这个珠子并不是帝辛珠,这不过是一颗仿珠罢了,或者说他是一个子珠,他能感觉到圣珠在哪,也可以知道我们的谷主在哪,但除此之外它没有预测之功用。”崇老笑了笑。
顾阑珊这时候才发现那棵珠子散发着淡淡的绿色的光,确实与它的绛珠不太相同,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东西真的预测另一颗珠子吗?还能预测谷主,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崇老把那颗珠子捧在手上,越靠近顾阑珊的绿光越加纯粹,仿佛随时就要跳脱这个珠子活过来一般,“更神奇的不是在你那儿吗?不过
是一个仿制品罢了,真正尊贵的是圣珠,只是圣珠已经好久没有现世了,这珠子也没有亮过,如今它在这里亮了,说明圣珠就在你的手上拿出来吧。”
顾阑珊无可奈何,只能拿出绛珠,她小声说道:“你这珠子有些强取豪夺了,我的东西怎么证明它一发光就是它的东西了,真的是,你这臭老头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虫谷的族谱上有记载,到时候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我们是传说之中商王朝的后人,我们的族人最为擅长的就是巫卜之术,古老的巫术就留在我们的蛊术之中,而卜术唯一的残存就是那颗圣珠,只有真正的谷主才能打开那圣珠的奥秘。”
崇老的眼中是纯洁而又肃穆的光,那是顾阑珊从未在崇老眼中看到的光芒,那是一种对先祖的崇敬,是一种遥远的神秘的信仰。来自于一个遥远部族的信仰,来自于好久远之前的回不去的信仰。
“果然是圣珠,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圣珠,老夫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老夫叩见谷主,叩见圣主。”第一次她从崇老的声音中
读出来了那样激烈的情感。
她将崇老扶了起来,那个老人却颤颤巍巍的拜托了她的手,尊敬无比的说道:“谷主……哦……不对,你是圣主,虫谷之主所谓的虫主不过是暂时管辖着虫谷而已,只有圣主才是虫谷真正的主人,帝辛珠可以帮助我族摆脱诅咒,是商王的后裔,是伟大的王啊!”
“您先起来,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呢,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是这珠子关系到你们的命运对吧,那我把他还给虫谷不就好了,起来吧。”其实说实话,顾阑珊是不愿意把绛珠给他们的,毕竟绛珠帮她挡过很多厄运。
可是既然是别人的东西,而且自己是无意中带来的,她本来以为她一重生就多了这东西,是上天的恩赐,没想到是别人的,她虽不舍,但是也不愿意罔顾虫谷那许多人的命运。
没想到崇老却后退了一步,两颗珠子在这里散发着十分漂亮的光芒,美不甚收,实在让人惊讶,那绿光与红光交织,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最后居然纠缠到了一起。
“不……不……老夫不敢,帝辛珠是圣主之物,是圣物,我怎么敢亵渎,刚才那样
,不过是确定老夫心中所想,结果果然是这样,圣主,你一定要回虫谷啊,吾等之命,都在您一念之间,崇之愿意誓死追随圣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那样坚定的跪了下去,连弯曲的背,也在也一瞬间挺直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几岁,在绛珠的照耀下十分的神采奕奕。
顾阑珊看着这个人又跪下去了,无奈的说道:“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事情完了就回虫谷,你难道忍心看我挺着个大肚子跋山涉水?”
“属下不敢,圣主想要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崇老一改之前的态度,对这顾阑珊恭敬的有些让人不适应。
顾阑珊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刚才还是臭丫头呢,现在就恭敬的不行,让她有些不适应,只能敷衍的回答道:“好了,这不是就解决了吗?那我去睡觉了,你不能再打扰我了,我是真的困了。”
崇老点点头,“属下恭送圣主。”整个人严肃的不能再严肃,只是顾阑珊走了之后,他看着自己的那颗珠子,青色的珠子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幽幽的,似乎带着点不被人察觉的凉意,直接凉到一个人的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