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熹牵着顾缜的手返回酒店。
他们时间卡得正好,晚宴刚好结束,名媛阔太和明星们正结伴散场。
谢筝一袭暗金色浮光锦坠地礼服,脖子上佩戴彼格梨家族最奢华的星月系列宝石项链。
行走在夜色下,摇曳生姿,光彩夺人,宛如月下的精灵女王。
谢娇月穿一条墨绿色抹胸长裙,肤白胜雪,脖子上也戴着一条光彩逼人的绿色蟒形项链。
二女皆有倾国倾城之色,走在一起,让人大饱眼福。
“筝姐。”
谢娇月亲密地挽着谢筝的手,向她发来邀请:“你今晚回市区吗?会的话,咱俩一起吧。”
品牌方包下了两艘高级游轮,负责送他们返回市区港口。
盯着胳膊上那双纤细白嫩的手,谢筝笑着拿开它们。
在记者跟嘉宾们的面前,谢筝笑得无懈可击,她用亲密的语调说:“好啊,一起回市区。”
谢娇月刚要答话,又听见谢筝很轻地问了句:“要不要回我家,再叫上周尧光,咱们一起在床上玩啊?”
谢娇月轰然苍白了俏脸。
“你!”
她眼里露出了恐惧之色。
“你知道了?”
“是周尧光告诉你的?”
他是不是蠢!
“你敢跟他睡,害怕被人知道吗?”谢筝笑吟吟地点了点谢娇月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她说:“谢娇月,世界这么大,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被绿了。”
说完,谢筝一转身脸上就浮现出女神般高贵优雅的笑意,在无数镜头的抓拍下,踏着女王的步伐离开了。
谢娇月心里早已惊涛骇浪,脸上很快就恢复了从容。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跟所有人道别,随后也上了她的保姆车。
砰!
车门一关,谢娇月彻底装不下去了,她心虚地坐在车里,神色惊疑不定。
谢娇月第一时间给周尧光打电话。
可却听到冰冷的女音提醒她:“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周尧光这会儿是在跟谢筝打电话?
谢娇月等了几分钟,再打,仍然听到了相同的提示音。
都谈了六年,他俩还这么黏糊吗?
思及此,谢娇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保镖们到齐,她刚要开口催促司机开车,就看到站在前方一棵老榆树下的黎熹跟谢筝。
黎熹怎么在这里?
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对!
谢筝这会儿在跟黎熹聊天,那周尧光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他把我拉黑了?”谢娇月感到不可思议。
“靠!”
睡她的时候有使不完的牛劲儿,睡完了就直接把她拉黑,当她谢娇月是什么人?
“娇月,我们现在回吗?”
谢娇月的经纪人跟谢筝的经纪人是同一个,今晚谢筝是晚宴主角,经纪人张姐便全程围着谢筝在转。
而谢娇月这边,却只有两个助理跟着。
这会儿,问话的就是助理小苑。
小苑注意到谢娇月脸色很难看,公主殿下脾气大,小苑不敢得罪,便说:“我看谢小姐还在那边,要不要等她一起?”
“闭嘴!”谢娇月气得砸了手里的晚宴包,又用高跟鞋狂踹保姆车的车椅。
周尧光把谢筝当眼珠子疼,为了表真心将她拉黑了。
衬得她谢娇月就像是个玩物!
谢娇月怎么不生气?
“周尧光!你不得好死!”
透过玻璃窗户,盯着正在跟黎熹有说有笑的谢筝,谢娇月心里更加愤怒。
谢筝一定在看她笑话吧?
笑她被周尧光睡了,又被抛弃了,就好比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
可她是谢娇月!
是摘星娱乐的小公主!
她哥是摘星娱乐的总裁,她更是唯一能出入顾家的女人。
就算顾老爷子当众说过要替她相亲的事,那又如何?
她永远都是救了顾淮舟的恩人!
如果
她以救命之恩央求老先生,让顾淮舟娶她
这个念头一萌生,谢娇月就心跳加速,遏制不住地想要这么做。
也许,她该搏一搏了。
哼!
等她成为顾淮舟的太太,成为顾家的女主人,她一定要让周尧光那个狗东西跪下来舔她的鞋!
还有谢筝,黎熹
这些人统统都别想好过!
注意到谢娇月的保姆车迟迟没有启动,谢筝忍不住嗤笑,“我猜你姐姐这会儿正坐在车里,咬牙切齿地瞪着咱俩。”
黎熹笑着说:“筝姐,你别侮辱了‘姐姐’这两个字。”
谢筝耸肩,“你今晚真不回去?”
看了眼站在十米之外,将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的青年,谢筝提醒黎熹:“谈恋爱可以,上床也可以,但不要搞出小生命来。”
黎熹有些窘迫,但还是很感激谢筝对自己的关怀,“筝姐放心,我有分寸。”
“那行。”
“那我先回了。”
“好。”
谢筝走后,黎熹也转身回了顾缜身旁。
她刚牵起顾缜的手,就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动静,接着响起谢娇月愠怒的呵斥:“黎熹!”
“你站住!”
黎熹脚步不停。
你喊我站住,我就得乖乖站住?
只有小狗才会对主人言听计从。
见黎熹不听自己的话,谢娇月怒火万丈。
混账!
一个小跟班,以为把户口迁出了谢家,就真的能翻天了?
谢娇月刚在周尧光那里吃了瘪,她无法宣泄怒火,此时碰到黎熹这个反骨,她终于有了释放怒火的地方了。
谢娇月捡起地上的包,就隔空朝黎熹砸过去。
黎熹并没有察觉到变故。
但顾缜却像是背后生了眼睛,蓦地转身,抬腕,精准接住那只包。
接着顾缜没有半分迟疑,扬手就将那只包朝谢娇月砸了回去。
砰!
镶满碎钻的晚宴包精准砸在谢娇月的鼻子上。
“嗷!”
谢娇月疼得眼冒金光,一屁股坐在保姆车的脚踏板上,整个人都懵了。
等黎熹察觉到动静,转身看过去,谢娇月已经被助理们围了起来。
瞧见谢娇月鼻子流血的狼狈模样,黎熹也有些傻眼。
“顾缜!你竟然也打女人?”
他前些天刚一脚踹飞了谢行云,今儿又砸得谢娇月鼻子流血,他的男德修养呢?
顾缜认真请教黎熹:“不能打吗?”
不能打吗?
谢娇月这样的,还真能打。
黎熹悄悄咽了口唾沫,问顾缜:“那你会打我吗?”
顾缜神色一凛,严肃强调:“男人怎么能打自己的爱人?”
好好好。
黎熹顿时将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她刚才偷袭你,我打她是为了保护你。虽说身为男士,打女人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
“但。”
顾缜嗓音平静地说:“凡是欺负你的人,男女老少都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