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虽然墨頔说过接下来几天,城里都会很安全,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一起活动,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杨晨新背着几人和林痴说想要回学校看一看。
自己昨天下午不在学校的消息,黑袍鬼影不应该没有传达给【混荒】的人,但他们所在的学校却还是奇怪地发生了陨石袭击。
林痴分析了一下,认为发生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
一、墨頔等人的行踪暴露了,【混荒】想在学校顺便歼灭他们。
二、黑袍鬼影隐藏了杨晨新兄妹的行踪,但不知原因。
三、有不止【洪荒】一个组织在暗地里想要伤害他们兄妹。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杨晨新说:“无论是哪种情况,单单凭一枚规模并不大的陨石,造成的伤害是极其有限的。”
林痴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所以这枚陨石是个幌子,在故意遮掩某件事情的真相?”
“很可能是这样。”杨晨新点点头,“再多的猜测都不如去现场看一眼。”
“你要去学校?”林痴问道。
“嗯。”杨晨新看了看跟着司梦绚丽和司梦呓手挽手走在最前面的杨晨曦,葛三围绕在三人身边献殷勤。
“我和你去吧。”
“不,你有强大的潜力,你留下来保护她们我才放心。”杨晨新拒绝了林痴的好意。
“但你一个人不安全。”林痴又说道,“我不建议你孤身犯险。”
杨晨新只是摇摇头,没有表态。
“至少让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孩子跟着你去吧?”林痴又说道,“她也拥有潜力,你们一起行动会安全不少。”
“司梦涵?”杨晨新才发现大伙出了医院以后一路上都没见到她人。
他回头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吸睛的淡紫色慵懒烫发型,果然一眼就看到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和杨晨新对上眼神的时候,她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然后东一步西一步地慢慢磨蹭着走过来。
杨晨新和林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挪到跟前。
“看什么……”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梦涵姑娘,杨晨新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林痴自作主张地说,完全不顾杨晨新的想法。
“哦……”
“你怎么了?”杨晨新觉得她情绪不太对。
“嗯?”司梦涵受惊一样地抬起头,又很快低下去,“没怎么呀……”
“那我们去取车,现在就出发。”
“你不用和她们打个招呼吗?”林痴拦住准备带着司梦涵离开的杨晨新。
“和她们说了就走不成了,后面就靠你了。”
说完,杨晨新向他投出一个“你肯定行”的眼神。
……
热浪涌动的公路上,晃晃悠悠地驶来一辆橙色卡通边三轮。
司梦涵戴上了杨晨曦的那一个粉色半盔,闷闷不乐地坐在边斗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过了许久,杨晨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啊……”
“你这个人实在不会藏心思。”杨晨新无奈地笑了一下,“[不开心]三个字已经写你脸上了。”
“哪有……”司梦涵嘟着嘴还想狡辩一下。
又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开口:“谢谢你和曦曦刚才帮我说话……”
“嗯?”杨晨新侧头看了她一眼,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就是,【t】说我的时候啊……”司梦涵涨红了脸,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哦……”杨晨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在生气你姐姐不帮你说话吗?”
“不是啦!”
“那你在生谁的气?”
司梦涵没有说话,她急得快哭出来,但是自己好像又没有理由哭。
见司梦涵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杨晨新放慢了车速。
七月的拉萨中午有些闷热,但这时的微风却恰到好处地掀起他们的头发,又凉快又温柔。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杨晨新面带微笑地说。
“啊?”
“好朋友不和好朋友生气。”
“你胡说!”
“呃……”杨晨新停顿了一下,“好朋友不瞒着好朋友生闷气。”
“哼!”司梦涵别过头,看样子没有刚才那么委屈了,她现在就是单纯的在生气。
杨晨新头疼了一会,心想:“这样都哄不好吗?”
“师傅,前面靠边停车。”司梦涵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
“我没钱付车费。”司梦涵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欠谁的人情!”
杨晨新闻言额头直冒冷汗,他没看出来这个女孩子竟然会那么记仇。
“我……不收你钱。”他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数是司梦涵阴阳怪气地吐槽杨晨新讨厌之类的话。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现场还有一些记者以及像考古学家一样的人围绕在操场上。
为了避开这些人,杨晨新带着司梦涵从大门左侧,走了栅栏边的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是调皮的学生玩耍的时候踩出来的,宛如一条沟壑,围绕了小半座学校。
“他们在干什么啊?”司梦涵还是忍不住问。
“陨石很有研究价值,你不知道吗?”
“谁说我不知道!”司梦涵小声反驳,“我是问……”
“问什么?”杨晨新倒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起来了。
“谁问你了!哼!”司梦涵朝着他翻了一个瞳孔直冲脑门的白眼。
杨晨新无奈地拉着她佝偻着腰,继续沿着这条沟壑往学校后面走。
期间两人一直看到有不少人忙忙碌碌地出入教学楼,他们似乎在里面建立了一个临时基地,驻扎在这里以便第一时间分析收集到的陨石。
二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沟壑的尽头。
尽头在学校最大的教学楼背后,奇怪的是这里的石砖有很明显的青苔的痕迹,好像曾经那些疯狂的植物爬满了这一整面墙壁。
“这不对吧……”司梦涵撑着下巴说道:“以前这里很潮湿吗?”
“虽然现在是雨季,但是只有这里异常潮湿。”杨晨新说着,用指甲在墙上刮了一下,带下来一片带着灰沙的绿色植物碎屑。
接着他沿着墙角仔细摸索起来,越接近地面和墙角深处,这样的碎屑就越潮湿,颜色也越深。
最后他在一堆野草覆盖的土包上踩了几脚,皱着眉回头对司梦涵说:
“能帮我画把锯子吗?”
“你要锯子做什么?”司梦涵疑惑道。
“这里好像是个下水道,我想下去看看。”
杨晨新弯腰把那密密麻麻的杂草拉扯开,一个一人宽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洞口表面被手指粗的钢筋焊了一个铁网,像门似得将洞口堵得死死的。
明明是三伏天,洞口却似乎有阴风吹出,寒气森森的冷息让司梦涵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