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店本就设施陈破老旧,此刻大厅的灯更是像断了气似的勉强挣扎几下,而后陷入绝对的黑暗中。
大家不明所以被武装分子挟持到这儿本就人心惶惶,灯光一灭,更是吱儿哇乱叫,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混乱中。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走火开了一枪,噗噗通通脚步乱跑声,扯嗓子逃命声不绝于耳。
凤初暖努力在人群中分辨司临夜,右手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精准无误握住,男人拉着她的手声音低沉:“走。”
生化人视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凤初暖反客为主牵着司临夜的手灵活穿梭在人群中,很快逼近酒店正门。
但这批武装分子早有准备似的,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正门走不通,只能另辟蹊径。
当机立断,凤初暖拉着司临夜手原路返回,几步迈上楼梯,转身要闪进其中一间没上锁的房之前,大厅的灯光倏然亮起!
光亮充斥每个角落,瞬间驱散令人惊慌的黑暗。
头目刚刚鬼吼鬼叫的毙掉几个酒店工作人员,逼着酒店负责人在最短时间内维修好电路。
看着楼梯尽头牵手的一男一女,头目右胳膊吊起,露出一个血腥杀戮的笑,“找到你们了。”
难计其数的黑洞洞枪口瞬间对准
他们,武装分子井然有序将他们团团包围,凤初暖和司临夜速度再快,在这么密集的枪支威胁下很快就会被打成血筛子。
司临夜处变不惊,冷漠的看着楼下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不动声色的错开半步将凤初暖护在身后,“看我手势,到三的时候,你跑。”
话刚说完,凤初暖却一把从身后攥住他手指,“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没有司临夜,她一个人苟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看穿她想法,司临夜淡淡勾唇,宠溺道:“那就一起。”
不独活,不苟活,不偷生。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悬崖,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认了。
就当两人做好决定打算拼死一搏时,头目忽而咧唇露出冷笑,收枪用完好的左手做一个请的手势,“走吧两位,去喝茶。”
半个小时后,凤初暖和司临夜被人从身后解下眼上遮的黑布,送进一个房间。
房间面积不大,打扫的一尘不染,简单两张沙发,一个矮几,矮几下铺着几何图形的地毯,看结构应该是个会客室之类的,远没有巴里特参加那个宴会那样铺张浪费。
对了,巴里特!
凤初暖这才想起来,秃头巴里特还在酒窖里绑着……
“阿夜,”凤初暖转
头看向身旁的司临夜,张口正要说话,房门发出一声轻响,有人进来了。
闻声,司临夜挑眉,伸手轻轻握住她的。
来人典型的欧美男人身材,个头高挑,宽肩长腿,金发碧眼,眼角带些鱼尾纹,明显已经上了年纪,但还是器宇轩昂,风度不减。
见到来人,凤初暖满腹戒备的盯着,倒是男人先开口,“这位漂亮的小姐,不必用这么戒备的眼神盯着我。”
男人大方自我介绍道:“不妨认识一下。比鲁斯,尼布坦政要,你们呢?”
凤初暖和司临夜都抿唇,冷漠的盯着他。
“好罢。”比鲁斯微笑,丝毫不恼面前两人敌意的态度,“身份不重要,这位小姐,我很看重你的能力,不知道可否请你帮我们办件事?”
“拿枪指着求人办事,尼布坦待客态度真出乎我意料。”凤初暖冷笑一声,不给比鲁斯台阶下。
“咳。”闻言,比鲁斯轻咳一声,仿若没听到她的冷嘲热讽,从矮几下抽出一张照片递到他们面前,“他是尼布坦投资基金的会长,一个臭名昭著的资本家。”
司临夜依旧没什么表情,冷冷盯着他。
“暗杀他,是你们的任务。”比鲁斯轻笑,十指优雅交叠,“我相信你也可以独
自完成。”
这句话是对凤初暖说的,上次在宴会会场,虽然最先出头的是她身边这个男人,但她的实力和出手速度着实令人惊讶。
见过无数死士杀手雇佣兵,比鲁斯从没见过这么狠厉果决的漂亮女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帮你?”凤初暖冷声质问,黑白分明的眸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比鲁斯不紧不慢道:“这间房子埋了三吨的炸弹,我想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末了,他斯斯文文又加上一句,“你是聪明人。”
暗杀对做过六年杀手的凤初暖来说轻而易举,和司临夜交换一个眼神,思索片刻,凤初暖问道:“你拿什么保证事成之后放我们离开?”
“我不需要保证。”比鲁斯笑得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他竟然是精于算计的政治家,“你们没得选。”
三吨炸药埋在脚底,他们只有帮比鲁斯暗杀会长这一条路可以走。
很爽快的,凤初暖点头,“我答应帮你,但我也有个条件。”
“请讲。”比鲁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暗杀之前需要潜伏,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给我和他准备一间房,一日三餐要尼布坦最好的标准。”
“当然可以。”比鲁斯挑眉,礼貌的伸出一
只手,“合作愉快。”
面前的一男一女冷眼扫过他的手,没有任何客气一下的意思。
见状,比鲁斯倒也不尴尬,慢条斯理收回手,含笑看着司临夜和凤初暖,“祝你们好运。”
司临夜联络上鬼门的人,确定尤娜已经被他们接走之后,两人终于安下心来。
坐在比鲁斯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内,这位政治客明显也是剥削人民的资本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十分豪华,健身房游泳池吧台k歌厅一应俱全,露天全景阳台甚至能将尼布坦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但尼布坦发展落后,肮脏破败,即使入夜华灯初上也没有那种灯火如游鱼过江的震撼感,更多的却是富丽堂皇与灰暗破败的鲜明对比。这里人毫无生机的眼神始终像一片乌云压在凤初暖心头。
她只想抓紧完成任务赶快离开,再也不踏足尼布坦。
夜风卷起漆黑长发,凤初暖站在阳台上举目望去,尼布坦其他建筑物都掩藏在浓浓的夜色中,透着一股凄冷悲哀的滋味。
后背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男人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低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呵出的热气让她耳朵麻酥酥的。
“在想什么?”司临夜声音在夜色中化开,低沉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