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里的萧煜看着波荡起伏的水面,手心还残留着夏萤白嫩皮肤的触感,一时间胸膛起伏不定。
恼人的头疼又再次涌了上来,像是有一双手在后脑勺里搅动,痛得全身冒汗。
萧煜紧紧抓着木桶边缘,手上的青筋暴起,额间豆大的冷汗如同雨滴般顺着下颌线流下来,他支起身子,健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肌肉线条流畅,骨骼匀称。
随手拿起屏风中的大衣,指节分明,裹着往拔步床上走。
他手上的药不多,只够坚持几天,月圆之夜毒性最强,今夜只能熬过去。
萧煜半躺在床上,胸膛外露。
刚刚闻着夏萤身上的味道,头疼有几分减轻,尤其是靠近她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到变化。
那香味对他有压制作用。
想到此处,萧煜眼眸一沉。
夏萤是皇后的人,会不会是对方专门用来蛊惑他的?
可他这病寻遍天下名医都没晓,被皇后碰巧找到了?他可不信。
碰巧的几率还大几分。
真不知道是该谢她,还是说她倒霉,竟然把人亲自送到了他身边,到嘴的猎物,即使带着毒,萧煜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
明天正好实验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到底能有作用。
想着他闭上眼睛,头上的青筋像是蚯蚓般蠕动,难受万分。
夏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萧煜那已经成了一个有价值的砝码,还以为刚刚惹了萧煜发火,接下去的日子不好过了。
提心吊胆的守在殿外,冷风一吹,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吸收着空气中的冷气,传到皮肤上,冷得夏萤嘴角都紫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换班的时间,起身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还是安晴晴护住了她。
“夏萤,你发高热了。”
安晴晴摸着她的胳膊,明显感受到一阵不正常的温度。
此时夏萤已经听不进去了,头晕脑胀,繁杂的记忆像是动画片一样在她眼前回放,接着眼前一黑。
夏萤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的每个画面都鲜活不已。
“夏萤,我想娶你。”裴锦谦拉着夏萤的手,满眼爱意,画面极速变化。
“夏萤,你当真要嫁给他吗?”是子洋,他看着对面那个女人表情复杂。
“夏萤,你只是我儿子的一个妾,以后不要不识分寸,这主桌不是你能上的。”裴母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夏萤,救救我,我不想死。”樱桃流着泪,蜷缩在牢狱里无辜落泪。
“夏萤,这状元夫人的位置注定是我的,你这样的货色我能随手捏死。”是巍岚霜,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夏萤,去死吧!”
……
豆大的汗粒从饱满的额头上顺着流畅的脸颊滑落,小脸苍白,看起来柔弱万分。
“夏萤,夏萤……”
安晴晴轻轻地推着她的手,看着她这副样子,应当是陷入了梦魇,可怎么也喊不醒她,安晴晴只能干着急。
婢女能找太医院开药,但能找得只有实习医师,不过如今临华殿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贸然出府,夏萤这般严重,只能求着医师上门,到时候碰见了太子,怕是招了晦气。
要知道太子最讨厌太医院那群没什么用的废物了!
安晴晴拿着帕子将夏萤头上的汗擦掉,心疼开口。
“只希望你能挨过去了……”
只要过了今晚,萧煜离开,就能请回医师给夏萤看病了。
萧煜好不容易忍了一个晚上,钻心的疼痛折腾了他一个晚上,身上充斥着浮躁的气势,表情十分难看,冥渊推开门进来。
“殿下。”
萧煜表情不变,拉紧了松开的衣服,“有有用的消息吗?”
“昨夜属下已经打探到夏萤的全部消息。”
萧煜眉头微微一皱,表情变动得极其快,这么快就查出了全部消息,这个女人是多简单。
萧煜踱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冥渊跟上去,恭敬复述,“夏萤是十一年前入宫的,记录册记载是被父母卖宫,从小失语,入宫起便分给了东宫,这些年一直待在众芳苑。”
“背景干净,身份简单,简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跟皇后没有一丝联系。”
萧煜听到这话,皱紧的眉头松了松。
看来还真跟他猜想的一样,那女人只是皇后用来试探的棋子。
不过这样也便宜了他。
“她父母那边还有消息吗?”
想要牢牢掌控她,这点手段还不够,如果她身上的异香真的对自己有用,在没找到解药之前,那么她便是自己最大的软肋。
“属下并没有找到夏萤父母的线索,听众芳苑的嬷嬷说夏萤自从入宫后便跟家人断了联系,这十几年从未有人来寻过她。”
萧煜看着窗外,目光深沉,这女人倒有点意思。
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她真的命苦?
不仅是个哑巴,还从小被卖进宫,父母抛弃,却偏偏长一副霍乱之姿。
冥渊穿着一身夜行衣,腰间系着一条深蓝色镶边腰带,上面挂着佩剑,身材健硕,气势磅礴,此刻他眼冒杀意。
“需要属下去处理她吗?”
能配得上萧煜这样细致去调查,还是这几年的头一个。
萧煜闻言,眉头锁在一起,立手:“此女对孤有用。”
冥渊作为萧煜的心腹,自是不敢对主子的话有任何怀疑。
但也将夏萤这个人记在心上。
带着寒风的夜不知不觉中来临,夜色昏暗,微弱的灯光在东宫里闪烁。
没有药物治疗,夏萤的高热愈发严重,一张小脸烧的发红,连耳根都晕着绮丽。
可能是烧糊涂了,半梦半醒还说着梦话,双手不规矩的舞动着,可惜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额头的汗像是不要钱一样从饱满的额头上流下来,将耳畔的发浸湿,看着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安晴晴着急万分,刚刚已经给她换过衣裳了,可刚换下的衣服领口已经汗湿了。
足以看出这场高热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