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屁滚尿流的离开寝殿,害怕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夏萤不敢去触霉头,怕落下不好的印象,老老实实的守着大殿。
萧煜回到临华殿,殿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往日轻松懒散地宫仆们战战兢兢,严阵以待。
“加水。”殿内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叶璃使眼色:你们去吧,我刚刚惹太子震怒,怕触及贵人。
安晴晴闭上眼,全当没看见:我不想去,刚刚那声呵斥我魂都还没回来呢,今晚上要多吃点美食补补。
苏瑶看着两人,难为得捏住手,难道要我去吗……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夏萤主动推门进去了。
剩下的三人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太子,才知道谣言不虚,他身上的血煞之气都快要涌出来了,站在他身边几乎喘不上气,大脑缺氧,手脚都不听使唤。
要是不小心惹怒了龙威,怕是几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对此安晴晴下定决心,找个机会给父母送信,让她出宫嫁人,这娘娘她不当也罢!
好好过自己日子,闲暇之余吃点美食,这就是她此生最大的追求了。
临华殿庄重肃然,高大的牌匾镶着金边,做工精致,殿内华贵明亮,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镶嵌在顶柱上,散发出莹莹的光。
屋内随意摆放着的宝物,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够普通人挥霍一辈子。
夏萤绕过正厅走进侧房,屋里水汽氤氲,白蒙蒙水雾遮档了部分视线,接近两人宽的木桶伫立在正中间,一个宽阔的肩膀半露在外面。
抬头望去,黑色的秀发散扑在木桶上,两侧的臂膀坚挺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汹汹的力量感像要从中发爆出来,似乎动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轻易地掐死一只鸡。
夏萤从小进宫,接触外男的机会十分稀少,对于男女之事更是浅薄,熟悉的异性也就只有木子洋,除了前世的裴锦谦,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外男的身体。
夏萤低下头,干净利落的将水续上。
萧煜闭着眼养神,鼻尖突然传来一阵温和的花香,清清淡淡又似有似无,勾人的很。
好似剧烈的头疼也缓解了几分。
萧煜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给他加水的夏萤,容貌绝艳,身材姣好,纤纤玉手如上好的美玉,一双眼更是有魅力,璀璨夺目,一不小心就会溺进去。
白色的水汽飘荡在空气中,缠绕绵绵,有种雾中看美人的错觉。
萧煜认出了她,毕竟她这张脸太独特,看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
还记得她在太医院门前那个笑,妩媚自生,似是春风浪漫,百花盛开,冬日的寒风也挡不住夺目的骄阳。
没想到她竟是东宫的人。
萧煜对男女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能注意到夏萤也只不过是她那张美丽的皮囊。
拥有这副容貌却来他临华殿当值,看来皇后给她的待遇不小。
萧煜心中嗤笑一声,顿时失了兴趣,再次闭上眼。
夏萤在萧煜睁眼的时候就定住了,萧煜的眼睛深邃有型,眉宇中自带英气,不怒而威,尤其是他板着脸的时候,冷肃骇人,活脱脱的一尊杀神。
就那么一眼,夏萤腿都快吓软了。
近距离观摩他,才发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深深浅浅,尤其是胸口处那条接近手指长的伤疤,怕是在深入几分,小命都不保了。
看来他这太子之位坐得也不稳当。
看着他锋利的脸庞,夏萤冷不丁的一颤,咽了咽口水。
这么好的机会她若是不抓住,以后怕是更难见到太子了。
可他身上的煞气实在浓郁,夏萤害怕得心提到嗓子眼。
但如若就这样离开,又实在不甘。
想到自己不是被送给裴锦谦,就是三个月后身死,闭上眼心一横。
萧煜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头疼难忍,只有血腥味才能抑制几分杀气,这还是当初他在攻打蚩尤的时候被敌人下了毒留下的后遗症。
前两年还能克制,可如今却愈发严重。
从不少地方收集了天材地宝,配上硫磺温泉,才找到微微压制的方法。
可这方法终究不能根除,只能将毒素挤压在一起,怕是过不了几个月就会爆发,到时候性命攸关。
想到此处,他身上的煞气更浓。
突然,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覆上了他的肩膀,萧煜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将人一下子扣在怀里,毫不留情,另一双手死死锁住女人的脖颈,像拎小鸡仔一样轻而易取。
从他出征后,经历的暗杀不计其数,早就练就了警惕一切的心思。
夏萤半个身子进入木桶,脖子被人牢牢扣住,粗大的手掌像是钳子般夹住她,几乎快喘不上气,眼里满是惊恐。
萧煜眼里露出杀气,本就头疼,还敢大着胆子招惹他,真是不知死活:“就你,也敢生出这样心思。”
这皇后派来的人大多胸大无脑,美则美矣,在他手下还过不了一招,真把他萧煜当成沉溺女色的草包吗!
夏萤使劲比划着,可惜她口不能言,只能呜呜的叫个不停,喉咙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夏萤觉得她快要死了。
萧煜看着她怪异的动作,英俊的眉紧锁。
“原来是个哑巴。”
看着她挣扎的模样,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晶莹的水珠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剥壳的鸡蛋,红润透亮,秀发完全被打湿,湿漉漉的趴在耳边,让那张脸看起来更加脆弱。
无端的散发出想让人一把摧毁的欲望。
鼻尖的香味像是勾人的罂粟,吸一口似乎灵魂都在震荡,猛烈跳动的神经也随之缓和。
掐着夏萤的手松了几分,但语气却十分冷凛。
“你身上的香味是何种药材。”
夏萤喘着大气,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跳动的胸脯鼓鼓,贴身衣物沾上水,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视线在上面停留一刻,遂即移开。
难怪皇后愿意把这的人送到他面前,原来是个身有残疾的,要是把人送给陛下,怕是能吹不少枕边风。
“我没用香包。”
可惜萧煜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能清晰地看见她眼角沁出的泪,眼眶发红,看起来委屈害怕极了。
白色的水汽蒸发得很快,刚加的热水变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冷。
萧煜看着她这张泫然欲泣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连下半身也隐隐抬头。
真是该死!
“滚!”他声音冷冽,动作更是粗暴。
夏萤被他一把摔在地上,咚的一声磕下去,手肘和屁股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她却不敢有怨言,福了福身子,便忍着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