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总和邱总一连联系了好几个人,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梁欢了。就好像这个人默默地失踪了一样。
应天里的所有事务全都被梁欢交给其他人处理了,他自己究竟去了哪里,却没有对任何人明说,只说自己有私事要处理。
林琅很是着急,“有他的地址吗?”
“有的。”大家也不休息,径直开着车要去找梁欢了。
而凌氏在宣布破产之际,将凌氏自行研发的化妆品品牌全都出售了。如此一来,凌氏虽然破产了,但也不算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凌纪宸和凌欢融这下才有空来医院看凌欢篪。
凌纪宸一听说凌欢篪已经瘫痪了,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的时候,大为震惊和恼怒,“谁是主刀医生?以后不必在这一行混了。”
凌欢篪没有说话。魏超自己被推出来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应该就没想过要再拿起手术刀吧?
凌纪宸大发了一通脾气,叫院方尽早把魏超交出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留任何情面。
院方自然什么也不敢多说,“是是是。”
傅小柔也在,她现在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见到凌纪宸也在,顺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
凌纪宸没想到傅小柔还是坚持要离婚,“大难临头就要各自飞了?”
“就算不是大难临头,你哪怕现在公司市值上亿,我也要跟你离婚。”
凌纪宸冷哼一声,在自己的三个子女跟前说起这事来,他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凌欢篪一直躺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凌欢意则坐在窗边,也是一言不发。
“你俩也不劝劝你妈?”
凌欢意冷笑,“离便离呗。”这个家要是有点家的感觉,她也不必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漂泊了,结果经历了一场巨变后,倒是重新找到了点家的感觉。
凌纪宸忍不可忍,“离就离!我凌纪宸离了你,难道还活不下去么?”
眼看着凌纪宸白纸黑字地签完了离婚协议书,凌欢篪忽然冷冷淡淡地说道,“山庄和医院,我都已经想办法转到妈妈名下了。以后你要去山庄或是来看病,可以提前联系我一趟。”他一面在筹划血族研究的时候,一面也在转移凌家的实业。只是他不像妈妈一样没有警惕心,他谁都防着,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才道出实情来。
“什么?”凌纪宸是震惊,凌欢融便是大为光火了,这么一来,凌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手里只有出售品牌所得的些微利润了。
“你怎么能这样?”
凌欢篪笑笑,“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凌欢融恶言相向,“怪不得你下半辈子要变成瘫痪,你就整天躺在床上数钱吧。”
这话一说,凌欢篪的眼睑垂了下来,什么话也不说。倒是凌纪宸反手便给了凌欢融一个巴掌,“你跟我走。”
“可是……”
“可是什么?胜负自有天定。”在凌纪宸心里,家也是个讲输赢的地方。现在是他输了。
凌欢篪目送着凌纪宸离开了。他算是有点醒悟了,可却没有办法再渡爸爸上岸。
凌欢意等父亲和大哥离开后便对着凌欢篪说道,“以后山庄和医院,都交给我打理。”
凌欢篪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她。
凌欢意笑着探过身子来摸了摸他的头,“别看我整天只知道玩,我还是念完了工商管理的,好吗?而且你姐姐我的论文可是a。”
傅小柔自然是乐意见到自己的子女以后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而且欢篪变成这样,也只有欢意能帮衬着他了。
凌欢篪现在却只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曾经在幽灵镇上所经历的一切。
凌欢篪借口自己想吃点水果就把妈妈打发出去了,“你为什么能回来?”
凌欢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凌欢篪忙否认,“当然不是。”
“臭小子。”这还是凌欢意小时候的口头禅。凌欢融总是欺负凌欢篪的时候,凌欢意便双手叉着腰说,“臭小子,他欺负你你不会欺负回去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林老爷子……”
凌欢意低下头来,也不敢再看凌欢篪一眼,“他走了……”
“走了?去哪里?”凌欢篪一时间还没能领悟这句话的意思。
“天堂,还是地狱……我不知道。”
凌欢篪大吃一惊,他总以为那个凶巴巴的老爷子还要活很多年的,谁知道却是这么轻易地就走了。
“那一天到底……”
“我不想说……”凌欢意果断拒绝了回答凌欢篪的问题,像那样的事情,还是适合烂在自己的心里。
凌欢篪没有强迫凌欢意再说什么,“对不起。”
凌欢意冷笑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好了,病人就有点病人的觉悟,好好休息去。”
趁着凌欢篪休息的功夫,凌欢意与deon倒是把山庄和医院的一些资料都过了一遍了。
“二小姐。”deon看到凌欢意在发呆,“还要继续整理资料吗?”
“当然。”应付这些事情,凌欢意其实不算吃力,只是她一向过得闲散,如今自己主动担起责任来,自然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了。
fiona的身形迅疾如风,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她早就让一起来的两个人探查清楚了血族到底被关在哪儿了。
fiona他们早就蓄势待发了,所以现在是势如破竹,小忠将军留下的看守根本拦不住他们。就算是他们才想开枪,也被一路跟来的乔镇司又踢翻在地。乔镇司很注意分寸,没有伤到他们的要害,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罢了。
fiona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知道乔镇司也跟来了。他们本就是在搏命,要的是速战速决,现在突然多了个全然不知道他们计划的乔镇司,不知道会不会耽误行动。
郑毅正在写研究报告,被杀气腾腾的fiona吓到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资料。
fiona很是轻蔑,“那些资料就算留给你,也没什么用。”她从郑毅身上顺走了钥匙,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留在这里的血族还有四个人,fiona想着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带走。但是他们因为长期被进行研究,竟是无法自行离开。
乔镇司上前帮忙,主动揽过了其中一人,“快走吧,趁他们还没追来。”
fiona断后,大家开始撤退。
小忠将军早已命令狙击手等着他们了,正在外头严阵以待。
林琅这时候已经与柯总他们到了梁欢的住处了,只是却一直没人应门。
柯总又去联系了一拨人,但还是没人知道梁欢如今现在何处。邱总也拜托人去查了一下梁欢的通行记录,并没有他离开北京的消息。
“现在怎么办?”
林琅是一筹莫展,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却是又断了。
“要不进去看看,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好说歹说,保安总算给开了门,却还是坚持要陪同他们一道进去。可他们一行人才进屋子便闻到了一种诡异的味道,这让他们警惕心大增。
“梁欢?梁欢?”柯总扬声喊道,并无人回答他。
大家于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了起来。
“啊!”是那个一同进屋的保安的尖叫声。
大家循着声音赶过去,这才发现梁欢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正被牢牢地束在椅子上。而他的身上竟是到处可见被人割开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结成了痂,紫红色的,腥味浓厚,让人忍不住作呕。
张教授和邱总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探梁欢的脉搏,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还是来晚了。可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地杀了梁欢?
保安已经报了警。警察来得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对在现场的人进行调查。但是他们对于为什么要来这里寻找梁欢各执一词,让警察对他们也都起了疑心。
警察联系了梁欢的家人,又让他们暂且先回去,等有了尸检报告后再联络他们。
林琅一直到走出梁欢的房子,才觉得自己能喘上一口气来。
这样惨烈的杀人案警察很是重视,判断梁欢的死亡时间是在距离现在的十八个小时之前。
雪千臣默默地算了下时间,“那就不可能是郑树安了……他那时候已经跳楼自杀了……”
林琅抿着嘴不说话,“不是他,还能是谁?”
雪千臣想了想说道,“可乔镇司却大概就是那时候离开的。”
“不会的。”
“可我们有证据证明了他杀人,却一点儿都没有他没有杀人的证据。”
张教授也是站在乔镇司那一边,“他不会的。”
“证据呢?警察要的是证据,又不是只要你们相信他就没事了。”
张教授很无奈地看着梁欢的屋子被警察隔离了,他们应该在警察到来之前先好好查看一下屋子里的东西,说不定便能找到什么证据出来。
而此时,fiona与乔镇司并肩而立,面对着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冷面的小忠将军。
“你以后想做什么?”
“嗯?”
“想继续留在人类社会,还是活到血族自己的生活中去?”
“我不知道。”
fiona笑笑,“我要整改血族内部,成为新一任领袖。”
乔镇司一点儿也不觉得fiona是在说大话,她有这样的本领。只是现在,怎么逃走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