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经常有人认为我是风流的花花公子哥儿!”杨遇春微扬首,自豪道:
“谁让我如此倜傥!不像某些人,说你老实你还天真的以为人家是夸你,其实人家只是委婉的说你憨厚,也就是傻!哈哈!”
几句话噎得杨芳紧攥拳头,气呼呼地问茉雅奇,“我真的长得很老实么?”
“不会啊!”茉雅奇怕他不悦,终于借机道出了心里话,“你神勇威武,剑眉星目!”旁人只当她是奉承,也不会怀疑什么罢!
“好!”杨芳带头鼓掌,深表赞同,得意地看向杨遇春,杨遇春也问伊贝尔,“叔叔跟杨芳你选一个!”
茉雅奇都夸赞杨芳了,伊贝尔只能给杨遇春打气,“当然是叔叔好看!”
“真乖!”杨遇春本想抚一把她的小脑袋,发现自己手很油腻,只好作罢,笑哄道:“还有个腿儿也给你!”
杨芳瞥眼不服气,“一比一而已,有什么好得意?”
杨遇春又看向明珠,“夫人认为,谁更胜一筹?”
明珠一怔,转了转眼珠看向身边的福康安,温柔一笑,“当然是瑶林!”
福康安心道:算你识相!
不至于这么怕罢?“夫人说句旁人能怎样?”
“怎样?”福康安微微一笑,很简单,“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其他人面面相觑地偷笑,明珠捏他一把,怨怪道:“说混话也不分场合!”
伊贝尔双眼微懵,悄悄问杨遇春,“什么意思啊杨叔叔?”
“呃……”这可为难了杨遇春,该怎么解释呢?
杨芳笑他倒霉,想看他怎么圆场,杨遇春想了想,只好用胡诌来打发伊贝尔,“就是,你阿玛要将你额娘禁足,不许她出门!”
伊贝尔信以为真,“怪不得额娘要夸阿玛呢!”
杨遇春才将目光移向雅尔檀,雅尔檀摆手连连,“别问我,当然是封廉!”
“瞧你们这点出息!”杨遇春不禁摇头叹息,“有了夫君连实话都不敢说!”
杨芳看向多罗道:“格格也不用问,肯定是四爷最好!”
“哎,我就等着你们问我呢!”多罗可不像她们那般,对丈夫唯命是从。
“是么?格格好胆识!”杨遇春竖了竖大拇指,又问了一遍,
多罗思量片刻,认真道:“我觉得,还真是瑶林气质最佳!”
福康安一本正经地看向多罗斥道:“你说你这诚实的毛病何时能改改?你这样分明是陷我于不义,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福爷的气质可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输给福爷我心服口服,”瞥了杨遇春一眼,杨芳心情大好,
“只要不是输给他,我就没异议。”
众人哄笑一堂,茉雅奇但笑不语,只觉杨芳此人爽朗不扭捏,不由对他好感倍增。
饱餐之后,众人一对对的相携着去附近游转,杨遇春怕杨芳跟茉雅奇没话说,就想留下陪着,却被伊贝尔拉到一旁,
“杨叔叔不会这么没眼色罢?”
杨遇春可是好心一片,“他甚少与女孩儿接触,我不是怕他不会跟人搭讪嘛!”
“多余的担心!这事儿不需要教罢?自学成才!”
听伊贝尔这口气,感觉有谱!“哎,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对杨芳……”
伊贝尔本想说是,又怕泄露姐姐的秘密,是以装傻,“什么?”
这孩子一向利落,“关键时刻,怎能装算?”
伊贝尔甩着辫子天真道:“我才十二岁哎,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还少?”杨遇春心道:不说便罢,我也瞧得出来!
“那杨芳呢?他是什么态度?”
“什么?”杨芳开始学她一般装懵,“我不懂!”
“哼!别想让我求你,”小脸一扬,伊贝尔甚少服软,“你不说,我回头去问杨芳!”
问他也是浪费唇舌,“他一向嘴紧,肯告诉你才怪!”
伊贝尔骄哼一声,也不理他,去找德麟他们。
众人走后,杨芳的确不知该跟茉雅奇说什么,只能沉默地走着,茉雅奇惟有找话与他说,
“那个芳,是你的名,还是字?”
“名儿,我其实有字,是福爷给取的,可他们都爱笑我,有字不叫偏叫名儿。”杨芳耸耸肩,深表无可奈何。
“是么?”他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三叔给你起了什么字?”
“通达。”
“杨通达,”茉雅奇念了两遍,倒是挺顺口,寓意也好,“这个字不错呐!”
“我也觉得不错,可是没人肯唤。”杨芳又问她的名字是何意思,但听她道:“是长寿草的意思。”
杨芳觉着很绕口,但还算好听,“你们满人的名字很有意思啊,听着都很吉祥。”
“是啊,诸如四婶的女儿,叫乌那希,正是传家宝的意思。”
听听旁人的名字,再对比自个儿,杨芳欲哭无泪,“我家儿子太多,我娘只想要女儿,奈何一直不如意!竟然给我起了这么个鬼名字,唉!”
得闲的杨芳又与她讲了些儿时的趣事,茉雅奇很有兴致,凝眸聆听,他说什么都是声情并茂,她越发觉得此人说话逗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且张扬的魅力。
以往不论他说什么,伊贝尔与杨遇春最爱拆台打断他,如今难得有人仔细听着,不时地好奇询问着,还一脸崇敬地看着他,令他自豪愉悦,越说越起劲儿!
正说笑间,忽觉水花四溅,抬首一看,原是几个孩子从远处的桥上跑到了河对岸,拿着小石块投向河中,激起水花,
溅到了茉雅奇身上脸上,打湿了睫毛,茉雅奇本能地捂住了脸,孩子们依旧在继续扔着石子,杨芳伸袖为她遮挡着,又瞪眸训斥孩子们,
“谁敢再扔,让我逮到,拎起来打!”
伊贝尔见状,跑了过去,拉走德麟,“臭小子!打什么岔!”
豪雅见德麟走后,也跟着走了,云川扔下手中的石子也跑开了。
“怎么了嘛!”德麟不愿走,还想再玩儿,伊贝尔拉他到旁处,“想玩儿去北边,不许对着人打!”
孩子们走后,杨芳见她在揉眼睛,问她可是伤到了眼。茉雅奇只道没事,
“只是水进眼里了,有些酸,没什么,过会子就好了。”
她的脸上还有水渍,杨芳拉过她手帕一角,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滴,茉雅奇顿时红了脸,抬眸看向他。
杨芳一低眸,正对上她一汪柔眸含秋波,流转间似是情意绵绵。
发现他正望着自己,茉雅奇慌张侧首坐好,松了手帕,尴尬地道了句,“多谢杨大哥,我没事。”道罢起了身,向南边大树下走去。
杨芳手中还遗落着她的手帕,随即又跟上前,封廉他们却在此时走了过来,杨芳不想让人误会,迅速将手帕塞进衣服中,想着得空再还她。
傍晚时分,众人相约着,又去了酒楼,摆了两桌大宴,喝到尽兴,这才回府。
回房后,明珠已是困得睁不开眼,然而白天游玩,一身尘土,必须沐浴,她只得勉强洗了洗。
沐浴后,才倒在床上,又被同样沐浴归来的福康安抱住不撒手,明珠以困推辞,他却道:
“今晚必须证明!”
疲惫的明珠也未睁眼,顺口问了句,“证明什么?”
福康安兴致盎然,“证明我没老,可以一夜三次!”
还有完没完了?白天念叨至夜里,她才发现她的夫君如此记仇!“没说你老,你干嘛诬陷我?”
“你心里想了。”
胡搅蛮缠罢?明珠翻了身背对着他,不太想理他,“我心里想什么你会知晓?”
明珠望向他,摇头同感诧异。
思量间,他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在外头有人了罢?”
闻言,明珠心中一沉,“我也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多罗没提,我也不敢多嘴,怕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福康安顿感忧心,“多罗不是一般女子,贵为格格又性子极烈,老四可不能胡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