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周婆五家总是有炖肉的味飘出来。
村里人心里这个恨哪。
有的还要啐上一口:“莫不是拿婆娘换的肉来吃。”
“那天是看到怂五抱着个猪崽回来。”
“猪崽才多少肉?连皮带骨三十斤多说了!”
“谁说不是!能喝上米汤就不错了,还吃肉。”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也有人奇怪这两天没看到过赵氏。
就有的哈哈大笑起来:“羞臊的不敢见人呗,等过劲儿了就好了。”
“那咱们是不是也能尝尝那婆娘的滋味?”
然后就是一阵嗤笑:“外人能玩得,咱们本村的有何玩不得?”
还有人跑到周婆五家门口张望,还没等往里走,就被周婆五出来拦住了。
“婆娘头疼,卧床呢,听不得响动。”
说完便塞了一小碗肉过来:“野猪崽儿,尝个鲜吧,香着呢。”
来的人也就不好再往院子里走了。
两天下来,倒是有好几个被周婆五送了一小碗肉的。
两天后,那个王家府兵果然又来了。
进来后直接闯到屋子里。
就看到周婆五坐在炉灶前正在炖肉。
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周婆五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老爷行行好,莫再害我婆娘…”
府兵刚想给他一脚,却被他抱住大腿。
抬起头时已经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婆娘说我窝囊,护不了她,扔下我回娘家了…”
府兵抬了下腿,周婆五抱的紧,竟然挣脱不得。
没好气地说:“老子玩你女人,是你黑秤砣的福气,让你婆娘知道真汉子的滋味。”
说完淫笑两声:“你那婆娘虽说够劲儿,老子也只是尝个新鲜。”
从怀里掏出借据,手上抖了抖:“不是收你这个账,你请老子还请不来…”
周婆五声泪俱下:“我给!我都给!老爷您是真汉子只求放过小的…”
府兵诧异道:“都给?可是五亩地,不是三…”
“给!地契就在家里,大人自管收去,小的再不敢造次…”
眼见周婆五这么识相,想是上次被打的狠了,府兵倒有了几分不忍。
“哭个球甚!既然你愿交地就一切好说,快起来”
周婆五一骨碌身爬起来,转身进里屋,拿出两张地契塞到府兵手里。
“五亩地的地契,老爷收好。”
府兵看了又看,确认是两张地契,便掏出一张写好的字据让周婆五按手印。
眼见得周婆五规规矩矩,签字画押完毕,这地契全是转让给王家了。
府兵拍了拍周婆五肩膀:“老弟是个识相的,早这样多好,以后村里有人找你麻烦,不妨报我名号,倒也能护你个周全。”
“小的只求能把日子活下去,就心满意足。”
又赶紧抱了个木墩当凳子,让府兵坐下。
“上次是小的不开眼,今日备了点酒肉,给老爷赔罪。”
说完拿起一个小瓦罐,倒了杯酒递过去。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老爷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酒是周婆五用炖肉跟村里人换的,那家人舍不得喝,放了很长时间,倒真是好酒。
府兵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锅里炖肉了,如今一看还有酒,哪还顾得了别的。
当下对周婆五的态度大为改观,说话也和气了不少。
出于谨慎起见,等周婆五先干了一杯,又捞了一块肉吃了,才肯吃喝。
锅里的肉炖的火候正好,入口生香。
喝了一杯酒,酒液甘甜爽口,劲道也足。
府兵连吃带喝,出了一身透汗,直呼痛快!
周婆五见府兵吃的痛快,也开心不已,笑的憨厚。
一边劝府兵多吃,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竹管,拔掉塞子。
一仰脖子,将竹管里的东西喝了个干净。
府兵不解,大着舌头问道:“老弟…喝…喝的…何物?”
周婆五憨笑着:“小的这竹管里装的是甘草汁。”
府兵眼前的周婆五变成了两个…三个…
几个影子在府兵眼前晃来晃去,晃的他头晕…
“甘草…作甚…”
周婆五冷着脸道:“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