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先是被一棒子打到后脑勺,再摔了这么一下,头晕目眩。
感觉到自己后脑勺黏糊糊的,知道是被打出血了。
等看到周婆五手里拿着个火把从木梯子上下来,他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
心中恼怒想要骂上几句,却发现自己此刻手脚都被捆上了。
“婆五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周婆五把地窖口关好,面无表情:“谁是你兄弟?”
“入娘的,老子喊你一声是给你脸,倒是有种了?敢绑你爷爷?”
周婆五一贯的人怂胆小,泼皮难以忍受自己在周婆五面前露出惧色。
再说了,这个怂货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手脚被绑着,先给他几记老拳尝尝
可是赵氏怎么会死呢?
被这周婆五杀了?或者是自尽?
想到毕竟人家刚死了人,自己便也好生说话吧,刚要张嘴就觉得脚下一阵刺痛
周婆五用尖刀将泼皮两只脚的脚筋挑断
泼皮吃疼之下满脸惊恐:“你”
还不待他喊出声来,一块刚剥下来的猪皮就塞到了口里。
然后用细麻绳绕着嘴巴缠了几圈,泼皮再也喊不出声。
“先割了你惹祸的根苗,给你去去心火”
周婆五此刻冷静的就像换了一个人。
泼皮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昏死过去了。
泼皮再次醒过来,是被疼醒过来的。
说来也是他倒霉,疼的昏死过去,又疼的醒过来。
他有点恍惚了,自己到底是在哪,地狱吗?
是了,肯定是在地狱,要不然怎么会有一个小鬼拿刀片自己的肉呢?
这小鬼长的怎么这么像那个怂货周婆五?
泼皮这才惊觉自己确实被周婆五杀了。
应该说,是正在被杀
周婆五只感觉心中满是快意。
长久以来的憋闷,赵氏死的屈辱,所有一切压在他心里要把他逼疯了。
可是此刻他手刃泼皮,随着一刀刀下去,他只觉得胸中闷气一扫而光。
周婆五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回到炉灶前,火早就已经熄了。
炖熟的肉散发着阵阵香味。
一天水米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装了一小碗肉放在赵氏身边。
剩下的用手捞着吃,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了一个干净。
看着锅里剩下的半锅汤,他转身回了地窖。
等回来的时候,把手上一大块肉扔到锅里。
抱了一捆木柴,点着火,继续炖肉。
炖肉的香气飘出老远。
第二天,周婆五端着碗肉去了临近的一户人家。
“婆五,这是…”
村民有点差异。
平时跟周婆五关系不怎么好。
也别说自己,周婆五闷葫芦一样,村里几乎没有跟他交好的。
反而背后说闲话嘲笑他的人里,自己好像是笑话他最大声,说闲话最多的。
如今怎么却给自己送了碗肉来?
周婆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家里水没了,想借点水来煮肉。”说完把手里的肉碗递过去:“仔猪肉细嫩着呢,给你送一碗尝尝。”
村民忙不迭接过碗来:“生分了,生分了不是?一点水罢了”回头喊自己婆娘:“快给婆五兄弟拿一瓮水来”
婆娘眼见着周婆五送了自家一碗肉,忙进屋去取了一个瓦罐来。
“家里水也不多,这些够是不够?”
周婆五忙说够了够了。
抱着一罐水就走了。
村民赶紧跟婆娘回屋。
又把自己儿子喊过来,一家人分吃这碗肉。
“就说昨天一直有炖肉的味,感情是怂五。”
村民背后都管周婆五叫怂五。
然后挠了挠头:“那也不能炖一晚上吧?他家有多少肉炖?”
婆娘吃的满嘴油:“这肉真香,就是有点干。”
村民点点头:“许是没管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