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喷香的猪肚鸡汤,林楚歌心情大好,一时间也忘记了继续追责趁机教育的意图,喜滋滋地夸赞:“这家的味道还真不错,看来真是苍蝇馆子出美食。”
那边的路肖农却是摇头:“蛋糕,不好吃。”
说着,他将其推到了一边去,而后眼巴巴地望向林楚歌。
林楚歌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想吃?哝——”
她正要将汤勺递过去,却被路肖农避开了,只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还没有跟我说,爹地怎么样了?”
林楚歌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故作沉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情况估计不太乐观。”
她精湛的演技果真骗过了小包子,当即使得他一惊,一下子蹿了起来:“什么?怎么会!”
“是真的。”林楚歌放下了汤勺,容色淡定,“我去病房的时候,看到你爹地的病房里,别说猪肚鸡了,居然连一个果篮都没有。这处境也太凄惨了吧?”
路肖农张大嘴巴几秒钟,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才跺脚:“妈咪!您又逗我!”
“哈哈哈哈哈——”计谋得逞的林楚歌大笑起来,而后将事情
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遍。
虽然路世骁如今的情况需要保密,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不应该瞒着小包子那么多的。
作为家庭的一员,小包子同样也有知情的权利,免得让小孩子白白担心,她看着也心疼。
“没事就好……”路肖农放下心来,继而又冲着她眨了眨眼,“这么说起来,妈咪您是和爹地和好了?”
“没办法,”林楚歌坦然地对着他耸了耸肩膀,分外的理直气壮,“大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骨气的。”
她也难以想象,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心中笃定永远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的自己,这会儿居然已经完完全全地转变了心意。
也或许是,她的心意从来未曾转变过。
想到这里,林楚歌不觉弯起眉眼来:“好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家,过两天去参加你娇姨的婚礼。你娇姨说了,花童必须得让你出场,这样宾客看到有这么英俊帅气的一个小孩在她婚礼,她肯定倍儿有面子。你能胜任吗?”
路肖农用力地点了点头:“能!”
“好,我们走吧。”
“回家咯!”
……
娇姐的婚礼如期而至。
她从前虽然与陈
林导演有夫妻之实,但那个时候才大学刚毕业,两人都是穷光蛋,领了个证后便只是去街边摊吃了顿小龙虾作为庆祝,自然没有什么结婚仪式。
这一次,到底是不一样了。
两人如今都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旧情复燃,自然头脑发热,是下定了决心就要大操大办一番的,也算是补偿青春时期的那一段贫困委屈的时光了。
陈林导演虽然是喜静的性格,但是在复合以后,俨然变成了一个老婆奴,几乎是娇姐说什么便听什么,自然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林楚歌原本自认为自己是已婚且有娃的人了,怎么也不符合传统伴娘的条件。
奈何有关于这件事,娇姐却是出奇的坚持,一日八次夺命连环call,催她赶紧回来试伴娘服,理由是:“反正自己也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找个结了婚的伴娘正正好,有什么不对的?”
为此,她也只能盛情难却了。
而另一位伴娘,选择的自然是思思。
思思对于此倒是欢天喜地,反复跟娇姐强调,到时候扔捧花,一定要扔到她的怀里。
娇姐对于此,只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想赶
紧把我侄子娶走就直接说嘛,扭扭捏捏的要什么捧花?”
思思跺脚,决心三个小时不理娇姐了。
婚礼当天。
林楚歌在娇姐住的酒店里帮忙藏婚鞋,一边忍不住玩笑:“所以咱们这婚鞋还要仔细藏吗?想想陈导那个榆木脑袋的中年人,再加上伴郎也是一水不懂风情的中年人,如果当真翻不到岂不是很尴尬?”
娇姐正在化妆师的手里挑了一支dior999,一边漫不经心地吩咐:“藏,仔仔细细藏,让你能有机会多拿陈林几个红包。”
在后头为她编发的思思目瞪口呆:“您可真是亲老婆啊,不向着陈导也就算了,还尽撺掇咱们坑你老公钱?”
“礼还没成呢,算不上老公。”
娇姐大大方方地哼了一声,上过新娘妆的脸庞重返了几分年轻时的明艳,眼底满是幸福的光芒,嘴上却还在放冷箭,“我已经不要彩礼了,又有一堆嫁妆,还不让人多讨几个红包咯?”
“娇姐大气!”林楚歌和思思两个狗腿子立马齐声附和。
“那是自然。”
顿了顿,娇姐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只陡然扭过身子去,拿着手中的口红对
着她们警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今天婚礼结束过后,我们就是夫妻的,以后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了。你们谁还敢坑骗我老公,可是要受我制裁的。”
化妆师也是与娇姐同公司的,如今只崩溃地大叫:“娇姐!您要动的时候好歹先说一声,我差点把睫毛膏捅您鼻孔里头去!”
“没事,我的鼻毛可能也想要焗个油。”
“……您太恶心了!我要把dior的睫毛膏换成火烈鸟了!”
一旁的林楚歌幽幽叹息:“之前白夸您了,这会儿就又开始护短了。”
思思在旁边帮腔:“就是!适当坑坑陈导有什么不好,指不定还能够抓出他有没有藏私房钱呢!”
“由着你们说,反正今天我最大。”娇姐虽然嬉笑怒骂,神态自若,然而脸上幸福的光泽却一直没有消逝,显然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便充满了期待。
还有什么事情,要比嫁给年少时最为爱的人更为幸福?
望着如今面若桃花的娇姐,林楚歌一时间也有几分恍惚,忽而听到娇姐指挥自己去拿礼服,这才恍过神来,就要起身。
突然间,坐在梳妆镜前化妆的娇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