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路家”两字,林楚歌心中禁不住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只嘲讽地笑道:“是谁给了你那么多的佣金,让你在蹲牢子的时候也不忘鬼话连篇地来离间?”
她回答得冰冷,然而张兴言的脸上却露出了“我就知道”的神情,只老神在在地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毕竟你现在还活在自己是少女小说女主的甜蜜世界里,以为自己是那个被总裁挑中的幸运儿,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豪门有多么的残酷。”
林楚歌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跟前男人那副嘴脸格外的让她拳头痒痒,只深吸了一口气:“你有话直说,不要拐来弯去,毕竟现在的时间很值钱。”
张兴言却是渐入佳境,洋洋得意地说道:“路家的那位大夫人,根本就看不上你,还有你们闫家。属意的是路家的大小姐,也是现在当红的明星,许婧怡,这件事你知道吧?”
路母不喜欢自己这种事情根本无需多言——毕竟她连路世骁都不曾喜欢过。之所以会选择许婧怡当儿媳,也不过是为了企业利益着想,也是为了找一个好控制的人放在
路世骁的身边,好用她的眼睛来监控路世骁。
而自己,显然不是一个优秀的人选。
故如今听到这件事,林楚歌也着实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平静地回应道:“那又如何,我现在依旧是路世骁唯一的合法妻子。”
她特地强调了“唯一”和“合法”两个词汇,只希望跟前的男人不要再说一些无意义的言辞。
张兴言自然是也听懂了,却只是冷笑:“唯一?合法?林楚歌,我之前还以为你跟了路世骁之后能够长点心眼和脑子呢,没想到只长了一身的狠劲儿,倒是还是这么的单纯。”
这句“单纯”自然不是夸奖,林楚歌只冷然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路家那位,是出了名的控制狂,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偏差的。而刚刚好,你就是那个偏差。从前那个女人没有动手,是因为猝不及防,而且先行让你生下了一个儿子来。如今既然儿子有了,那个女人也做好准备了,甚至已经安排了路世骁和那位许大明星许多独处的机会,估摸着……也有不少事情发生了吧。接下来只需要等许婧怡的肚子争气一点,用孩子让路世骁的心思全
数倾斜在她的那边,你就可以顺利地被扫地出门了……怎么样?这样的剧情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望着眼前越说越为得意的男人,林楚歌只是冷笑着拍了拍手:“编得不错,只可惜我不是吃你那套八点档狗血剧剧情的观众朋友。”
张兴言对于她这等反应似乎也并不意外,仍旧是笑嘻嘻的:“如果不是他母亲这样的地位,谁又有这么大的权力,让我混进那里呢?以及……如果我说的这些话没有事实依据,那么迟早都会被拆穿,我又为什么有底气让你去查明白以后再回复我呢?毕竟两人幽会这种事啊,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是不是?有了就是有了,这可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啊,我的小宝贝。”
他口中看似随意说出的每一句话,此时此刻都已足够使得林楚歌全身发冷了。
林楚歌捏紧了手中的话筒,骨节绷得微微发白,不怒反笑:“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随口跟我胡扯的这么几句话?”
顿了顿:“我知道你想逼得我去跟路世骁抑或是路世骁他妈妈翻脸,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真的彻底被抛弃了。你只是想要看到
这个场面,是不是?”
张兴言对于此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当然,我恨不得看到你死,林楚歌。这样的话,你在地狱里头也会想起我的好,会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联合那个男人来对付我的。”
顿了顿,他眯起了眼睛来:“但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不信,你大可去继续查个明白。你会有惊喜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忍气吞声,想方设法继续怀上一个孩子来,看看到最后,你有没有能力继续保住这个孩子。跟路家的那个女人斗?你太嫩了,林楚歌。”
林楚歌明知道张兴言是在故意让林楚歌难受,然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结结实实地戳到了林楚歌的软肋。
玻璃那一面的男人挑衅般地看着林楚歌,似乎对于林楚歌此时此刻的的反应很是满意:“林楚歌,你也会有今天的吗?我还以为你对于自己一直很自信,以为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算计呢。”
林楚歌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直到狱警进门来催以后,林楚歌才终于撑着跟前的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望着玻璃对面那个面容可憎的男人
。
深吸一口气,林楚歌对着他轻轻地笑了出来:“你现在不必再拿这些话来刺我,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女人的小性子一上来,没了钱在监狱里不好过的是你才是。”
果不其然,对面的张兴言面色有一丝微妙的变化,显然林楚歌的威胁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效果的。
林楚歌将他面部的情绪变化尽数收于眼底以后,这才继续开了口:“关于你说的那些话,我会去调查。如果是真的,我会帮你母亲收尸的。当然,如果不是真的,就不要怪我大不敬,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许是林楚歌话语中居高临下的意味刺中了里头那个男人敏感的自尊心,使得他并没有来得及感恩戴德,反而对着林楚歌咬牙切齿起来:“林楚歌,你不要太嚣张了。”
此话一出,林楚歌近乎想要笑出声来,不得不对着他摇了摇脑袋:“抱歉,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真正的林楚歌而已。好在,以后也不会有继续认识的机会了。”
说罢,林楚歌已经一举扣上了话筒,就此隔绝了他接下来的一切恶毒诅咒和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