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如今的感知却格外敏锐,好似能够在第一时间发觉她涌动的内心戏一般,惩罚般地咬了咬她那炙热滚烫的下唇,以做对她不专心的警告。
她吃痛地“唔”了一声,刚要张开唇齿,便已然被男人趁虚而入,趁机侵略阵地。
与此同时,她只感觉后背微微一沉,原是车椅座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被他放了下来。
“这里不行!”
林楚歌一下子便猜到了男人想要做些什么,当即已然挣扎出些许喘息的空隙来,低弱地抗议,却有些底气不足。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如今只感觉浑身滚烫酥麻,似乎正在隐隐等待着什么。
而这样微弱的抗议果真很快被淹没在了更为火热的吻中。
车内空间逼仄,座椅靠背又将落不落,给人极大的不安全感,迫得她不得不如菟丝花一般用力地缠着他的身子,好让自己不至于一下子重重地落在靠背上。
她从前以为自己并不害怕失重感的,然而如今身边在有了可信赖的人以后,似乎便也增添了可以害怕的理由。
“抓紧我。”
她哪里有反驳的理由,只依言照做,双腿搭在他精壮的腰上,
一只鞋子被脚尖轻飘飘地勾着,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林楚歌难免在心中颇有些绝望地吐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吧?
身上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在他火热的手掌中崩开滑落,那衣衫尽褪后的凉意让她贪恋又害怕,意识模模糊糊地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下意识地抱住他,好似能够从他的身上汲取到某种安全感一般。
“别怕,”路世骁吻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上,直达她的耳垂,以唇齿碾磨着那细巧玲珑的耳珠,一直到其发红发热以后,才喑哑着声音安抚道:“我在……楚歌,我在。”
林楚歌迷迷蒙蒙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只知道依附着本能不住地收紧抱住他身子的手臂,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口中模模糊糊地呢喃道:“你要一直在……”
她不想要再被丢下了。
说来倒也是有些荒唐,她一开始便是被厌弃的孩子,到了雇佣兵组织以后,是被利用的工具,一直到寄生在了一个新的躯体,开启新的一段人生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模糊之间,她似乎感觉到
自己被用力地抱了一下,像是要将她的身子生生揉入怀中一般的力道。
他身上还沾有极其微淡的烟草气息,在体温的蒸腾下轻轻缓缓地氤氲升华,弥漫在逼仄的车内空间里。
林楚歌一时间也有些佩服自己——譬如她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还能够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此时此刻是不是都是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凭什么他分明跟自己坐在一个地方吃东西,他却像是跟尘烟红油都不搭界一般,轻而易举地便能够将一切油烟纷杂都隔离开来,而自己却是灰头土脸、油光满面的,怎么想似乎也不应该跟他是一个世界的。
然而她现在却是真真实实地跟他在一起的,还靠得那样近,似乎就要这样生生地将两人的世界糅合起来一般。
她如此想着,禁不住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
这一刻,他们是在一个世界里的。
似乎是发觉了她隐约流露出的不安感,路世骁的唇瓣贴上了她的脖颈,低沉而沙哑的男声带着上乘的质感,在她的耳下极轻地响了起来:“我一直在……楚歌,我一直在。”
她想回应一句“我知道”,然而张开唇齿,下意识发
出的却是一声娇弱的嘤咛,恰似受伤了的小兽般,惹人垂怜。
至于接下来的声音,早已然再度被堵在了口中。
车库的灯光幽幽闪烁着,车内的人影早已然纠缠成了一团。
正是良辰美景时。
……
翌日上午。
林楚歌缓缓睁开眼睛时,已然身处在熟悉的卧室中。
她下意识地想要一个鲤鱼打挺地起床,然而腰还没挺起来,便已经重新重重地摔落到了柔软的床垫上,但觉得通身上下没有一个关节不是酸软发疼的,像是刚刚被人拆开重组过后一般。
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望向自己枕头边上的那个空位,突然间很是怨念。
凭什么大家都是人,昨晚所付出的体力和运动也是一样的……甚至他好像还要比自己卖力一些。
然而这个男人第二天早上依旧能够七点钟起床收拾准备好,精神奕奕地准点出门上班,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虽然她并没有看见今天路世骁上班的样子,但是可以打赌保证,这个家伙今天肯定连领带都不带有一丝褶皱的。
而自己如今都已经躺到十点半了,还是感觉身体各处都已经不属
于自己支配的了。
如此比起来,自己跟那个男人的精力差距真还不是一点半点儿。
林楚歌叹了口气,心想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本还打算继续补个回笼觉,然而枕头底下的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彻底将她想要偷懒的思绪驱逐了出去。
她看到来电显示是“娇姐”,当即不觉有些小学生被老师抓包的慌张,再也不敢拖延,只马上接通了电话:“喂,娇姐?”
她话音才刚落,娇姐那拔高得尖细的声音已然突破了听筒,气势汹汹地冲着她的耳膜袭击而来:
“了不得啊,了不得。你说你早要跟你家总裁公开,你就不能提前半小时通知我一声么,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帮你写写通稿。结果你现在让别人逮到石锤了,让别家的消息热度抢先了一步!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鉴于娇姐一口气说出的这句话着实太长,林楚歌呆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当即一惊:“什么意思?什么公开?”
当艺人便是有这点不好,每次在外头传得风风雨雨的时候,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如今在被质问时,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