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对于他这薄弱的意志力很是不屑:“叫什么叫,你该庆幸我过来的时候把高跟鞋给踢掉了,不然你现在可有罪受了。”
这真的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那小平头痛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一时间竟骂不出声音来了。
那白裙子女孩儿也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正看到林楚歌一脸漫不经心地将那个小平头踩在脚底下的模样,当即已然吓得捂住了嘴巴。
她此前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跟前这个女人此前在对待自己的时候,还是留有情面的。
倘若她愿意,那么如今被踩在地上嗷嗷乱叫的那个人,说不定就会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那白裙子女孩儿也不禁发了一身冷汗,转而再也不敢动什么通风报信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林楚歌,想要张口替自己的昔日同伴求情,然而反复张口了两三次,却愣是没有想出什么好话来。
他们如今这干的本便是一桩糊涂事,再如何求情,好似都显得理亏。
她正咬着唇犹疑着,那边的林楚歌却已经先行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只对着她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去外头找找你那些小伙伴,看看他们都藏在哪里准备闹事
。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看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了,太血腥,对身心发育不太好。”
她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当即已然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转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那个小平头原本以为她能够为自己求个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打发走了,眼中刚刚亮起的希冀转眼间又灭了几分,很是绝望。
只希望小玉她们能够赶紧逃掉,千万别撞上这个恐怖的女人。
林楚歌将他的神情尽数收于眼底,如今只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恐吓道:
“友情提醒一句,你的手腕现在正处于脱臼状态。凭我多年的专业经验来分析,如果不在两个小时之内接复原位,且经受过二次损伤后,未来会形成习惯性脱臼,并且伤口部位也会红肿发炎。脱臼不是大问题,可这么疼着,就是个大问题了。未来就算是接上了吧,我估计也不能够再做一些高强度的动作了。”
一边说着,她似是不经意地垂下视线来,落在那小平头脚上穿着的限量款aj上,又状若随意地说道:“譬如说打篮球啊,或者是打游戏时间过长啊,等等之类的……啊,说好了只有一句的,结果好像说多了。”
这当然不过是恐吓跟前这
个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平头,所以才夸大其词是,好在小平头看起来真的被她的说法给吓到了,当即面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都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和荷尔蒙。
这会儿突然通知他未来可能不能再打篮球了,估摸着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比被人说脚上的aj是莆田货还要难受。
恐吓得到了效果,林楚歌才不紧不慢地发出了最后通牒:
“所以啊,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其余几个小伙伴在哪里?或许我还能够及时帮你接上,然后放你健健康康地跟你的小伙伴去做笔录。”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果,那小平头不知道是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了,还是被林楚歌那一通言论给吓唬的,如今满头大汗,只气若游丝地说道:“他们在……在小广场……”
再度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方位,使得林楚歌也不禁皱了皱眉:“小广场?”
难不成是电影院外的那个小广场?
她在思量的时候,没控制好脚掌的力道,一时间踩得那平头男生再度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通身都循着她的动作而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
眼见得林楚歌看样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平头男生只觉得自己大抵是招认
得不够多,只咬着牙想了想,连忙又开始继续说道:“嗯……他们……想要烧横幅……好让李栋原的那些粉丝……难受……”
“幼稚。”林楚歌不受控制地翻了个白眼,极力摁捺下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小广场那边都是草坪,绿化做得很不错,结果这帮熊孩子偏偏挑这种地方下手。
幸而现在是湿润的南方天,应该还不至于造成火烧燎原的局面,但是烧着的那些草皮,也足够让人心疼的了。
总体而言,这帮熊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说罢,她已经转身要往楼底下冲去,好把那些个作威作福的小兔崽子们给一起提溜回去。
在地上躺着的小平头见她要走,连忙着急地大喊道:“喂!你还没有给我接骨头呢!你之前不是答应过的吗!”
然而这等呼唤,最后只迎来了林楚歌狠狠的一瞪,附带上一句骂骂咧咧:“造了这么多孽,没把你另外一只手给卸了已经算不错了,给老娘好好地再疼一会儿!”
小平头:……
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林楚歌虽然反应已经算快,然而到底还是分身乏术,眼见得她这边才刚刚跑到楼梯口,便已经听见了几乎快要贯穿整个电影院的尖锐警报
声,一声接连一声,很是急促。
她愣了愣,而后顿住了脚步,继而拍了拍手,扭身又在这一声声尖锐的警报声中优哉游哉地折返了回去。
有警报声,说明那帮小兔崽子已经纵火成功了,也已经被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了火情。
这会儿能逃的应该都逃掉了,就算没逃的,自己没抓到现行,过去肉眼认罪犯也不太现实。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她可不转职灭火。
事到如今,不如先管好自己抓来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再从他们口中撬出东西来。
她重新推开放映厅的门,但见那个平头男生还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好似通身已然没有一个可活动关节一般。
见到林楚歌去而复返,那个平头男生眼睛倏然一亮,只当林楚歌是回心转意,只连忙大叫道:“救我!救我!”
他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挨了林楚歌结结实实的一脚,附加上一句恶声恶气的威胁:“起来,起来,别装得这副软趴趴的样子。我只能弄脱臼了你手腕,又不是打断你通身经脉,至于赖在地上这么不起来么?”
那平头男两眼含泪:这位姐姐,难道您是忘记刚才将人当成破布娃娃摔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