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协心灰意冷回去了，他没有找到莫惊春，只好原路返回。
直到他回去时看到莫惊春，只见到她有些恶狠狠的目光，他终于放下心来。
骂他吧，他能接受，这次真的是他的错。
“齐协，你太丢人了，惊春都能忘，我也是佩服。”
赫晴鸳倚靠沙发，和宋潇余一同嗑着瓜子，颇有些好奇看着齐协怎么狡辩。
“我真忘了，我平时出门基本一个人，这次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莫惊春。”
哈？真道歉了？
赫晴鸳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憋不住手指了指齐协几下。
“见鬼了。”
宋潇余憋不住笑出声：“小年轻就是有意思。”
“要不是路上有人给了我钱，我还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莫惊春平时很开朗，遭了这次事她打算晾齐协那么几天。
齐协有些沉默低下头，难得没再辩论什么。
“好了好了，惊春你回来还叫人热了你买的东西等着齐协回来吃，该和好和好算了。”
一个傲娇，一个马大哈，唉唉唉。
赫晴鸳第一次当中间人调解。
齐协听到赫晴鸳说的话之后，又厚着脸皮凑莫惊春旁边，笑嘻嘻求原谅。
“我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说。”
莫惊春转头不予理会，赫晴鸳算是明白了莫惊春暂时不打算好好和齐协说话了，于是她无语道：“算了，不理你就别吵了，你没听到她说开心了再说嘛？”
齐协顿时老实了。
“好了好了，带了什么东西去收拾收拾一下。”赫晴鸳打圆场。
宋潇余颇有眼力见叫沙发旁边的女人过去带路，柏芝见状也跟着莫惊春上了楼，只剩赫晴鸳和宋潇余在沙发嗑着瓜子听留音机的音乐。
赫晴鸳摸起糖块塞进嘴里，拿起报纸又接着看了起来。
留音机那首纯西方风的纯音乐正缓慢悠长，直到结束。
“……微微风，吹个不停。……哎哟哟柳青青……”
“……不要你的银——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哟哟，你的心……”
宋潇余突然听到这首歌如同听到什么洪水猛兽，急忙起身小跑到留音机那切换音乐。
赫晴鸳：？
有点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她拍了拍脑袋，似乎想起什么。这不是过年后没多久时她和梁景书出去听到的那个从上海流行出去的音乐吗？
这时音乐被切换到一首西方的钢琴曲。
宋潇余这时才心满意足走回沙发。
“潇余哥不爱听？”
“耳朵要起茧子了，到处都能听到这歌，好听是好听，听多了我头疼。”
“噗。”
赫晴鸳没忍住笑了，倚靠沙发专心致志嗑瓜子。
好无聊。
外面烟花声不断“砰——”“砰——”。
“给我一种在过年的错觉。”
“我也觉得。”
宋潇余此时不得不认同。
“话说为什么种那么多玫瑰呢？我刚来时被这到处是玫瑰给吓到了。”
“玫瑰浪漫又好看啊。”
……
莫惊春此刻收拾完毕，洗漱完后的她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外面烟花声不断，知了声音很微弱地嚷着，很是热闹。
莫惊春深吁了口气，在回忆茶馆那见到的那个青年，直至现在，她的心脏还是为此剧烈跳动，心绪莫名有些紧张。
其实，齐协一开始没在茶馆等她，她是颇为愤怒的，但是直到在茶馆那个人出现了，她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愤怒了，甚至有些庆幸齐协没在等她。
她不知道这种庆幸由何而来，但是直到坐上黄包车回来时，齐协后面很久才回来，她见到他反而没有那股愤怒，只有些许抱怨和庆幸。
幸好。
她在庆幸什么？
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下次路过茶馆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人吧。
要把钱还给人家。
一夜安眠。
……
“莫惊春，你有些不对劲。”
赫晴鸳探究的眼神盯着莫惊春，莫惊春在想如果赫晴鸳的眼神是火她的脸早就被灼出几个大洞了。
“怎么了？”
莫惊春装傻准备蒙混过关。
“你买吃的怎么老绕着这个茶馆附近买？是别的地方不好吃吗？”
莫惊春有些意外赫晴鸳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的目的。
实际上事实不如此，赫晴鸳只是想表达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买吃的，别绕着这个茶馆了，但是莫惊春似乎以为赫晴鸳猜中她心思了。
“你还真别说，我们绕着这茶馆几回了，都是你在带路。”
齐协似乎想到什么想歪了：“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没在这等你，你要报复我啊？”
“我在等昨天给我钱的那个人。”
赫晴鸳：？？？听不懂啊。
所以合着她瞎说，还能套出莫惊春想干嘛吗？
她只是不想再在茶馆附近再溜达来溜达去而已啊。
所以她是真不对劲啊。
“听你昨天那么说，我感觉对方更像是帮你做善事不求回报的那种。”
赫晴鸳默默开口。
“就像打发乞丐那样的意思吗？”
齐协疑惑问道。
无语了，齐协不说话还好，每次说话都一鸣惊人。
赫晴鸳：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莫惊春摇头，有些不认可齐协的话：“不是的，他很有礼貌，是递给我的。”
“如果是打发乞丐的那种，不应该直接甩钱在地上让我捡吗？”
有道理。
赫晴鸳感觉莫惊春说的没毛病。
“可是直接叫潇余哥派人守着给他不就好了吗？你不是会画画吗？”
莫惊春家里要求她才艺双全，很多东西她都有涉及，在班里已经是公开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
“不行。”莫惊春摇摇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亲自给他。”
真的不对劲。
柏芝托着下巴，似乎想到什么：“你似乎执着什么？”
“或许吧。”
“再等不到他的话，我们就走吧。”
赫晴鸳她开始对那个人感到好奇了，拖时间就拖吧，她蹲下身子，表示了句：“乐意奉陪。”
“毕竟没有那个人，莫惊春真搞不好回不来。”
赫晴鸳这一句让齐协又愧疚起来。
“你愧疚什么，不应该惊春说了你才愧疚吗？”
有道理，齐协老实蹲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