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课——
“有没有人对常学常新有什么见解？诸位举手回答。”
没有人举手，显然问题不好回答。
梁景书突兀举手让国学老师欣慰笑了笑。
“景书你来回答一下。”
“常学常新是一个永恒要求、认识世界之需、把握规律之要、追求真理之志、改造世界之旨。”
赫晴鸳起了兴趣，托腮听了会。
认识到世界需要，当下制度的把握，追求真理的志向不断前进……为人民服务而服务，常学常新改变一切。
嗯嗯，赫晴鸳表示认同。
齐协愣神：？没听懂。
他悄悄撕下一张纸，提笔往纸上唰唰写下一句话：
班长说的啥你们听得懂不？谁给我翻译一下？
他把纸条封好，准备开扔，突然想到什么，在表面又标注：
神像和供神像（收）谁乱打开谁上课马上窜稀◎▽◎。
这叫什么，俗话说的好，一纸多用。
他悄悄把纸条放地上，偷偷摸摸瞄准。用手拍了过去，纸条方向很准，直直到了赫晴鸳鞋旁边。
赫晴鸳听到脚下有动静，疑惑低头：？
赫晴鸳故意把擦子搞掉在地上，然后假装捡擦子，顺势把纸条捡了上来。无他，只因为梁景书正在被国学老师考第n个问题，而她作为后桌，非常危险。多多少少小动作需要掩饰一下。
神像和供神像（收）谁乱……窜稀……
赫晴鸳一目十行，颇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绰号自从她中秋那天过了之后，齐协一直这么叫她们两个，绰号糊里糊涂安在头上。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她提笔写下：
听得懂，简称：为人民服务，精进自己，改变，创造美好世界。
她将纸条塞给同桌莫惊春，莫惊春朝齐协看了一眼，低头。
打开纸条，见到赫晴鸳那字眼明显不想多说话的样子，险些笑出声。
她意简言赅写下：
冬（懂）瓜（呱），全都要改变！
这◎▽◎……突然她想到在某本不可言说的三无书里的一句：
见此“◎▽◎”，如见本娘娘。突然代入齐协的脸，颇为好笑，在供神像上加了个“v”齐娘娘。
供神像就供神像，是吧齐娘娘。
赫晴鸳瞄了一眼，纸条用手包好扔了回去。
齐协收到纸条，顿时破防，叫他小姐都行，娘娘，什么鬼？
……
“齐娘娘嘻嘻嘻。”
一下课赫晴鸳就跑到齐协座位嘲笑一波：“齐家的娘娘～”
“神像～～”
“呕——齐协你不要用这种语气。”
莫惊春在座位上已经笑得抽筋，不停拍着肚子，险些摔翻在地。
梁景书视线短暂停留，提醒一句：“小心。”
随后走向讲台，擦起黑板。
今日打扫卫生的是梁景书和他同桌盛原。
“好像明天又轮到我们俩了。”
莫惊春将手搭在赫晴鸳肩膀上，突然她伸手挠赫晴鸳胳肢窝：
“明天黑板归我呗！”
赫晴鸳被挠得笑出眼泪：“你缺德！小心我换同桌！”
“看什么，作业写了吗，齐家的娘娘。”
齐协急得要咬人。
……
“下次传纸条注意点，如果我没有拖住老师你已经就被发现了。”
赫晴鸳感激：
“谢谢。”
“嗯。”
“你那句话说的挺好的，我认同你，只不过他们听不明白。”
“你的思想其实主张的就是为人民服务。”赫晴鸳在白纸上有力写下两个大字。
人民
梁景书认可点了点头，拿起自己桌上另一张白纸，大手一挥：
和平
“其二，和平。”
他轻笑出声：“一如果实现了，二就跨越一大半。人民的愿望被实现了，和平还会远吗？”
……
11月18日。
第一个苏维埃政府[1]建立成立，更加坚定她的信念。
当晚她向何月眉拨去电话。
对面的电话沉默许久：
“你要走阿娘的路，是吗？”
“是。”
“回答阿娘一个问题，你对现下社会状况怎么看？”
“实现人民的愿望，和平就不会远。得天下民心，赢天下。失天下民心，失天下，共产是最合适的道路！”
“好。”何月眉败下阵来。
……
“何月眉！”
那声呵斥也没有唤回她的神志。
“我的女儿，会和我一样吗？”
何月眉低头看着平摊的手心，疑问更甚：会吗？
旗袍女子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会吗？告诉我。”
“不会，我们要相信后辈前途不可限量。”何月眉后背被轻轻拍着。
……
11月底，快到12月份的时候。
赫晴鸳感觉梁景书越发越奇怪，自从她加入共产党之后，发现很多时候，她和他去的地方都撞上了，要不要这么巧？
赫晴鸳终于挑到一个时候，放学时间，在偏僻处拦下梁景书，开门见山：
“你也是共产党？”
梁景书很直接就点头。
“我也是。”
梁景书警惕性很高，表示不信：
“党证。”
赫晴鸳从随身小包拿出，交到梁景书手里，表示：
“随便看。”
这次梁景书是真信了。
“同志，接下来一起行动。”
“嗯。”
梁景书拿出党证：“你也看，以示诚意。”
赫晴鸳在2年定格：
“没想到你那么早就加入了。”
梁景书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他在背包夹层翻出一把手枪和一排子弹，遮掩就塞进赫晴鸳包里：“便携，枪里面有14发，枪满子弹就是14发，子弹28个，2排，防身用。杀伤力强，百米无敌手，德国进口的，能用。”
“会用吗？”
赫晴鸳开门见山：
“不会。”
“没事，我教你。”
“去那里，幸好你是在这里拦下我的。”
“上面这里，往后拉，打开可以看到子弹，可以进行更换。”
“下面这里，按键。”
梁景书单手拿枪，瞄准树枝：“按下去，懂吗？”
锵——
树枝截然而断，倒在地上。
“我好像闯祸了。没事，你来试试。”
梁景书双手扶着赫晴鸳拿枪的手。
半天也按不动。
“你力气不够。”
他挑眉：“双手吧，会熟练的。”
锵——赫晴鸳看着自己拿枪的双手，有些激动。
下一秒就激动不出来了，赫晴鸳不知道打到哪里的窗户，把巡警惹来了。
“还愣？真闯祸了。”
[1]1927年11月18日，海丰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