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彩月急匆匆的模样,疑惑地出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吗?”
“大夫,你等等,彩月的确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大夫,请稍等片刻,待彩月进去拿样东西出来,”彩月欠了欠身,转身回了里屋。
彩月走到白氏身旁,俯下身附在白氏耳边轻语:“夫人,王姨娘前些日子赠予您的那枚平安符可尚在。”
“在是在,彩月你问这作甚难道你怀疑”白氏满头雾水,但很快就明白了彩月的意思,难道她怀疑王姨娘在送给自己的平安符里动了手脚,才让自己出事的吗?
她费力的撑起身子,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那枚她不离身的平安符,递给了彩月。
彩月接过平安符,紧紧攥在手中,一路小跑着出了里屋。
来到大夫面前,她摊开手露出手心的平安符,急切地说到:“大夫,你帮忙看看,这平安符里装了些什么。”
大夫心生疑惑,但没有问出口,看了眼平安符就接了过来,这种大宅子里的勾心斗角他已经看多了,看到平安符的第一眼他就猜了个大概。
但他并不知道这枚平安符的来历,也不好妄下定论。
他把平安符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下子就闻出了平安符里大概有的药物。
他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彩月姑娘,这平安符里装有红花之类活血的药物,对普通人来讲,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对孕妇来说,这无疑是一枚毒药。”
“不知彩月姑娘,这枚平安符是何人赠予白夫人的?”
“该死的,”彩月并没有回答大夫的问题,只是低声咒骂了一句,美目中写满了愤怒。
似乎是发现自己太过于失态了,彩月对一旁的大夫报以歉意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大夫,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情。”
大夫知道有些东西暂时不能让他知道,他自然也不会再过多问,在听到彩月的询问后,他点点头,应到:“不麻烦,有何事彩月姑娘就直说吧,能帮的上忙老夫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麻烦大夫了,大夫请跟彩月一同前去大厅一趟可否,”彩月询问着大夫。
大夫摸了摸胡子,道:“那就请彩月姑娘带路吧。”
彩月攥着大夫还给她的平安符,带着大夫穿过走廊,来到了大厅。
大厅中,王姨娘正坐在李老爷腿上撒娇,“老爷,你看看白氏手底下的那个丫鬟,一个下人而已,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也不管管,让人家受了欺负。”
“好了,好了,别闹了,今天已经够烦的了,你在这么闹可别怪我不客气,”李老爷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头昏脑涨了,那还有心思来哄自己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小妾呢,被她这么闹,他索性便把火气全部撒在了王姨娘的身上。
王姨娘被吓了一跳,一脸委屈的看着李老爷,哭噎道:“妾身心知老爷内心烦躁,那妾身就不打扰老爷了。”
“好了,你别哭了,一哭我头就大了,刚才凶你是我不对”嘴上虽然这么安慰着王姨娘,但心里已经因为刚才的事对她产生了怀疑,语气中也没多少亲近之意。
但王姨娘并未听出李老爷话语中带着的疏远之意,趴在李老爷身上撒着娇,企图让李老爷的注意力从先前的事情上转移过来。
殊不知李老爷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她越是想要转移话题,李老爷便愈发的怀疑她的所作所为。
没过多久,彩月的到来也让他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彩月来到大厅外,就听到了王姨娘和李老爷撒娇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大夫的脸色也有些尴尬起来。
等彩月反应过来,她脸上已经布满咯怒气,一家夫人这才出了事,这个女人居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老爷了,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彩月上前几步,进了大厅,王姨娘先是挑衅一般的看了彩月一眼,但视线在瞥到彩月手中的平安符以及彩月身旁的大夫后,脸色发白,却还是强行镇定下来,话里也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慌。
“你这个丫鬟竟然这般不知礼数,没有通报就擅自进大厅来,难道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显然王姨娘的底气并不充足。
彩月冷笑:“这个想必王姨娘并不陌生吧,”说着她举起了手中的平安符。
李老爷在看到那枚平安符时瞳孔微缩,心里也有了猜测凌冽的目光望向已经浑身颤抖的王姨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这是妾身真心实意去庙里给姐姐求来的平安符,只希望姐姐腹中孩子能够安好,不知姐姐的丫鬟此番拿着妾身送给姐姐的平安符过来作甚?”王姨娘一副无害的模样。
“既然你是为了夫人好,那么,就请你来解释一下这平安符里为什么会有红花!”彩月气势咄咄逼人。
李老爷这时深色也绷不住了,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身上企图挽救下的王姨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老爷看向王姨娘,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王姨娘这下是真的慌了,连忙解释:“妾身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姐姐有了身孕我这个做妹妹的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对了,一定是一定是这个贱婢她下的手,到头来想要把污水泼在妾身身上!”她看向彩月,心头浮上一计,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解释,试图把谋害子嗣的罪名按在彩月身上,把自己从这趟污水中摘出去。
但一旁大夫的存在已经让她这项罪名无法摘除。
她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希望能让李老爷相信她的话。
本来只有一些动摇的李老爷,在看到她急切地模样后,渐渐相信了彩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