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皱着剑眉打量着地板上巨大的生物。
这是甚？
不认识！
他问古笙：“这是甚？”
古笙看了一眼，猜测道：“像是大鲵？”
李淑一愣：“大鲵是甚？”
正好，那大鲵突然出声，发出小孩啼哭的声音。
古笙道：“就是娃娃鱼。”
娃娃鱼，李淑倒是知道。
他站起身，认真看着。
娃娃鱼也能修炼成妖？
不过，一想到鲶鱼，水蛇，江猪都能修炼成妖，娃娃鱼为何不能？
娃娃鱼妖一直哭个不停，眼泪汪汪，哭得委屈。
古笙无语至极。
这么巨大的一只妖，竟然发出这么稚气的哭声？
一想到现在像婴儿一般哭泣的东西，之前还是只老态龙钟老气横秋的老妖怪，他有些接受不能。
反差太大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老头怎么都爱哭啊？
逍遥子也是动不动就哭。
年纪一大把了，羞不羞？
他没好气地道：“别哭了。”
娃娃鱼妖立马不敢哭了。
古笙又问：“万剑宗知道你是妖吗？”
娃娃鱼妖稚气的声音响起：“不知道。”
虽然声音稚气，但含着浓浓的不屑。
古笙又问：“那长生子呢？”
娃娃鱼妖仍用稚气但不屑的声音道：“他也不知道，他还来找过我麻烦，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他还以为我是那些快要老死的人族修士呢！”
变回原形后，娃娃鱼妖的状态反而好了许多，再也不是之前的奄奄一息说句话要喘许久的样子。
古笙扫了眼洞壁上闪闪发光的五彩晶石，又打量着娃娃鱼妖，问道：“你之前，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法器法宝，能遮掩你身上的气息？我之前竟然未能看出你的跟脚。”
这溶洞有五彩晶石遮掩气息，他昨夜才看不到杀业和妖气。
但方才在外头半山崖上，娃娃鱼妖老怪都离开溶洞了，可他只看到老怪的妖气，却看不破老怪的跟脚。
这不应该啊！他千年修为的大妖，竟然看不透一个三百年不到四百年修为的妖？
不合理！
娃娃鱼妖沉默安静片刻，才道：“就是用五彩晶石打造的法器……”
古笙：“……”
竟然如此！
果然如此！
古笙沉默了片刻，感觉没什么可问的了，又看着娃娃鱼妖，笑了一下：“你在峡湾这一带，劫了不少船，吃了不少人吧？”
娃娃鱼妖到底活了几百岁，立马明白过来古笙要说什么，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求饶道：“真人饶命啊……”
古笙怎么可能会饶过他？
施展威压一压，将它压得口吐妖丹，死翘翘了。
古笙伸手一抓，妖丹到手。
又一甩袖子，将大鲵尸体收进纳物袋。
尸体一收，原先大鲵落地的地方，落下一堆的东西。
他给李淑锻造的法剑甲胄，娃娃鱼妖抢走的李淑的黑色长衫，娃娃鱼妖的龙头拐杖，几个纳物袋，以及一枚五彩玉佩。
古笙拿起那块五彩玉佩。
这应该就是老怪说的，用五彩晶石打造的能遮掩自身气息的法器吧？
很好，可以给珠儿用。
收好玉佩，古笙又看了眼脏兮兮皱巴巴，还沾着血液的黑色长衫，又看向只穿着里衣的李淑，笑道：“洗洗还能穿。”
李淑一脸的嫌弃。
他就算只穿着里衣出去，也不会再穿被旁人穿过的他的衣衫。
古笙知道他龟毛的性子，也不和他抬杠了，一一打开几个纳物袋，往里瞧了一眼。
好家伙，宝贝不少啊！
法器符箓丹药，各种妖物的残骸、妖丹，包括功法等各种书籍，还有不少金银珠宝。
原以为，像娃娃鱼妖这等修为还算不错的妖，应该不会再对金银感兴趣了，可没想到，并不是。
是他高看妖了。
其实，就算是妖，也要融入这世界，免不了俗的。
也有需要的俗物，需要用金银去买。
古笙大概清点了一下，金银加起来，至少值十几万两白银。
还有不少珠宝古董，应该也能值不少。
到底是水匪，打劫过往船只，不缺钱。
发财了发财了。
他如今的身家，能重建十几个凌霄宗了。
只是可惜……
他抬眼看向李淑。
只是可惜，他发过誓，要送这厮去北边的。
否则，他真想立马打道回府，回清河县。
可誓言轻易不可违啊！
李淑也看着他，剑眉微皱，问道：“你看我作甚？”
古笙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道：“看你脏，那边有个温泉，快去洗洗，洗完了，带你去见师弟师妹和焦琴，他们不知道多担心你都，哭了。”
李淑一愣，难得地有些动容。
师弟师妹们也担心他？还为他哭了？
按理，那几位应该是他的师兄师姐，可他从不当他们是师兄师姐，只当是师弟师妹。
他唯一承认的师兄只有古笙。
不过……
看着面前的俊美少年，他又想起古笙说过自己已经两百岁了，又想起方才娃娃鱼妖说古笙是金丹真人的事。
这么说来，他喊古笙大师兄，不合适吧？
可管他的呢！
在他眼里，古笙就是个俊美的少年，就是他大师兄。
李淑低头看了眼脏污不堪的里衣，他自己也嫌弃得厉害，起身朝温泉方向走去。
温泉比古笙想象的还要好，硫磺味不重，温度也不是很高，泉水清澈，皮肤接触时感觉很温和。
古笙一时没忍住，也打算泡一泡。
李淑刚下水，见他脱衣裳，吓了一跳：“你作甚？”
古笙：“脱衣泡温泉啊！”
他看着泡在泉水里仍穿着亵裤的李淑。
李淑也看着古笙，全身肌肉紧绷，一副提防他警惕他的架势。
古笙嘲笑道：“大少爷，你没和别人一起泡过池子？”
李淑脸上没有嫌弃之色，只有警惕之意，应该不是嫌弃他脏。
那就是不愿意和他一起泡澡咯。
他又看了眼这大少爷，然后，心里啧啧了几声。
这大少爷身材真不错。
虽然只露出一半的胸，但那胸肌，肩膀，肌肉线条真漂亮。
真没想到，这厮穿着衣衫看起来很瘦，脱了衣衫却又这么有料？
面对古笙调侃的话，李淑脸色僵硬：“从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