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从银婴那儿接过包袱,扔在地上道:“喂!快出来!火烧眉毛了!”
包袱没有任何反应。
王质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把包袱扔火里了!”
方巾旋即展开,钱弘苦着脸躺在方巾之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钻天鼠举拳就要打。
彭三爷比较沉得住气,抓住钻天鼠的拳头道:“你现在打死他有什么用!让王质好好问话!”
钻天鼠只好作罢,独自走到一旁生闷气。
王质问:“钱弘,你的造极秘术是什么?”
钱弘回头一看,大火已经将山崖这块地方围住,好在朱序他们之前把周边的枯草树木清理干净,大火才不至于烧过来。
钱弘惊慌道:“我的造极秘术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啊!”
王质道:“派不派得上用场轮不到你说,你只管告诉我们!”
钱弘扫了彭三爷和钻天鼠一眼,道:“他们和我有仇,你能保住我的性命我就告诉你!”
朱序道:“我是新任吴兴郡太守,官居四品,我能保你性命!怎么样?可以说了吧!”
钱弘道:“好,好,我说!其实我的造极秘术没多大用处,只是让我的方巾容量翻倍而已,可以容纳两个物件!”
王质惊喜道:“怎么没用,派上大用场了!”
钱弘莫名其妙的看着王质,其他人也不解其意。
王质解释道:“彭三爷、钻天鼠,委屈你们两位进入方巾;朱兄带着钱弘从悬崖下去;包袱由我来背,我和银婴从火海穿过。这样,大家不就都脱险了吗?”
朱序首肯道:“这个方案可行!就看你们两位了!”
彭三爷道:“性命关头,哪管得了这么多,进去就进去吧!”
钻天鼠担忧道:“万一钱弘借机杀我们怎么办?”
朱序道:“他是和我一起下去的,如果他胆敢有异动,我立即杀死他!王兄弟借我一把匕首。”
钻天鼠警告道:“钱弘,你不要耍花样!”
钱弘道:“现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耍花样对我有害无益啊!”
王质道:“商量好就赶紧行动!大火再烧的话,这个山崖搞不好会坍塌。”
众人看了看火势,觉得王质的担忧非常有道理。
朱序双掌互抵,默念咒语道:“超大号·花瓣利刃伞!”
一把超过朱序身高的大伞被召唤出来。朱序撑开后,把它反转过来放到悬崖边上,然后吃下王质给的药丸。
钱弘双掌互抵,默念咒语道:“便携包袱皮!”
包袱皮一出现,立马扑向彭三爷和钻天鼠把两人包裹起来,之后自动折叠成一个包袱。
银婴道:“王质,我想从这里跳下去!我发现我的脚在‘电光火石’的状态下,是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地面的。刚才已经在朱序的利刃上验证过了,一丁点儿地面都碰不到!”
王质问:“你确定你就这么跳下去是安全的?”
银婴道:“确定!”
王质道:“只要是安全的,就随你的便吧!朱兄,精神力和体力恢复得怎么样?”
朱序道:“你这药丸真管用,我的精神力和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朱序跨进超大号·花瓣利刃伞,道:“钱弘,快进来!”
钱弘畏缩不前,问:“这样下去能安全吗?”
王质道:“没看见朱兄好端端的站在里面吗?别磨叽了!”
钱弘别无他法,摸索着爬进超大号·花瓣利刃伞。
王质道:“朱兄,我们下边会合吧!”
朱序道:“好,我先下去了!”
朱序挥手后,控制着超大号·花瓣利刃缓缓下降。
银婴道:“王质,我走了。”
得到王质默许后,银婴纵身跳下悬崖。王质苦笑着摇头,捡起地上的包袱,从悬崖边助跑,冲过火海。
王质赶到后山山脚时,已是清晨时分,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忙了一整夜。银婴和朱序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王质把包袱放在钱弘身前,让他解除秘术。
钱弘收回包袱皮,彭三爷和钻天鼠变回原来的模样。劫后余生,两人欣喜万分,仰望着原乡山放声大笑。
等他们释放完喜悦之情,王质道:“两位,其实我的秘术不是老祖宗传授的,我只知道他在钟山一带有住所,具体在哪里我当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他,还需看两位与他的缘分!”
彭三爷拱手道:“你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不错了,总算有个奔头!王质,今日这份恩情来日再谢!就此别过!”
钻天鼠亦拱手道:“就此别过!”
王质回礼笑道:“或许今日一别后,他日再见又是敌人。希望两位念在今日患难与共的情谊上,对在下手下留情!”
彭三爷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彭三爷饶你不死!”
钻天鼠道:“彭三爷的话就是钻天鼠的话!我们走了!”
送走两人后,王质问钱弘:“你们为什么要对张玄出手?”
这后山山脚下全是敌人,钱弘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逃走之法,只好呆在这里听天由命。钱弘暗自庆幸和自己有血仇的两人对自己不闻不问就走了,剩下这三人虽然是敌人,却没什么深仇大恨,至少自己的小命是可以保住的。
钱弘道:“这位少侠,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幽冥道交代的任务我们不敢不从啊!”
王质道:“原来是幽冥道派了任务给你们!你们和幽冥道是什么关系?”
钱弘道:“我们哪敢和幽冥道攀关系啊,只不过我们的秘术是幽冥道的人传授的,所以幽冥道的话我们不得不听啊!”
王质半信半疑地问:“当真是言听计从,完全没有利益瓜葛?”
钱弘不好意思地笑道:“幽冥道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兄弟俩二千两白银。”
王质摇头道:“何必呢!为了二千两银子,兄弟没了,山寨也弄得一团糟。”
钱弘懊恼不已。
王质问:“你昨日为何要抓走朱兄?”
钱弘道:“我兄弟的连珠炮打光了,我们不得不退,所以就把你们之中最厉害的一个抓走,等着你们来救;就算你们不来救人,我们对幽冥道也有所交差了。”
王质道:“在幽冥道中,谁负责和你们联系?”
钱弘道:“十二地支中的‘申’,我们叫他申大人。”
王质道:“其实我知道是哪一个和你联系的,我就是想试一试你,看你有没有对我说真话!”
钱弘道:“我的性命在三位手上,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朱序道:“钱弘,我们不会要你的性命,不过我要把你交给当地官府,让官府依法为你定罪。”
钱弘苦笑道:“官老爷,你能不能放过我啊?我是为了生计,才迫于无奈当上强盗的。”
朱序道:“我看你手脚健全,当今战乱不停,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被生活所迫为何不选择为国家效力,建功立业,而是选择落草为寇,草菅人命啊?”
朱序一番义正言辞的质问让钱弘哑口无言,羞愧的低下头。
王质道:“钱弘,把你交给官府之前,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钱弘抬起头道:“少侠放心!我这就去把巨石搬走!”
王质感叹道:“你的本事真是大啊!这么大的巨石你都能搬动!”
钱弘道:“不是我本事大,是便携方巾本就这样,只看数量不看重量,多重的东西都能带走!”
朱序问:“那巨石你是从哪里搬过来的?”
钱弘道:“是申大人用传送术带我到海边挑选的!”
银婴道:“别说那么多了,忙了一整晚,先吃点干粮吧!”
因为昨天估算要花一天的时间才能把朱序救出来,所以王质和银婴各带了一天的干粮。由此,即使四人分吃,干粮也是足够的。吃饱之后,王质和银婴在山涧装满水囊,这才回去寻找马匹。
马只有两匹,人却有四个。简单商议之后,决定由朱序和银婴骑马;钱弘用便携方巾把自己变为一个包袱,由朱序背在身上;王质则使用神行赶路。
王质先走一步,到达鸭嘴岭巨石处时,发现县衙雇佣的石匠苦役正在开凿巨石。王质连忙上前阻止,劝说众人停手。
领头的工匠道:“这位公子,县太爷命我等限期清理官道,你却叫我等停手,你是何用意啊?”
王质道:“是的,你们先休息一下,始作俑者正在赶来!等他到达之后弹指间就能把巨石移走,倘若你们把巨石凿碎了,反而误了工期。”
石匠苦役们听后窃窃私语。
领头工匠道:“可是连接各大城市的重要通道被封堵,怨声载道,县太爷受到各方压力,对我等下了死命令,限我等五日内必须打通官道,工期太紧了,这手上的活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啊!”
王质诚恳道:“相信我!就等半个时辰!”
领头工匠为难道:“公子,顷刻间就能移走这巨石,你的话太玄乎了,我们不能轻信,况且县太爷的话我们不能不听!”
王质道:“我是建威府的府掾,官居从七品,比你们的县太爷高半级;正在赶来的是新任吴兴郡太守,官居四品。你就相信我的话吧,最多等半个时辰,假若出了问题有我们帮你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