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林队，这边有发现！”
兴奋的声音是从死者卧室当中传出来的。
闻听此言，林涛跟陈末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暂时不去纠结本子上的内容，而是快步进入屋子内。
找到视频，意味着直接锁定凶手的身份，本子的内容抓到人后，自然就解开了。
“这是在何大光衣柜当中的夹层中找到的，差点忽略掉。”
警员语气当中也有一丝心有余悸之感。
谁能想到内存卡居然会放在衣柜的夹层内呢，这里一般都是放袜子内裤的地方。
从警员的手中接过一张跟手机卡差不多大小的内存卡。
“小帅，导入到相机内，打开视频。”
“是！”
相机在来之前，警局就提前准备了，此刻插入后便直接可以播放。
陈末注意到，内存卡当中的视频有很多条，粗略估计就得有三十多条。
时间跨度从99年到02年这三年，平均下来每个月都要拍摄一条。
点开第一条，视频开始播放。
“对不起，你放我吧”
“我不要，我不要！”
“呜呜呜！”
哭泣声，哀求声，抗拒声从视频中女孩的口中发出。
女孩看年龄只有20出头的样子，一头黑色的长发，虽然脸上挂满了眼泪，但依旧遮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视频中何大光正在扒着她的衣服，女孩死死护住衣服，用尽全身在反抗。
而何大光听到哀求声后，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恶行，听到这样的声音表现的比刚才更加兴奋。
对着女孩的头部开始一拳拳砸下去，直至女孩疼到不敢再反抗。
“立刻去调查这名女孩的身份。”
林涛对着先前搜查的警员再次安排任务。
众人拿出手机，一一对视频中女孩拍了张照片后，便快速离开了。
“把这个关掉，看看之后的。”
陈末语气平淡示意着小帅切视频。
很快，之后的几个视频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时间跨度三年。
视频内女孩，从最初的抗拒，求饶，到后来的麻木，默不作声。
就那么静静躺在床上，双目无神，任由何大光摆布。
很显然，视频中的女孩，在第一次之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何大光都不会放过她，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从内存卡藏匿的位置看，视频并没有泄露，除非何大光想蹲监狱。”
“这再一次充分说明了，让视频中女孩不敢报警的原因，不是视频。”
陈末点出除了这些视频，还隐藏的其他佐证。
直到现在，他的好奇心也彻底被勾起来了。
被何大光连续折磨了三年，这已经是极度绝望了，但这种情况下都没有选择杀死何大光。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让女孩感到更加绝望的事情？
他不清楚，但现在距离谜底越来越近了。
“对了，笔记本当中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你翻页翻的很快。”
林涛回想起先前自己来到卧室时的场景。
“确实有。”
“我在本子发现了一个规律，三年来，每个月都有七天的时间，何大光是没有收入的。”
他话音一出，林涛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三个字。
生理期。
因为对他这个有老婆的人来说，每个月加上七天这两个关键词凑在一起。
得出这个答案是很容易的。
“所以？”
“你认为这钱不是何大光赚的，而是视频中女孩赚的？”
他的反应并不慢，在得出生理期后这个答案后，就立刻排除了这钱是何大光赚的这件事。
转而将目光放在被何大光胁迫的女孩身上。
“嗯，视频第一条的时间，跟笔记本的记录时间是在同一个月内。”
“我高度怀疑，何大光掌握了女孩的某个把柄，一边对其强奸，一边利用女孩的身体为自己牟利。”
这话一出。
屋内的气氛就突然沉了下来。
畜生啊！
简直就是人渣的典范。
“这家伙真该死。”
林涛忍不住骂了这么一句。
不仅被何大光糟蹋了三年，还被逼迫去卖淫。
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视频中的女孩，可想而知是多么绝望。
……
时间匆匆而过。
约莫半个小时后，外出对女孩身份进行调查的警员都赶了回来。
之所以调查这么快，是因为女孩的照片刚一拿出来，就有同校学生认了出来。
这也省了不少时间。
“视频当中的女孩名叫林梦，女，年龄22岁，牧城林村人，那个村子在山里，根据户口上的信息记载，其父母在她出生的那一年便因病去世了，从小跟着奶奶长大。”
“目前就读于牧城科技大学的大四，学习很好，不过在一个星期前，她被学校给开除了。”
“一个星期前被开除了？原因呢？”
林涛打断警员的话，立刻进行追问。
因为按照陈末的推测，是有比强奸以及强迫卖淫让林梦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才导致的杀人。
他隐约感觉到，被开除或许就是原因。
“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得知，林梦这个女孩在学校的名声非常不好，黄谣满天飞，学校顾忌名声，选择将其开除。”
黄谣？
林涛跟陈末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想到了那个笔记本，很可能是林梦卖淫时被人认了出来，随后产生的黄谣。
“不是。”
“在校园论坛上，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有人发布林梦的黄谣，根据对发布账号的调查，这些发布的人都是被雇佣的，他们都指认雇主是何大光。”
闻听此言，陈末的眼睛闭了起来，他快速将脑海中的思路进行整理。
何大光为什么要这么做？
疑问刚产生，就有了答案。
因为这样更好拿捏！
从结果来看，林梦最在乎的是拿到毕业证，平安度过四年的大学生活。
而何大光的父亲是学校副校长，对有问题的学生是有开除权利的。
让林梦不敢报警，不敢反抗的从来不是视频以及被强迫出卖身体这件事。
而是那一张大学毕业生！
“何大光造的黄谣，对林梦这个学生来说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而这个炸弹的遥控器，准确来说在何生这个副校长儿子何大光的手中。”
“一旦林梦不听话或者反抗，利用黄谣这件事，加上父亲的地位能轻易将林梦给开除。”
陈末说完后，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何大光是个畜生。
一次次权利的小小任性，居然能把人逼到出卖身体，被强奸不敢报警的地步！
何大光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这畜生死不足惜啊！”
小帅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说这些，但他实在是忍不住。
林梦这个小姑娘好不容易从大山中走出来，考上好大学本该未来有个大好前途，却碰到了何大光这畜生。
在其手中受了那么多苦，做了那么多违背意愿的事情，可结果还是被学校开除了，当时内心中的该是多么绝望，多么无助。
“这些话不要乱说，注意你的身份。”
林涛提醒道，也没有对小帅的话进行追究。
他心里何尝不感到难受。
人心都是肉长大，这要是他女儿有这样的遭遇，他估计得气爆炸。
“唉，人还是要抓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一线刑警就是这样，常常处在道德与法律之间，有时候真的会把人搞抑郁。
抓，从情理上来说林梦是没错的，大家都是老百姓，对林梦的遭遇是能共情的。
但在法理上，林梦杀人却是错的，不抓便是违反法律，是错误的。
“如果毕业证是何大光拿捏林梦的筹码，那么何大光怎么会任由林梦被开除呢？”
“一旦林梦被开除，他的筹码就没有了，这对何大光来说是随时可能会坐牢的事情。”
警员闻言稍加思索便给出答案：“关于这点听说是，校领导收到了匿名举报信，里边有林梦作风不良的证据。”
逻辑上看，这个举报人肯定不是何大光。
看样子是有人厌恶林梦，故意举报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