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视频？”
“还能是什么？”
林涛面露不解盯着陈末，等待一个答案。
同时心中也好奇，这小子是怎么得出不是视频这件事的。
要知道，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
“不是视频流出，导致的凶手杀人！”
“对于何大光来说，他作为违法者，在某种程度上有着跟凶手一样不希望视频流出的想法。”
“因为流出的后果，是他要去坐牢。”
“且有这个筹码在手中，他是有安全感的。”
林涛将陈末这一番话给迅速消化。
也反应了过来，先前自己想的不够全面，只站在了凶手的角度思考，没有站在死者的角度思考。
对何大光来说，确实同样不希望视频流出，因为那是他的犯罪证据。
“如果不是视频，那你认为是什么？”
说实话，林涛这会心情有些下沉不少。
如果真是视频流出的导致凶手暴怒，那么只需要找出视频便可以根据视频中的人，直接锁定凶手。
这样一来，案子立刻就结案了。
可现在看来又不是视频，让他有点想骂娘。
“说实话，我现在也猜不到，但也不用感到失望，站在何大光的角度，做了违法的事情，谁不想多掌握几个筹码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视频依旧有可能存在？”
陈末点头，多几个筹码威胁受害者，这是人类追求安全感下意识会做的举动。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是一名在空调安装师傅，经常在小区高层进行安装，内心的安全感会迫使你多准备几个工具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不会觉得麻烦，只会觉得越多越好。
而在条件允许下，陈末认为何大光这个喜欢摄影的人会遵从人性。
“好！”
“小帅，你叫上人，我去起草一份搜查令，咱们尽快前往这个何大光的家里。”
林涛刚走。
会议室的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一名女警员手中拿着一部摩托罗拉v70的手机走了进来。
这部手机在当今售价高达7000元，外表为银色，整体小巧精致。
“陈同学，你的妈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手机在中午时就没电了，电池容量小，待机时间短，在抵达市局时便交给了这名女警员帮忙充电。
“谢谢。”
陈末从她手中接过打开查看，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以及多条未读短信。
从中午一条‘吃饭没儿子’，到下午六点‘什么时候回家’，再到五六条询问他为什么不回复的短信，而五分钟前的最新一条是‘儿子，我担心你’。
他能感受到短信对面，柳女士每一条短信过后逐渐担心的情绪，立刻打字回复说明了自己情况。
短信刚发过去，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很显然，非常疼爱他的柳女士一直守在电话前等待他的回复。
这就是母爱。
或许很多人遇到这种情况，会觉得爱的太过了而感到窒息。
但陈末不这么认为，因为除了母亲，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在乎他了。
走到会议室的窗边，按下接通，顺手又将窗户给打开。
由于林队长跟小帅两人在会议室一根接一根的抽，会议室内此刻已经烟雾缭绕。
一股冷风吹入，呼吸到新鲜空气，陈末觉得舒服很多。
“你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另一头传出温柔夹杂着担忧的声音。
“我让王阿姨给你炖了鸡汤，补充补充营养，回来晚了就凉了。”
听到这句话，陈末脸上浮现出笑容，在母亲眼中自己的身体永远不好，永远需要补充营养，一个月至少要喝十次滋补汤，仿佛不喝自己就会嗝屁一样。
“大概十二点左右。”
陈末思索了一下目前案子的进展，认真给出了答复。
他知道，自己不回家，母亲是睡不着的。
实际上他现在也可以回去，林队长虽然没说，但从交谈中他能感觉到对自己的疑心已经解除了。
但作为曾经的办案人员，案子马上结案了突然抽离，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就好比某个人说话只说一半一样。
又跟母亲聊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转过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林队长以及小帅。
“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林涛手中拿着匆匆起草好的搜查令，面露不好意思。
先前误会了陈末，差点搞得人家白白在局里待24小时。
现在误会解除了，理应可以直接走的，结果却不计前嫌，依旧选择留下来帮忙。
他不清楚陈末内心中的想法，自然会按照常理，想当然的认为。
毕竟案子破了，陈末跟他不一样，不是警察是没功劳拿的。
“我这人喜欢有始有终。”
“好，陈老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林涛也不再就纠结，口中发出爽朗的笑声。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晃了晃手中的搜查令。
“搜查令下来了，咱们出发！”
“……”
死者何大光有两个家。
一个是父母家，另一个是其父母贷款给购买的商品房用作以后结婚用。
根据调查，何大光从上大学后，就不在家中居住了。
警方的搜查重点，便放在了商品房。
咚咚咚的杂音在房子内持续响起，七八名警员或蹲或站在屋内子的各个角落仔细搜查。
来之前就有过预想，这类视频应该会放在非常保密的地方，单独保存，应该不会直接放在相机内。
而刚才对相机内进行检查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
“林队。”
何大光的卧室内传出小帅的声音。
没等走进去，就见小帅脸色踟蹰的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外加一个笔记本。
“里边装的什么？”
林涛口中问着，就顺手打开了袋子，映入眼帘的是十沓红色百元钞票。
合计起来便是十万元。
“何大光的父亲是副校长，有这些钱不奇怪。”
紧接着，就看到小帅递过来的笔记本。
“是不奇怪，但这些钱跟这个本子一起出现就奇怪了，上边记录着何大光每一笔入账的时间。”
林涛眉头微皱，如果这钱是其父亲何生赚来的这没问题，但如果是何大光这名大学生赚来的就有问题了。
他这个刑警队长，一个月的工资才1800左右，小帅这些队员才1000元。
翻开笔记本，入目便是一些日期乃至下方的收入。
最早的记录日期是在99年的3月份，那时候何大光应该上大二。
【99年3月1日，现金1000，客户马总。】
【99年3月4日，现金1000，客户孙总。】
【……】
记录直到上个月，也就是10中旬就结束了。
“能查到何大光做什么赚到这么多的吗？”
直觉告诉他，这个账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需要点时间，何大光把这些客户的名字都给匿名了，只剩下了姓氏。”
小帅挠了挠头解释道。
“陈老弟，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陈末看看。
因为这个账本的内容很简洁，只有日期跟收入。
不了解内情的人，很难看懂。
陈末接过账本，视线在每一张纸上飞快扫过，看完一页便立刻去翻下一页。
之后，便越翻越快。
听着翻页声，林涛面露愕然。
陈老弟这是干啥呢。
但也没有着急开口，免得打乱思路，只是静静的等待，同时示意搜查的警员动作轻点。
待笔记本翻到一半时，陈末便面露恍然。
在刚看本子时，他也是有点疑惑，这就好比，一个人竖起了一根手指，让你猜测这个手指背后的意思。
可能是数字1，也可能是1块钱，总之不知道答案，很难准确得出一个确切答案。
但看着看着，他却在这些本子上的日期当中，注意到了一个规律。
连着三年，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连着七八天没有收入情况出现。
三年内，每个月，七八天。
结合在一起。
陈末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