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一怔,眸中划过诧异。
季浅推他,急道:“问你呢!得逞了吗?”
“没……”陆宴景又道:“没有。”
闻言季浅放松了些,没有就好。
陆宴景探寻似的看着季浅,想知道这一秒她是在关心他,还是怕他有自己的孩子。
季浅回神儿,后知后觉道:“你刚才说什么不合适?”
“……”陆宴景顿了顿,然后他佯装看了眼手机,岔开话题道:“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
季浅迟钝的哦了一声,这个时间公司都下班了,能有什么急事儿?
陆宴景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后,又从降下的车窗看向季浅:“降温了,回去吧。”
季浅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陆宴景藏了很多事儿。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后,季浅就接到了林云欢打探情报的电话。
林云欢嘿嘿笑道:“陆宴景找你去了吗?”
季浅一听她这蔫坏的笑,就知道她准背着她干什么事儿了。
果不其然,林云欢道:“我跟齐承铣演了场戏,把你俩的误会都说清楚了,陆宴景这会儿肯定肠子都毁青了,一定会去你家堵你!”
林云欢义愤填膺道:“你这次可不能轻饶了他,让他跪键盘,我友情提供!”
季浅被林云欢逗笑,然后又道:“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因为这个误会……”
听到季浅明显失落的语气,林云欢道:“怎么了?”
陆宴景虽然来找她了,但并没有提到纪司寒,而且……误会解开了,季浅并没感觉到关系回暖,所以她觉得症结不在纪司寒身上。
林云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你打算怎么办?”
季浅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喽,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没时间天天揣摩他心里想什么。”
明天季浅还要去沈家,给沈老爷子贺寿呢。
说起沈家,林云欢倒想起来了:“霍展云也拉拢过沈家。”
季浅正在上升期,少不了要找关系铺路,她可不能看着资源被霍展云截去。
季浅更想去了。
林云欢道:“我听我们家老霍说,陆宴景也会去,这样我就不担心你吃亏了。”
“他也去?”
林云欢道:“是啊,陆宴景蝉联两届商会会长,炙手可热,给他的请帖半个月前就发出去排档期了。”
沈老爷子的寿宴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邀请的宾客也少。
季浅本来还觉得一个人去尴尬,现在听说陆宴景也去,心里莫名有了底气。
第二天,季浅如约参加了沈老爷子的寿宴。
寿宴是在沈老爷子自家庭院里举办的,整个庭院都被征用了,摆了二十二桌。
每个人的位置都是被事先定好的,接到季浅的请帖后,侍应生将季浅带到一个很偏的位置。
季浅目光不动声色的掠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发现她这里是个被冷落的地方。
座位代表着主家的重视程度。
季浅心知肚明,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坐下。
这种场合,一般不会有人迟到,没多久其他桌位就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季浅始终没看到陆宴景的身影。
当然也没看到沈老爷子。
季浅想,陆宴景属于贵客,应该一进来就被请到楼上和老爷子说话去了。
季浅这桌也坐了不少人,不过她旁边的座位还空着。
这时,有侍应生将她旁边的座位拉开,然后道:“苏小姐,请坐。”
季浅皱眉,看着苏洛在她旁边施施然的坐下。
这种场合请的都是上京颇具名望的宾客,苏洛的身份似乎还不够格。
但不知为什么,季浅总能在各种高端场合碰到她。
就像是苏洛开挂了一样。
而且哪就那么巧,偏偏坐她身边,明显是故意的。
季浅以前从不怕事儿,但被磋磨了几年后,如今倒养成了一个能避则避的习惯。
争气也是需要资本撑腰的,在沈家的场子闹事儿,不论占不占理,都是不给沈家脸面。
苏洛坐下,季浅就起身,打算去别的地方转转,也好过跟苏洛耍心眼儿。
见她想走,苏洛故意挪了下腿,撞了季浅一下。
苏洛今天穿的礼服上面点缀了不少金属蝴蝶装饰,那些银色的蝴蝶翅膀随着走动的动作会摇曳的非常好看,但却很容易勾破东西。
刚好季浅穿了件水蓝的丝绸裙,这种料子最怕的就是勾丝。
撞到后,苏洛又慌张抬腿,只听哧啦一声,季浅感觉到腿上一凉……
只见她长度到膝盖上方的丝绸裙一下子被拽到了腿根儿,季浅反应极快的伸手摁住!
两个养眼的女人坐在一起,一定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季浅一早就被同桌的人对比打量,此刻更是被捕捉到尴尬瞬间,甚至有人露出狎亵的笑意。
刚才要不是她动作快,几乎就要走光了。
季浅冷下脸,看向苏洛。
苏洛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裙子道:“季小姐,你为什么要故意损坏我的裙子?”
明明是季浅的裙子坏的更彻底!
季浅眸色一沉,她虽然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
目光看向勾结在一起的两条裙子,季浅伸手握住苏洛礼裙上的那只金属蝴蝶,然后用力一扯。
只能穿一次的礼服,用料多是华丽又不实用的,越美的料子越不结实。
只听哧啦一声裂帛声,苏洛的裙子以金属蝴蝶为中心,撕开一条十厘米见宽的大洞。
季浅道:“这次就不让你赔裙子了,下次注意。”
苏洛和季浅对视,目光交错间火药味十足。
这时,有侍应生匆匆过来,十分客气的对苏洛道:“苏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把您的位置搞错了,你是贵客,请到楼上坐。”
苏洛对季浅嗤笑一声,就那么明晃晃的穿着她那条破洞的裙子跟着侍应生走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苏洛停下,给侍应生打赏了一笔陪她演戏的小费。
搞错位置是假的,她是贵客却是真的。
苏洛看了眼自己破了个洞的裙子,扯了下唇角,她就那样上了楼。
季浅去了洗手间。
她的裙子已经被勾的抽丝了,本该光滑柔顺宛若云霞的料子此刻却皱皱巴巴挤在一起,像放在案板上的一块破抹布。
这次的反击不漂亮,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穿着这样的礼服出去,会被人当笑话。
季浅摁着心里的火气,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她伸手哧啦一声,干脆把裙子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