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心中一颤,又要保持冷静。
对方负责人道:“是这样,我刚接到通知,我们公司在一个小时前被收购了,所以……只要没签的合同都不算数。”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季浅冷声道:“收购你们公司的人是不是姓陆?”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领导说了,新总裁一会儿会来。”
闻言,季浅重重落座,满脸不甘心。
陆宴景果然要跟她抢!
国外的顶尖公司他说收购就收购,可真够下血本的!
而除了气愤之外,季浅更多的感受是恐慌。
陆宴景家大业大,如果事事跟她作对,她完全没胜算。
“陆总……”
“陆总。”
“陆总。”
陆宴景所过之处,人人都恭维俯首。
“季经理,这是我们新东家…”有人提醒季浅。
大家都站起来了,只有季浅一人冷脸坐着,被提醒了也不起来。
陆宴景掠了她一眼,然后在主位上落座。
众人连忙上前巴结,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次啦一声,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季浅站起来,扭头就走。
和陆宴景谈个屁!
没人拦她,结果她刚一出包厢,迎面就看到了程浩。
“……”季浅顿时浑身发抖,满眼惊惧。
在程浩转身即将看到她的瞬间,她猛地退回包厢。
整个酒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陆宴景也是。
季浅攥紧手腕上的伤疤,快步走到陆宴景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季经理你这……”
大家都想在新东家面前表现,你倒是不客气。
奈何季浅屁股坐的沉,分文不动,陆宴景又没说什么,众人只能愤愤不平的闭上嘴。
陆宴景慵懒侧身靠坐着,毫不避讳打量季浅的目光。
也不知道她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季浅确实恐惧,甚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别人给陆宴景敬酒时,自己随手端了陆宴景的酒杯喝了口压惊。
“季经理你这……”简直欺人太甚。
敬酒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季浅却浑然未觉。
她知道陆宴景不会顺她的意,自然也懒得讨好他,她只在这儿躲会儿,等程浩走了她再出去。
陆宴景戏谑的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个服务员走来:“您好。”
陆宴景偏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服务员点头出去,没一会儿给了陆宴景一样东西。
为了不冷场,酒桌上的其他人都在各显其能的热场子,唯有季浅置身事外,眉头紧促。
有人cuo她:“季经理,你别干坐着,也敬陆总一杯啊?”
“是啊,不说话也不喝酒,怎么好意思在这坐着?”
季浅脸一红,知道自己直接坐到陆宴景旁边,过分惹眼,引起众怒。
要是继续唱反调,难保不会被轰出去。
季浅端起酒杯,起身:“我敬陆总一杯。”
说完,公事公办的一仰头。
然而刚喝了一口,季浅就尝出来这酒不对。
好酸,加料了。
果不其然,陆宴景正戏谑的看着她。
喝还是不喝?
“啪!”
陆宴景猛地偏头闭上眼,被季浅猝不及防的泼了一脸酒。
“狗男人!被我甩了就截我单子,给我下药,你是没见过女人吗?死缠着我不放!”
周围一片倒吸气声,没人敢说话。
陆宴景睁眼,怒意在眸中氤氲。
其他人也觉得季浅死定了,陆宴景在上京打出名气后,就没人敢这么下他的面子。
季浅是第一个!
季浅知道陆宴景要面子,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省的他往后再纠缠自己。
她刚要走,陆宴景一把将她拽回来,阴沉道:“耍了威风就想走?”
季浅跌在他身上,仰头倔强的和他对峙着。
反正她快死了,她怕个毛!
陆宴景下颌收紧,冷眼扫过其他碍事儿的人。
众人极具眼色,连忙鱼贯而出,顺便带上门。
“啧啧啧,得罪陆总,季经理惨了。”
“出来混还那么狂,活该!”
包厢里。
季浅挣不开陆宴景,小嘴抹了毒似的:“陆宴景我知道你有病,但没想到你会饥渴到给我下药!你简直龌龊下流!”
陆宴景冷笑:“我陆宴景想睡谁,用得着下药?”
季浅道:“你别以为我喝不出来……”
她眸光一晃,看到陆宴景拿出一小瓶vc泡腾片,讥讽道:“我放的维生素,你喝出来什么了?”
陆宴景嗤笑:“自作多情。”
季浅知道自己被陆宴景耍了。
陆宴景松开她:“你该庆幸碰到的是我,不然你还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
女人混职场不比男人,背后没人撑腰总要比男人多付出些。
季浅不这么想,她只是命短,不是没能力。
陆宴景当然看得出季浅在想什么:“过去的三年是我护着你,不然你以为你们一家能安然无恙?”
季浅仿佛听到笑话:“你护着我?我只记得你把我送给程浩和张富清。”
哪次不是他推她进火坑,她自己血肉模糊的爬上来的?
季浅推开陆宴景。
只要她不想,谁都别想近她的身,就算是陆宴景,她也敢捅一刀。
陆宴景眉头蹙了蹙,张富清那次是他跟季浅赌气,他又没真的把她怎么样。
而程浩那次就更离谱了:“你真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勾引程浩。”
三年前,陆宴景刚好出差,却因为飞机取消航班提前回来。
然后他就撞见程浩房间一片混乱,程浩只穿了条内裤坐在床上吸烟,季浅的衣服碎片散落在地上。
程浩大口大口吸着烟,沉重的对陆宴景说,是季浅勾引他,给他下药,他一时没忍住才……
陆宴景不信,双目赤红的一脚踹过去:“你动我女人!”
程浩撞在地上,也恼了:“就你那个女人我都不想说,她求我疼她,说你又穷又坏,不如跟着我有出路!她压根儿就看不起你,玩你呢傻子!”
陆宴景不信:“她在哪儿?”
程浩匪气道:“好女人多的是,浩哥我再给你找更好的,巴着个破鞋不放贱不贱呢?”
陆宴景一拳砸在他脸上:“她在哪儿!”
程浩摸了把鼻血,骂道:“你他么疯了吧,为了个贱人跟兄弟动手,我今天还真得打醒你!”
陆宴景忘了那天是怎么打的了,总之后来程浩松口了。
程浩说:“那娘们用完我就威胁我,说要宣传我睡兄弟的女人,我这么要面子,能让她威胁?就让兄弟们麻袋一装,拉出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