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被带到陆湘琳所在的医院。
正好检查结果刚出来,陆宴景和方云占正在交谈,季浅则一个人远远的倚墙站着,时不时的低头玩会儿手机。
显然对陆湘琳的情况不感兴趣。
方云占呆楞的目光从季浅身上收回,杵了下陆宴景:“季浅怎么变成这样了?”
陆宴景沉着脸,还没开口就又听到方云占道:“真漂亮。”
陆宴景上下扫了方云占一眼,不悦道:“你有没有审美?明明是俗不可耐。”
画的像个妖精。
说完又瞥了季浅一眼。
刚好看到季浅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附近经过的人,无论男女都会盯着她看。
“季浅!”看到一个男人接近季浅,跟她说话,陆宴景冷叱道:“过来。”
季浅瞥了他一眼,然后才对面前的男人道:“谢谢,我没事。”
对方只是看到她状态不好,过来问问而已。
她态度恹恹的走向陆宴景。
陆宴景觉得她油盐不进,不可理喻。
可他不知道,季浅正在忍受着疼痛,如果不化浓妆,她病态的脸色一定会吓到人。
方云占说了陆湘琳的情况:“目前来看,湘琳的身体很健康,至于整容的效果只能等恢复才能看。”
闻言,季浅对陆宴景不耐烦道:“现在我能走了吧?”
她不需要陆宴景允许,包一甩转身就走。
她现在身体痛死了,就想回去睡一觉。
“季浅,”方云占突然叫住季浅。
方云占是为数不多会尊重季浅的人,季浅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她停下,听他说什么。
却见方云占先介意的扫了陆宴景一眼,才正色道:“你跟宴景的孩子有误会。”
陆宴景瞪向方云占。
方云占怼道:“你瞪我干什么,你自己不长嘴,还想捂我嘴?”
“季浅,你这次根本没怀孕,你只是压力太大造成的假性怀孕,所以你没流产,你也不要再因为孩子的事和宴景闹矛盾了。”
季浅怔了怔,用了几秒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难怪她这次怀孕,没有像怀第一胎时那么难过。
原来根本没怀。
季浅看向陆宴景,陆宴景本来也在看她,却在对上她视线之前,冷漠的偏过头。
她现在该后悔扎他的那一刀了吧?
“季浅,你既然来了,不如查查是不是头一胎落了病根,然后你们两个各退一步,领个证好好过日子。”
看季浅的表情不太乐意,方云占又上前小声劝说道:“你这次遇险是陆家对不起你,但也正好抵消了你和陆家的仇怨,你们两个纠缠了这么多年,谁也离不开谁,就别再斗了。”
季浅睫毛抖动,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认为她有罪,只有她死过一次,才有资格和他们站在同等的位置。
“方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季浅冷漠道:“我根本不想要陆宴景的孩子,我也没有离不开他,这些年的纠缠……”
季浅看向陆宴景,清晰道:“都是他强迫我。”
“告辞。”季浅连再见都不愿意说,显然连方云占的面子都不给了。
陆宴景气的眼尾通红,像是不甘心,非要找季浅理论。
方云占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他:“陆宴景,你还不明白吗,她不爱你了!”
“我管她爱不爱,我没让她走她就不能走!”陆宴景推方云占。
“怎么这么大的牛劲儿……”方云占快顶不住了:“她今天能捅你一刀,明天就能杀了你,你就不能放过她,让她也放过你,咱们自小的交情,非得死一个才罢休吗!”
放过?
不可能!
陆宴景最终还是留下了,不能让湘琳醒来看到床边没人。
“给湘琳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告诉我!”陆母赶来生气不已,听说湘琳被下药,更是吓白了脸。
“这跟季浅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她要报复湘琳,才给湘琳下药,想毁了她!”陆母气的发抖:“这个恶毒的女人,她要报复冲着我来啊!”
陆宴景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季浅就算要害人也不会拉上齐承铣,他已经让人去抓安晴了。
他知道安晴不清白,之前纵容她,不过是想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也想通过她找到穗穗。
但现在,不需要了!
此时,安晴正美美的躺在沙发上做美容,甚至想到陆湘琳被毁掉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
让你不听我的话。
还有齐承铣,真不知好歹,我看的起你才让你做手术,你居然说我不配!
等你和陆湘琳被人撞破苟且,看你们还有没有脸活,呵呵。
这时安晴的房门被人暴力破开,她吓得坐起来,脸上的面膜掉了都顾不得捡。
紧接着几个人二话不说将安晴扭送到车里。
又送到半山别墅,关在阁楼里,手机没收,窗户封死。
安晴看不见一丝光线,使劲儿在里面拍门:“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陈姨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先生让你想想自己都干过什么坏事,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再放你出来。”
这一关就是一天一夜,陈姨连一粒水米都没送过去。
而季浅离开医院后,果然去找了齐承铣。
齐承铣虽然输了液,但也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头疼了一夜。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昨天失控下做的丑事,让他现在就像只鸵鸟,恨不得把头扎进沙子里不见人。
季浅坐在陪护椅上,道:“真对不住,昨天差点害了你。”
齐承铣摸了下红肿的嘴角,嘶的一声:“这事儿不怪你,怪安晴。”
说着齐承铣欲言又止的看向季浅:“季浅,你现在已经不欠陆家的了,是不是得考虑新生活?”
不为复仇,重启人生。
四年前,齐承铣也为爱做过傻事,是季浅带他走出来的,他希望季浅也能走出来。
季浅有片刻的失神,过了片刻,她垂下眸子,将玻璃水杯在手里缓缓转动着。
“我还想查清安晴所谓的老大是谁,单靠安晴一个人无法吞并那么一笔赃款。”
她想死个明白。
她其实……还想看看那个假穗穗。
她想知道陆宴景会被骗到吗?
晚上她还要签光刻机的合同,于是没在齐承铣这里多留。
等到了酒桌上,季浅刚要和对方签合同,对方代表却临时接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完,对方扭头就用手捂住了合同,不让季浅签:“季经理,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