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安晴连躲都没躲。
等季浅打完了,安晴才张着嘴反应过来,她忍不住想动怒,下一秒却身子一软,往陆宴景怀里钻。
跟季浅互殴有什么意思,她就要季浅最心爱的男人帮她出头!
谁承想,她还没歪到陆宴景怀里,季浅又从陆宴景的方向,照脸一个耳光给安晴扇的往后仰!
想让陆宴景帮她撑腰?
那得让她先打够本再说!
季浅知道陆宴景对安晴颇为袒护,他肯定会给安晴撑腰,所以她才更得为自己讨回公道!
恨上心头,季浅把安晴摁在地上打:“嘴贱挨人打,人贱遭雷劈!是你私吞了工程款,是你逼死了陆叔叔!你才最应该去陆叔叔墓前赎罪!”
“宴景!宴景!”
季浅发了狠,把安晴打得还不了手,只能嗷嗷的向陆宴景求救。
眼见着安晴被打破了相,陆宴景才出手攥住季浅的手腕,将她从安晴身上拽起来。
季浅趁机又冲安晴踹了一脚!
陆宴景冷叱:“住手!”
“陆宴景,我没说谎,安晴的身份都是假的,她其实是我爸的……”
“啪!”
安晴一个耳光打断季浅的话,死死的瞪着她。
这一下打的突然,陆宴景一震,目光看向季浅瞬间红肿的脸。
季浅抿了下唇,将唇角腥甜的血味咽下去。
抬眸冷漠的看着陆宴景。
陆宴景还紧握着她的手腕,他拉偏架,拽着她好让安晴来打她。
陆宴景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攥着季浅手腕的手滚烫如烙铁,他避开季浅的目光,但却没松开她。
安晴却理直气壮道:“你又想说我是你爸的私生女了?”
“三年前,我就已经证实了我不是你爸的女儿,我跟你们家的基因根本不匹配!你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吗?”
“六年前,你欺骗宴景,害死了陆叔叔,现在你又撒谎,要我给你当替罪羊?你以为宴景会信?他已经不是六年前任你摆布的恋爱脑了!”
安晴的话提醒了陆宴景。
三年前,季家倒台后,他和季浅斗的最激烈时,季浅也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安晴身上。
她说是安晴动了父亲的数据,是安晴卷走了季霖图的赃款。
她说安晴是季霖图埋在暗处的私生女,她做这些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当时他还愿意给季浅机会,他甚至把安晴从国外骗回来,瞒着她用她的基因样本做了鉴定。
等鉴定结果的时候,陆宴景多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只要她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只要她对他是真心的,他就能劝自己不去恨她。
可事实却是,季浅死不悔改,撒谎成性!
她自己造的孽还要诬陷给安晴!
以至于,陆宴景对她放水,对她的期待,都显得他无比之贱!
对,他是恋爱脑,所以季浅才敢一次次撒谎。
安晴眼角余光撇着陆宴景,见他脸色阴沉,明显是对季浅动怒了。
这次他总不能再护着她了!
敢打我脸是吧?
安晴眸光一狠,猛地抬起手扇向季浅的脸,她手指上的美甲又尖又长,一定能把季浅的狐魅脸划花!
看她还怎么缠着陆宴景!
安晴一巴掌打过来,季浅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挡,结果一动她才意识到,陆宴景还钳着她呢!
季浅不甘心的瞪着安晴,心想这次又得被她打脸。
可她心里更憋屈,喉头像气的血肿了,又疼又喘不上气。
她气陆宴景不辨是非,她气陆宴景偏帮安晴,她更气自己只能受制于人!
眼见着安晴那么长的指甲要戳进眼睛里,季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往后躲……
“啪……”巴掌接触的声音。
季浅感觉不对劲儿,睁开眼一看。
陆宴景的大手包裹着安晴的手,安晴细长的指甲甚至在他虎口划出一道血口。
安晴颤声道:“宴景,你还护着她……”
季浅眸中也升起光亮,是啊,他还在护着自己。
可下一秒,她就看到陆宴景体贴的将安晴的手放在手心里,欣赏她的美甲:“这么好看的指甲,要是被她的脸弄坏,我会心疼的。”
安晴总觉得他是在点自己,笑容不自然道:“可她把我打的一身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意思是让陆宴景给季浅点颜色瞧瞧,不然他就是护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陆宴景厌烦的看向季浅,季浅此时才觉得有些怕了。
她太冲动了,她不该被安晴激怒,更不该在没有证据的逆势下向陆宴景伸冤。
这样只会让陆宴景对她更狠。
可她实在忍受不了,陆宴景跟安晴好。
他爱上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安晴!
陆宴景看出她起初的心虚,又看出她此刻的倔强,好像知道他拿她没办法似的!
死不悔改!
“不急,”陆宴景字字如刀:“我父亲的墓地碎石多,到时候让她多跪几个小时,跪废她那双腿给你出气怎么样?”
安晴开心道:“好啊好啊!”
说完故意冲季浅递了个得意的眼神儿,如愿见到季浅红了眼眶后,她又挽住陆宴景的手臂道:“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房间吧……”
陆宴景伸手揽住安晴的腰,两人一起走进季浅的房间。
安晴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宴景,我也想祭拜陆叔叔,明天让我也去吧。”
陆宴景道:“好。”
季浅心里憋着一口气,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怎么都喘不上气。
她看着自己的房间,看着安晴故意没关门。
她就知道他们想让自己在外面看着,听着,目睹他们有多甜蜜。
季浅不要,她不要!
就让陆宴景和安晴烂在一起吧,她才不看!
季浅目光慌乱的往四周看,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她的眸子已经被泪水模糊,看哪儿都是一片模糊的水雾,这里全是陆宴景的地盘,她藏在哪儿都会被找到。
想到什么,季浅冲向玄关。
她要逃出去!
她没错,她没对不起任何人!
季浅跑出了客厅,连陈姨都没发现。
而陆宴景一进季浅房间,就松开了手。
连脸上的笑都不愿意多装一会儿。
而安晴也没留心这一点,她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季浅房间里。
季浅房间的蛇是她放的,她买通园丁,在季浅窗下埋了一窝蛇。
这些蛇冲破阻碍时已经饿了好几天,又逢大雨,它们自然会往季浅房间钻。
可没想到季浅还挺抗造,这么吓都没流产。
怕还会有蛇钻进来,安晴把窗关上了,然后回头手里攥着个东西,对陆宴景嫣然一笑:“宴景,你快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