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季浅不敢回自己房间,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漏网之蛇。
抬眸,一双精贵的皮鞋步入眼帘。
季浅收紧身上的披肩,装没看见。
陆宴景眼里心里都是安晴,她无论是哭还是闹都会遭到陆宴景的厌烦。
她才不自取其辱。
可等了片刻,那双鞋位置没动,也没人说话。
季浅终于抬头,声色冷淡道:“我肚子不疼,孩子应该没事儿,你不用……”
话还没说完,季浅的脚踝被一双大手捉住。
季浅皱眉,本能的去挣,却没坐稳,差点栽进陆宴景怀里。
陆宴景的手指摩挲着季浅脚踝上的牙印。
又细又白的脚踝上两点红,带着妖异的美感。
陆宴景想到竹筐里盘扎在一起的蛇群……
那些蛇要是有毒的话,季浅此刻应该被毒死了。
别墅每个月都会高价请人除虫除蚁,从未出现过蛇蚁入室的情况,更何况这么多?
而这些蛇虽然没毒,但吓唬人却有一套,尤其是季浅这样的孕妇,很容易一尸两命。
这事儿,得查。
季浅被陆宴景捉着脚,眉头蹙着,一脸烦躁。
一想到陆宴景刚用这双手抱过安晴,她就恶心的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
她心里怨怼,她给林卓打电话时,林卓一定转告了她的险境。
但是陆宴景并没回来,他选择了安晴。
天知道,在她被蛇咬扑到门口时,门开的那一刻,她有多激动,又有多失望。
她以为陆宴景回来救她的,但是并没有。
来的是陈姨。
陆宴景不光没来,还悠闲的把安晴抱了回来。
季浅知道自己命贱,但被这么作践她也扛不住。
她眼眶发红,看着陆宴景道:“你去照顾安晴吧,她情况比我严重。”
季浅手指抠紧身体两侧的沙发坐垫,她知道自己在赌气。
她不想让陆宴景走。
她不想看着陆宴景和她最讨厌的安晴好。
陆宴景没回来的时候,季浅给他想了很多借口。
外面的风雨太大,阻碍了他的回程。
他手臂有伤,开不了快车。
再不然恶劣天气,事故堵塞了交通也行啊!
只要他心里想着她,有在努力的想回家救她,季浅就记他的好。
谁想到,千等万等,倒是把她的死对头安晴等来了。
听到季浅明显冷硬的话,陆宴景厌烦的看向季浅。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他咬牙切齿道。
安晴现在正在浴室洗澡,他去照顾什么?她希望他照顾到床上去吗?
季浅怨恨的转过目光不看他,被她憋回去的泪水从咽喉吞下去。
陆宴景看出她眼里的怨恨,也看出她对他的厌恶。
他顿时推开季浅的脚踝,起身嘲讽道:“你现在有孟飞鸿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季浅惊诧抬眸,他看见孟飞鸿了?
陆宴景眸中笑意变冷:“孟飞鸿随意进出我的私宅,真不怕吃官司?”
看到季浅眸中的慌乱,陆宴景更生气了,她果然在意孟飞鸿!
见陆宴景要走,季浅下意识去拉他,解释道:“我没让他进来……”
“又想撒谎?”
陆宴景甩开她,又气不过,顺手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道:“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说没有,你这张嘴到底还想编出多少谎言?”
“别墅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些蛇,”陆宴景心中气不过,故意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孟飞鸿串通好了,他帮你放蛇,你正好以此为借口,逃避明天的跪罚。”
见季浅不说话,陆宴景放开她,冷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的。”
季浅目送陆宴景的背影,眼泪终于憋不住了。
她抬手,用手背将眼泪擦了,可仍委屈,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陆宴景走到可谓时,安晴正裹着厚厚的浴袍从浴室出来,见陆宴景在外面等她,便露出娇羞的笑。
今晚她一定要当着季浅的面得到陆宴景,然后活活怄死季浅!
“宴景……”
安晴身娇腿软的就要往陆宴景身上靠,胆怯道:“外面的雨还没停,我害怕,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怕被拒绝,安晴又道:“你最无助的时候是我陪着你,现在也该你还债了。”
陆宴景最重恩情,肯定会被拿捏。
陆宴景想到方才季浅让他陪安晴的话,心里又升起无名火。
明知道安晴不怀好意,他还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安晴大喜,放肆的挽住陆宴景的手臂。
正在浴室里打扫卫生的陈姨,却停下手里的活,探究的看着安晴扭来扭去的屁股蛋儿。
刚才她帮安晴脱衣服时,不小心摸到安晴屁股上有疤,她正想看一眼时,安晴却突然醒来,差点没给她吓死。
后来安晴就自己去洗澡了,没让她帮忙。
可陈姨心里总有个疑影,安晴身上的疤像烟疤。
这边安晴还美美的挽着陆宴景的手臂穿过客厅:“宴景,你看你身上都被我蹭脏了,一会儿我也帮你洗洗吧。”
也?
陆宴景刚才帮安晴洗澡了?
安晴还要帮他洗?
想到两人赤条条抱在一起的画面,季浅突然伸手将垃圾桶拽过来,忍不住要吐。
陆宴景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反应,脸色一黑,回应安晴道:“好。”
安晴热切道:“那我今晚睡你房间吧,有你陪着我才安心。”
“不,”陆宴景指着季浅房间,道:“我们睡那间。”
季浅一怔,脸色发白,陆宴景在故意恶心她!
他要在她床上和安晴做?
陆宴景挑唇,很得意。
安晴却仿佛此刻才看到季浅,佯装惊讶道:“宴景,这不是季浅吗!她怎么会在你家?”
“明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把她带来,让她跪在我父亲墓前赎罪。”陆宴景道。
知道陆宴景在故意挤兑季浅,安晴火上浇油道:“陆叔叔那么坚强乐观的人怎么会蒙冤跳楼,我看一定是有人故意把他推下去,想杀人灭口!”
陆宴景眉心一跳。
安晴继续道:“为了点钱就能谋害人命,让她下跪真是太便宜她了。”
闻言季浅冷着脸走过来,她无视陆宴景,只问安晴:“你想说,是我把陆叔叔推下楼的?”
安晴不屑的看着季浅,都过去六年了,真相如何早以死无对证!
她挑衅道:“是又怎么样?你敢说不是你……”
啪的一声,季浅一个耳光抽在安晴脸上,硬生生把她的脸打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