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道:“曝光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你的产业,你也没说你早就回国发展了。”
孟飞鸿一噎,刚想开口解释,季浅打断了他的话。
“逼你在国外三年是我的错,是我误了你。”
孟飞鸿见季浅没生气,忍不住进一步道:“既然你愿意让我回来,那我们联手创业还清你父亲的欠款,这样不好吗?”
“不好。”季浅眸色深深:“我只要安晴绳之以法。”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安晴早就斩断了所有和你父亲相关的信息,就连警察也查不到她身上!”
“我有证据。”季浅道。
孟飞鸿下意识一怔:“你能有什么证据?”
季浅现在还不想说,以她的能力没办法跟安晴斗,只能借陆宴景的手——借力打力。
她岔开话题道:“陆宴景既然给了我你的爆料信息,说明他知道你回国并要向你开战,你自己小心。”
见季浅要挂电话,孟飞鸿问道:“浅浅,我如果和陆宴景斗起来,你帮谁?”
季浅想都不想:“陆宴景。”
“我不信。”孟飞鸿生气的挂了电话。
季浅没给孟飞鸿打回去。
陆宴景和孟飞鸿迟早要打起来,她现在能插手,那等她死了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管。
而且陆宴景故意让她曝光孟氏的负面新闻,说明陆宴景在试探她。
可他不知道季浅对他太了解了,他的每一个表情,甚至他说话时细微的语气变化,季浅都能分辨出他在想什么。
所以那天曝光之后,季浅就查出那家食品厂有孟氏的投资。
季浅想着,等孟飞鸿处理完这次的负面影响,陆宴景马上就会发出第二轮攻击。
季浅盘算着:“差不多也就这两天了……安晴,也该到我反击的时候了。”
陆氏。
陆宴景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早已等待他多时的母亲。
“妈,”陆宴景知道母亲想说什么,混不吝的往沙发上一坐。
陆母果然焦虑的凑过来:“你说,你到底想怎么安置安晴?”
陆宴景不假思索:“不娶,我只把她当妹妹。”
“那也行!”陆母道:“只要你点名要娶谁,我立马回绝安晴!”
她只想让陆宴景的婚事尽快落定,至于他娶谁都没所谓。
陆宴景长腿交叠,悠悠道:“我连孩子都有了,您还怕我不能传宗接代?”
“孩子?”陆母听懵了。
陆宴景道:“对,等胎像稳了,拿孕检报告给你。”
陆母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宴景不是在开玩笑!
“谁啊,哪家姑娘?”陆母焦急道:“这都怀孕了,还不赶紧接到家里来?”
陆宴景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再说我只要孩子又不娶她,没必要接回家。”
“这……”
陆母深知,陆宴景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他说有孩子就一定有孩子。
兴许是他在外面没做好措施留的种。
反正都是他们陆家的骨血,陆母自然是兴奋的。
陆母踌躇道:“有孩子也没关系,将来找个愿意包容这孩子的就行。那安晴那边……”
陆宴景眸光晦暗:“等她养好伤,我再跟她说。”
陆母摆手道:“你跟湘琳我是一个都管不了,随你们怎么样,只要你能在年底让我抱上大孙子就行。”
陆宴景没应声。
晚上,陆宴景回到家,径直推开季浅的房门。
房间里是空的,陆宴景心里一沉。
直到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他蹙起的眉头才得以舒展。
浴室里开着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刚好够遮掩其他声音。
季浅趴在马桶上,呕吐到胃疼,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治疗癌症的药物副作用太大,每次季浅吃完都会刺激胃,呕吐不止。
这倒不算什么,最让季浅难以忍受的是腹部病灶带来的疼痛,只有吃止疼药才能压下去。
不过现如今止痛药的效果也不明显了。
上个月她去看医生,医生直白的告诉她,现在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化疗。
可季浅哪儿有做化疗的钱?
再说做化疗会掉头发,会被陆宴景看出来。
季浅想着,又扶着马桶吐了一回。
不曾想,水声不光掩盖了她呕吐的声音,同时也掩盖了开门声。
季浅左耳坏了,听力受损,等她看到浴室门被人推开时,陆宴景的长腿已经迈进来了。
“谁!”
季浅惊猝的叫了一声,抓起花洒就朝陆宴景滋过去!
“季浅!”
陆宴景抬起手臂阻挡,仍是被淋了一身水。
季浅迅速站起身,才没被陆宴景看到她在呕吐。
丢掉花洒,季浅紧张的拿起浴巾去给陆宴景擦身上的水:“宴景,我不知道是你……”
陆宴景向后撩了下被打湿的刘海,嫌弃道:“你脑子坏了,除了我谁还会进来?”
季浅垂眸,抱歉道:“对不起,我把这里当成城北公寓了,我……我没反应过来……”
陆宴景一顿,看向季浅。
季浅原本租住的城北公寓是上京的三不管地带。
那里鱼龙混杂,成分劣质,经常有入室抢劫和侵犯斗殴的事件发生。
季浅这副反应,明显是被人闯过浴室。
想到这里,陆宴景向前一步,捏住季浅的下巴:“在城北公寓,你被人欺负过?”
盯着陆宴景阴寒的目光,季浅摇头:“没有,如果有,那我一定会跟他同归于尽。”
陆宴景神色一松,目光下意识瞥了眼季浅手腕上的疤……
他松开季浅的下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季浅勉强扯出一抹笑,道:“真没有。”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被陆宴景这样撑腰一定会觉得他很宠。
可季浅却脊背恶寒,她知道陆宴景洁癖重,掌控欲强,对女人更是如此。
如果被他知道,他用过的女人也被别人用了,那他会恶心死。
他说过,如果她被别人碰了,那他会没收她和奸夫的作案工具,一起装进麻袋扔海里喂鱼。
季浅垂眸,手指蹭了蹭右手腕上的伤疤,当初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宁死不从的。
扫了眼季浅发白的脸色,陆宴景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好听,于是缓和气氛道:“你洗完了吗?”
季浅头发都没湿,装不下去,只能如实道:“还没。”
陆宴景嗯了一声,自顾自的解开衬衫扣子,从容道:“那就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