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的眼角眯着,脸烫的吓人,浑身骨头酥了一样窝在浴缸里,任凭容堇怎么拉都赖着不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容堇有点无奈,干脆也跨进浴缸里,用力拽他的手臂。
他也不恼,手臂一伸,由着她拽,顺势耍赖。
容堇:“……”
这人病成这样,怎么还能说浑话呢?她甩开他的手臂,又去揽他的腰,想要把他搀起来。
可手刚放上去,突然就想起刚刚粥铺老板说的话。
“……你老公这腰……能让你挺性福……”
她突然脸就红了,动作顿了一下。
浴缸里滑,这一秒钟的停顿,让她成功泄了力,被盛西岩带倒,摔进了
他怀里。
“着急了?”盛西岩对她的“投怀送抱”很满意,直接在她唇边印了一个吻,带着滚烫的热气。
容堇赶紧推他,直起身:“西岩,别闹了,你现在烧得厉害,你再不吃药,身体会垮的。”
“不碍事。”他依旧笑嘻嘻地,很享受现在容堇和他的姿势,“刚刚也不知道谁打电话来,嘱咐我,要好好疼爱老婆你,我可是答应下来了,不能食言。”
容堇一噎,自知理亏。
她先撒谎,让人家误会盛西岩得绝症的。
盛西岩见她吃瘪,笑了笑,继续耍赖:“抱抱,给我暖会儿,有点冷。”
他手臂箍得死紧,就算是发高烧,手劲
也大的让容堇透不过气。
容堇恨得牙痒,心想这人怎么没完了,粥也给他买回来了,还不放过她吗?就不能好好吃药睡觉,让她消停一会儿?
可她抬眼看了看盛西岩,才回过味儿来。
他不是故意为难她,而是真的病了。
他眸子亮得瘆人,眼白充血,唇角有些发白,胸口起伏的厉害,这会儿恐怕呼吸都吃力。
他这样缠着她,无非是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卸下面具,做回自己,成为那个毫无算计,毫无顾忌的人。
他平时是盛辉的总裁,在外人面前要端着,矜贵有礼,在股东面前要震慑,恩威并施,甚至在家人面前,也不
能随心所欲,要工于心计。
只有现在,他才是他自己,他才露出他最真的一面,他其实和容子航一样,只是个缺爱的孩子。
容堇轻声叹了口气,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拥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西岩,你起来吃药,我喂你吃也行,吃了药,你要怎么抱就怎么抱,去床上抱,好不好?”
盛西岩顿了两秒,果然听话的松了手,头一沉,重重耽在她颈窝里:“嗯。”
他应了声,紧跟着又加了一句:“不许骗我。”
容堇点了点头:“不骗。”
“不许趁我睡了走掉。”
“嗯,不走,这里是我家。”
“不许再跟我提分手。”
“…
…”
过分了啊!
最后,粥是没喝成,容堇把退烧药和消炎药给他喂下,没一会儿,他就睡了。
当然,是睡她怀里的,依旧是原来的老姿势。
容堇自己的感冒也没好利索,被他折腾这一通,也累得够呛,她低头看了盛西岩一眼,恍然间仿佛回到搂着容子航睡觉的时候。
那张熟睡的脸,五官舒然展开,是对她无限信任和依赖的表情。
他们怎么会这么像,是因为看的时间长了,自己出现错觉了?
容堇心里轻笑,这就是lydia所说的,顺着他吧。
顺着他,他就会乖的像个孩子,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腻了,主动跟自己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