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长庚的训斥下,易倾舞俏脸苍白。
与苏家退婚这件事他还拿出来提,难道这真是自己错了吗?
身为父亲,不思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却只估计自己的颜面,他是一定要逼着自己去给苏家陪葬才甘心?
连易倾舞都产生了这种想法,易晓天怒火更胜:“我看你说得挺过瘾啊?”
“怎得?这是几天不见,憋的?若是如此,用不用我让你憋个几天,然后再给你一次倾吐的机会?”
知道易晓天的手段,易长庚一滞,脸色越发难看:“你们如此奢靡无度,大手大脚,难道身为父亲的我还不能说上两句了?”
“他们大手大脚,也没花你易家的钱!”
易长庚话音才刚落地,陈泰就冷着脸走了出来:“既然你这个父亲如此明白事理,那怎么不见你给他们零花钱?”
“正巧,我外甥说他看上了一间店面,打算开个算卦的铺子,你就给买下来吧。”
易长庚涨红了脸,吭哧吭哧说不出个屁来。
大舅哥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而且还是那种左右互抡的猛抽。
“我家妹子如果没嫁给你这废物,指不定现在就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成了一名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也就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束缚了我妹子半辈子,现在还想用你那一套来管教小辈?你也配!”
易晓天听的喜笑颜开。
不愧是当兵打仗的,这真要是骂起人来,绝对不嘴软,他总算是知道母亲的性格像谁了。
易长庚被怼的格外难看,但他却不敢在陈泰面前放肆。
虽然他是一个国公,但在大乾这种封爵实则也没想象中那么值钱,主要看的还是手中是否有实权。
陈泰式统兵将军,他就在京城内担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二人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兄长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次过来,是探望岳丈,顺便接他们母女回去的,毕竟他们也有家,总不能长时间在兄长这里,打扰岳丈休息。”
说起这个,易长庚更是窝火。
陈柔放话要休了她,身为男人,他自然也不可能服软,就干脆把陈柔给晾在一边想等她服软。
结果这可倒好,他要是不主动过来,陈柔是完全不惯着他,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这分明就是故意拿捏身段,等着他主动低头啊!
“什么屁话?”陈震眉头一挑,冷哼:“这里难道就不是他们的家了?照顾自己的父亲、外公,难道就成打扰了?”
又被无情猛怼了几句,易长庚更加难堪,他吭哧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晓天翻了个白眼,你之前的桀骜不驯呢?软得咋就这么快,真给老爷们丢人。
反观咱舅舅,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该怼的时候绝对不手软,该硬气的时候必须能硬,这才是我辈男儿的典范。
果然,凡事没有对比,他就没有伤害!
“易长庚,我告诉你!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就应该偷着乐,谁给你的脸,还敢主动找上们来教训我外甥、外甥女?”
陈泰的语调已明显变冷。
要不是父亲拦着,就之前宝剑那个事,他都得带人打上门去,拆了他们易家。
话没说上几句,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三顿,换成谁谁都受不了。
易长庚也来了火气,他闷哼道:“无论如何,我与陈柔尚未离婚,那她就还是我的夫人。”
“而这两个小……”
本想说一句小崽子,不过在看到易晓天那伸手入怀的动作后,易长庚马上改口:“他们两个也都是我的子女,我教训自己的子女,难道也不应该吗?”
即便是难得硬气了一回,易长庚也依旧刻意回避开了陈老将军身体的问题。
否则宝剑的事情被揪出来,他可不敢保证这个脾气火爆的舅哥能不能当场抽他几个巴掌。
但易长庚却不想,就算是刻意回避,他依旧将陈泰心头火气挑拨的愈发旺盛。
“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还有脸说什么夫妻?当初你娶小柔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此生只爱她一人,不娶偏房、不纳妾室,现在呢?”
“你府内那两个妾室怎么解释?你说出来的话,都是在放屁吗?”
易长庚快被怼哭了。
此刻的他无比后悔,早知道这大舅哥在家,他说什么也不来。
最起码只是陈柔自己,他花言巧语几句话没准就给哄回去了,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
正惦记着陈柔,陈柔的身影便由府内出现。
易长庚双眼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了上去:“夫……”
“你来的正好,今天咱们便把休书给下了吧。”
“说说,你是休了我?还是我休了你?”
一个“人”字都没说出来,陈柔那比兄长还附加了暴击的猛怼就送了上来。
易长庚脸色难看如酱紫。
他是真想当一把男人,把这臭娘们儿给休了,但他确实没这个勇气。
闷哼一声,他低头道:“那都是气话罢了,谁家夫妻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你都已经回娘家住了好几天,还是快回去吧,免得让外人说些闲话,影响了咱们两家的名声。”
习惯当家做主的当大爷了,易长庚能说出这番话,已算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毕竟,在这个年代,谁家媳妇能像自家这悍妇似得,一言不合就带孩子回娘家,然后一回就好些天。
“别人如何看,与我何干?你嫌弃丢人那是你的事情,我父亲、兄长才不会在意那些没用的东西!”
陈柔根本懒得与易长庚废话,怼了他一句,直接进入主题:“行了,少扯那些没用的,休书这件事我是认真的,你们易家只让我感觉恶心,我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宝剑一事无论你知不知道,但毕竟与你有关,这件事我也不想多做计较,但这和离,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