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不怕作恶就踩吧,我问心无愧。”芙蕾平静的说道。她抬起头仰视许羡:“你,随,意。”
“我当然问心无愧。”许羡冷笑,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羡,你在做什么?”许羡身子一顿,她缓缓的回过头,就看到谢冰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刚才太专心的和芙蕾说话,竟然没有听到谢冰下来的脚步声。谢冰的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许羡有些慌乱:“姑奶”
她突然明白芙蕾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么多了,为什么芙蕾会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若是被外人看到,她一个咄咄逼人的强者,和一个不肯服输的弱者,大家会关心谁?
更不要说此刻芙蕾神色清冷,倔强的像是风雨中的被雨点打落的花朵,暴雪中遗世独立的梅花。
芙蕾比白月雅厉害的地方在于,她无时无刻都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她的人设是高冷的,孤高的!
所以就算是在逆境她都要保持自己的面具,而白月雅不是!所以白月雅的真面目在逆境的时候会轻易的被人看穿。
许羡有些手脚无措,她开始回忆自己欺负芙蕾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会不会像是一个刽子手,或者是女特务什么的,会不会让人觉得她可恶。
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看起来似乎很过分的样子。
芙蕾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是她更加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她嘲讽一笑坐在一旁:“怎么,一个人折磨我这个病人还不够么?许羡,我本来也没有做什么,我落水是事实,我手烫伤是事实,你觉得我拿着我的安危污蔑你,你就这么认为好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动多说的样子。
芙蕾知道谢冰,她知道谢冰是谢临渊的姑奶,她不知道谢冰是什么人,可是她觉得任何一个长辈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小辈选择的女人是一个恶毒的,充满怨恨的女人。
她等着看好戏,等着谢冰厌恶许羡。
许羡也是忐忑不已,她在谢冰面前可是一直都是小白兔一样的形象,一直都乖巧可爱的很。
“你在这里做什么?”谢冰问,语气有些不悦。许羡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我,我来看看芙蕾,哈哈哈!”
她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芙蕾冷笑:“看我,恐怕是来折磨我的,这位长
辈来的刚好,我和许羡没有什么话好说,你带她走吧!”
谢冰看着芙蕾,眼神更加的冰冷了,她缓缓开口:“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芙蕾睁开眼,她看着谢冰的眼睛,整个人顿时只觉得心口一冷。
谢冰的压力竟然和谢临渊不相上下,在她表情冷漠的时候,芙蕾竟然有种害怕恐惧的感觉。
她只觉得手脚冰冷,再也不敢动弹。
“我当然不敢命令您,我虽然是个阶下囚,可是我也有尊严,我只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按上罪名。”芙蕾脸色更加惨白,可是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莫名其妙?”谢冰看了看许羡,许羡低着头,就听到谢冰问道:“小羡,是莫名其妙么?”
许羡想了想,诚实的摇头:“姑奶,不是的,在索罗家的时候,她找我说话,可是好巧不巧的落水了,因为她落水我被打了一巴掌,还被关了禁闭,不给我饭吃。”
“我后来醒了帮你澄清了,我是不小心落水的。我有哮喘,我总不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芙蕾厉声道。
可是谢冰就像是没有听到芙蕾说话,只是看着许羡
,许羡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厨房做面吃,她非要凑过来,还不小心的被我推到了灶台上,可是我当时已经收火很久了,那个灶台不会烫手,偏偏她的手被烫伤了,因为这个我的手就被人折磨成了这样。”
说起来许羡自己都觉得当初真的是太可怕了:“那个柯察金拿着铁壶装着沸腾的水,逼着我抱着,我的手是那样烫坏的。”
许羡咬牙切齿,芙蕾反驳:“柯察金为了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的手确实是因为你推了我才烫伤的。”
“但是我没有用力。”许羡看着谢冰,越说越委屈。谢冰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都是意外,你在这里纠结这些做什么?”
许羡更委屈了,芙蕾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就听谢冰说道:“这个世上意外那么多,既然芙蕾小姐已经有两次意外了,也不在乎还有一次。”
芙蕾瞪大了眼睛,谢冰看着许羡,脸上有些埋怨:“临渊也不好好看着你,你现在身上有伤,这里阴暗潮湿的,对你的伤口不好,他竟然还让你来?”
许羡眼睛一热,是了!她不应该怀疑谢冰会被芙蕾的话说服,她本
来就是一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可是她一直都有相信自己。
“你和这种人叫什么劲,觉得意难平就带出去,我在后院养了几条猎狗,总好过你来这里,万一伤口感染了呢?快和我上去,微心给你准备了杏仁豆腐,还有你喜欢的茉莉花茶。”
“姑奶!”
在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的人之后,许羡终于觉得老天爷待他不薄,她遇见了谢临渊,遇见了这样一群好朋友,现在她也有长辈了。
许羡的眼睛红红的,芙蕾咬牙:“您这样教育小辈的么?怪不得许羡这样骄纵,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谢冰不屑:“第一我相信许羡,她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她做了她就是做了,绝对不会找借口开拓。第二就算是她真的害了你又如何,你有什么不能害的地方么?”
芙蕾无语凝噎,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谢冰的表情平静:“就算是她对你不还好意,又怎么样?”
芙蕾咬着牙,她真的是嫉妒许羡,有周树的喜欢,有谢临渊这样的未婚妻,现在还有一个这样偏帮她的长辈。
许羡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