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给出的结论?”单明寒问了一句,谢临渊点头,平日里的镇定自若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呆滞和空洞,还有无尽的悲伤。
“我应该和她一起来的”谢临渊开口,他看着单明寒眼中都是茫然和无措:“明寒,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单明寒心酸,他别过头不看谢临渊。
他和谢临渊一起上大,谢临渊从小虽然没有养在谢家,可是依然是说一不二冷静自持的性格,他此生从来都没有问过其他人,自己要做什么?
他什么都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什么都不用其他人去操心。就是当初他父母双亡,他也不过是是在房间中不吃不喝的两天,开门之后就是一个新的谢临渊。
可是这次,单明寒看到了谢临渊的软弱。
他忍住眼泪:“我先去警局,问问需要什么手续,我们总是要带着小羡回国。”他看着已经变成焦炭的尸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好么?”
谢临渊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她。”
单明寒不是不理解谢临渊的心情,可是这里阴冷无比,空气中都是焦炭
的味道,他害怕谢临渊在这里停留的久了,再落下什么病。
身体上的病好治,可是心灵的病却不好医治。
“临渊”单明寒想劝,可是他看到谢临渊那双紧紧握着尸体的手,他就再也说出不出话来。
他是很喜欢许羡的,虽然只是朋友的喜欢。而且在心中,他有过一段时间希望许羡成为单明非的媳妇,自己的弟妹。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面对这样的一具尸体,也无法拉着尸体的手不肯放手。
偏偏谢临渊甘之如饴,他面前似乎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看着尸体的眼神都带着情意。
“那我去了。”单明寒低声道。谢临渊没有看他,只是温柔的伸手抚摸尸体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就好像是他还能看到许羡的样子一般。
单明寒心理更是难受,他宁愿希望许羡就算是死,也留下一个好好的尸体,起码不要这样
他忍住泪水离开了太平间,门口还站着几名保镖,其中就有保护许羡的,他们站在门口垂着头,一个个丧气的不行。
还有几个人红了眼眶,人就在他们的看护下出事的,他们也难逃其咎。
单明寒去了警局,在金钱的攻势下很快就问清楚了带着许羡离开要要怎么办,需要什么手续。
他要离开之前,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许羡的报告。单明寒心中一动,他上前拿了起来。他翻看了几页,大致的浏览了一遍。
上面写的和他在路上得到的情况基本是一样的。主办方那边的人和评委以及设计师都录了口供。
单明寒抬起头:“我想见见时装秀的主办方。”他侧过身,看着陪同自己的警员,警员点头:“可以,他们刚好录完了笔录。”
警员有些唏嘘:“说起来这件事主办方是要有责任的,火警的铃声竟然坏了,要是好着说不定这件事不会发生。”
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不论是谁都谁觉得难过。特别警员还看到了许羡的照片,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
美丽、有才华、有财富。这样的人死了总是让人觉得难过。单明寒道谢,他很快就见到了萝拉和保罗。
“你们好,我是单明寒。”单明寒递了名片,萝拉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单明寒,这个福布斯榜上经常出现的人物。
她心中一寒,竟然生出了几分恐惧。许羡认识这样的
人,他们的计策会这样顺利的进行么?
保罗露出他憨厚的表情,他说话的时候鼻腔还带着哭音,眼睛也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你好,我叫保罗是时装秀的负责人之一,许来美国的时候就是我接待的她。”保罗说着忍不住就哭了:“你是许的朋友?”
“是。”单明寒叹气:“虽然有些事情我在警员哪里听到了,可是我还是想亲自听听你们的说法。”
保罗低声道:“小羡顺利过了前三轮的比赛,可是我们知道,因为一些原因她是进不去决赛的。”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还有些愤怒,就是萝拉也难堪的别过了头。
单明寒点头:“我明白。”
“我们两个人和许的关系不错,在比赛之前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也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能来到第三轮比赛已经是她最好的成绩,所以我就想着在三轮比赛之后,和她说一声,省的她到时候受不了打击。”
保罗鼻音很重:“她第三轮表现的很好,要我是评委,我一定会把票给她。”他愤怒了,眼神通红“要不是那群混蛋,要不是道格把比赛弄成这样,许也不会出事。”
“好了,我来说吧!
”萝拉拍了拍保罗的肩膀,她让保罗去一旁坐着,自己和单明寒交谈:“我们两个和许说了这件事,我觉得许的心理早就有了准备,可是保罗坚持要劝劝她,我们劝说之后许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以为她不在意这件事,就走了。”
“所以”单明寒继续问。
“她是应该回到前台的,可是她却去了后台,我在前台路过看了几眼比赛,以为她是不想听到雅克琳的嘲讽,也就没有去找她,哪里知道”萝拉说着眼眶也红了,她看了一眼保罗,保罗坐在一旁抹眼泪:“这件事保罗自责极了,都是我们,我们要是不找她,她可能也就不会离开前台。”
根据警员的分析,许羡是接受不了比赛的成绩,所以一个人去了化妆间,没有想到化妆间起火,她却没有逃出来。
而保罗和萝拉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单明寒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也怪不得你们。”他微微叹气,只是他虽然能理解,但是谢临渊却不一定会理解。
单明寒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萝拉脸色一白语气也急促起来:“谢临渊会把我们怎么样么?”她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