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许羡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不开心,可是他不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能留住许羡,他也知道自己在意许羡。
这些年,许羡的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中,伪装的坚强,被打压后的韧劲,就算是狼狈不堪,可是依然带有许家最后的尊严。
他在许羡的身上,看到了很多。
有人说许羡不好,他不这么认为。很多事情不能看也不能听,而是用心去感受。不论是作为情人还是做上司,或者是作为姐姐作为女儿,她都无可挑剔。
所以他觉得,许羡那颗心很美,他想要。而他也不介意交出自己的心。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真的这么在意许羡。
要是知道,要是知道——
谢临渊哽咽了,他父母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要轻声的念头,可是许羡走了,他竟然莫名的有一种不想活的冲动。
他想见许羡,抱着她哄哄她。
不会在干巴巴的对她好,他会用自己的所有,来添补她所有的空白。可是,这个机会终究是没有了。
谢临渊站起身,他努力向前走了一步:“给江城去电话,找单明寒。”
单明寒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旁的单明非
好奇:“大哥,你怎么了?”单明寒挂断电话,好久也不说一个字。
单明非又好奇又害怕单明寒突然犯病:“哥,你”
“许羡死了!”单明寒突然开口,单明非自然不信:“哥,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怎么会死。”
单明非根本不行,单明寒闭上眼掩盖眼中的泪水:“她在美国参加时装秀,后台着火她没有跑出来,烧死了。”
单明非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所以许羡是真的死了?
“不可能!”单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不喜欢许羡,按照道理许羡死了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
“我要去一趟美国,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你好好处理。”单明寒闭上眼:“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找顾伦,你们两个商量解决,或者是给我打电话。”
单明非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美国。”
“胡闹,你去了家里怎么办?”单明寒无奈:“谢家那边有谢老太爷,你不懂的就去问他。”
单明非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点点头:“好。”
单明寒收
拾东西就走了,单明非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顾伦叫来,把这件事告诉顾伦,现在现在许羡的公司在穆昭手里管着,时间短了还可以,长了的话穆昭必然压不住下面的人。
他们要早做打算,还有许羡死了那白桉怎么办?
单明非心中一团乱,他马上打了电话让顾伦过来,顾伦以为单明非有什么事情,可是没有想到过来之后,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惊天霹雳。
和顾伦一起的穆昭顿时就愣住了,她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可能,许总不会出事。我要去美国”
顾伦拦住了穆昭,穆昭推开他:“走开。”
“你冷静下,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江城,穆昭你好好的经营公司,许羡不在你要是离开,公司怎么办?”
“可是许总要是出事了,要公司有什么用?”穆昭哭了,她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还有白桉,你难道让许羡的弟弟什么都没有么?”顾伦倒是冷静,不是他不想哭,而是现在单明非和穆昭都不冷静,他只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几天我们先都住在单家,有什
么事情也好通气。”顾伦也担心单明非,他知道白月雅这几天有联系单明非,想到这里顾伦严肃的看着单明非:“你这几天不能和白月雅有什么联系,她现在是秦落的妻子,你还有掌控单家,说起来你们是对手。”
单明非也没有了反驳的心思,点点头认可了顾伦的话。
话说单明寒离开了江城一路到了曼哈顿,等到他来的时候,已经第第二天下午了,他顾不上旅途的劳累直接去找了谢临渊。
谢临渊在警察局。
他直接去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知道他是来找谢临渊的时候,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单明寒心中奇怪,可是等到他看到谢临渊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别人看着他都用那种奇怪的表情了。
是在是谢临渊现在太可怕了。
他就走在陈放尸体的太平间里,面前是已经烧焦的尸体,而他就坐在一旁,拉着尸体的手不肯松开。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活像一个雕塑。单明寒上前:“临渊!”
他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谢临渊,胡子拉碴,眼眶青肿,整个人像是突然之间脱水了十斤,看起来都不像是一
个正常的人倒有几分像是鬼。
单明寒走到他身旁:“临渊我来了!”他看向面前的尸体,眼中都是悲痛,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悲痛,他还要照顾谢临渊。
“你累么,我们出去说说话,总是要把许羡带回江城入土为安啊!在美国也不方便,小羡出事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单明寒心中痛楚。
谢临渊有了一点的反应,他抬起头:“明寒,你知道么我一开始对许羡并不好,就是现在,我对她也不是很好。”
单明寒不说话,可是心中松口气。谢临渊还有反应,还能说话!他就怕谢临渊不哭不闹,那样才可怕。
“我对她一点点好,她都很惊讶,诚惶诚恐,哪怕她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想她离开我,我知道给钱给权利都没有用,所以我给她关爱。”谢临渊平静极了:“我知道这样她就会离不开我。”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还是离开我,还是用这种方式。”
单明寒转过脸,他擦拭自己的泪水:“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电路短路,烧毁了化妆间。小羡就在化妆间里面。”谢临渊语调平静,但是单明寒却听出了几分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