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五个人，除了黎京，剩下四个认识前辈的时间都比他长。
这么想着，曲流光叹了口气：“真遗憾。”
池慎等着听这个醉鬼又要说什么屁话，没制止。
然后就听曲流光幽幽道：“前辈小时候的样子就维持了一天，时间短的就跟做梦一样，要是再长一点，我就是认识前辈最久的人了。”
“……”一句话又勾回了某天晚上丢人的记忆，池慎咬着牙，心想这就是个醉鬼，虽然他能帮我洗碗，但他意识上就是个醉鬼。
“而且那个时候，前辈叫我哥哥欸。”
池慎“砰”地一声把洗好的锅倒放，面无表情看向曲流光：“你想当哥哥还是男朋友？”
曲流光面露纠结：“不能两个都要吗？”
“少贪。”
见他不说话，池慎最后把流理台擦干，就准备带曲流光出去。
结果刚洗干净手，温热的掌心握住他的手腕。
曲流光趴在他颈窝，软声道：“那我喊你哥哥嘛。”
池慎偏头，恰巧瞥到曲流光因为醉酒而生理性泛红的眼角。
曲流光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小池哥哥。”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一秒，曲流光被压在流理台上，微微后仰。
池慎掐着他的脖子，要狠不狠地咬在他下唇：“勾我？”
曲流光唇角微扬，笑着回吻他：“偶尔总要玩点情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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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拂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陈相和黎京送回去，谷问玉本想送曲流年回去，挂在池慎身上的曲挂件难得清醒了下：“你怎么知道流年家密码的呀？”
曲流光好奇道：“你是她的女朋友？”
谷问玉默然片刻，对池慎道：“你男朋友真的醉了。”
池慎还没说话，曲流光先抱着池慎脖子纠正：“这是我哥！”
扒在谷问玉身上的曲流年瞪大了眼睛：“啊？我成老三啦！？”
“……”谷问玉从善如流改口：“你弟弟真的醉了。”
一个两个都在添乱，池慎指着那间书房：“那间房，曲流光搬走的时候打扫的很干净，要是不知道曲流年家门密码的话，可以先在我这里将就一下。”
谷问玉疑惑道：“我不能把人带我家去吗？”
池慎更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去你家的吗？”
双方沉默片刻，还有对兄妹在各自身上捣乱。
于是，谷问玉扶着曲流年，朝池慎谢过后，朝客房走。
池慎把曲流光搬到床上。
这个时候，曲流光倒是老实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没再闹腾。
池慎略感疲惫，拿了换洗衣服就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了敲门声和浴室门锁被捣鼓的声音。
曲流光在外面拉长了尾调：“哥哥——我也要洗。”
“小池哥哥——”
敲了半天，无人回应，曲流光只能无聊地拿指甲去戳门锁锁孔。
身体说，或许可以用灵数把门撬开。
脑子说，不要，太流氓了。
身体反驳，趴在门上喊人家不流氓吗？
脑子老神在在，都是同居这么久的情侣了，想跟对方一起洗澡不是人之常情吗？喊一喊而已，又没真进去。
脑子完胜，于是曲流光继续喊：“小池哥哥……”
尾音未落，人已经被拉进去了。
水汽里，池慎穿着忙换好的睡衣，脸很红。
他咬牙切齿道：“喊什么……”
曲流光抱着他，表情看上去很安心：“就想见你。”
“只是想……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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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光做了个悠长的梦。
梦里，池慎六岁的时候，他们就遇见了。
虽然池慎家境不好，但他很坚强，家庭美满，爸爸妈妈也很爱他。
爸妈带着自己移居到栈水桥，那时，自己只有一两岁的年纪。
后来，两个人一起长大，爸妈发现池慎身上有灵数的潜能，问过他的意见后，开始往灵捕的方向悉心培养他。
再之后，无孽司成立，池慎不再一个人忙这么多事情。
自己也在他身边，成了他最得力的帮手。
曲流光高考结束后，跑到池慎的大学去找他：“池哥，我喜欢你。”
忽然被邻家弟弟表白，池慎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喜欢我？但我不一定喜欢男……”
曲流光抱住他：“反感吗？”
“……不反感，但也不适应。”
曲流光眉眼弯弯道：“那么，等我高考成绩出来，再给我一个答案吧。”
不出意外的，他成绩很好，顺利考到了池慎所在的大学。
而池慎在深思熟虑后，也答应了跟他试试。
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一切都顺利的像梦一样。
然后有一天，前辈在洗澡，自己喝醉了酒，硬是待在浴室门口敲门骚扰他。
前辈不堪其扰，恼怒地将他拉进浴室。
然后。
然后……
就少儿不宜了。
曲流光乍然惊醒，看着池慎从脖颈蔓延到锁骨的吻痕。
最后一幕，不是梦啊。
他按着眉心，细细回想昨晚的一切。
越想，嘴角越忍不住上扬。
他的酒量不好不坏，昨晚那几杯烈酒，没让他醉的那么彻底。
但也没那么清醒。
时间还早，曲流光抱着池慎，安心地睡过去。
然后没睡多久，被人踹下床了。
醒来的池慎敲了下他的脑袋：“昨晚，你到底醉没醉？”
曲流光企图狡辩：“……微醉。”
池慎半眯着眸子：“微醉还是微醒？”
咳。曲流光老实了：“微醒。”
但这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细节他记不全了，但他记得，自己被前辈拉进去后，本来只是想简单抱一下。
至于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曲流光的脑袋瓜子依然好使，他想了想：“可是昨晚……不是前辈邀请我的吗？”
池慎盯着他半晌，哼了声：“还记得就行。”
他可不希望什么都做完了，结果男朋友一点不记得。
那也太糟心了。
曲流光立刻窜上床，委屈道：“那你还踹我下床。”
“你昨晚睡得比我早，肯定早就醒了。”
“我不管你补偿我！”
“别挠……很痒！”
两个人正在床上闹腾，房门被人敲了两下。
谷问玉在门外，嗓音严肃道：“池慎，总署出了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