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还是不说话,黎京刚想继续说,就被已经蓄力完毕的陈相“啪”的一掌掀开:“放肆!生人安敢靠近本相!”
祝拂吃完,早早就抱着牛奶远离战场,池慎只喝了一杯酒,感觉自己状态还行,正想看看男朋友,却见曲流光盯着不停念土味情话的黎京,表情若有所思。
池慎还没反应过来,曲流光就“咻”地一下转过身。
他平静道:“他说的没错。”
语气一下子冷淡:“我就是这样的人。”
池慎还没意识到不对:“哪样……”
曲流光自嘲:“我薄情寡义。”
语气加重:“我虚伪至极!”
接着又冷酷陈述:“我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可以利用所有人。”
他抬眼看着池慎,眼里有一丝愧疚:“这其中,也包括你。”
“所以啊,”顿了下,曲流光决绝道,“你最好快些走,离我远一点!”
好不容易把前几天在抖音看到的文案背完了,曲流光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想象前辈抱着他说“我不走!”的场景。
真的是酒喝多了,才会有这么崩人设的想象。
池慎盯着他良久,缓缓道:“曲流光,你抖音刷多了吧。”
所以现在借着酒劲开演了。
曲流光决绝的表情一僵,企图狡辩:“我没有……”
“别装,你点赞推荐的那条抖音,推荐到我这儿来了。”
“……”曲流光低着头,小声道,“我错了。”
池慎起身,想叫他去沙发那儿坐着,腿先被人抱住:“但我不改!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死都要跟你死在一起!!”
池慎还想着好好说:“你先去沙发那儿……”
“为什么要赶我走?昨天晚上我那么努力地满足你,还抱着你去洗澡!”
话音落地,全场的疯子都安静了下来。
曲流年瞳孔地震:我……我逆了?池老师才是受??可那天的公主抱……哦哦哦我懂了,这就是反差!!!
陈相表情呆滞:不是,你在战场上这么能打的一个,你被压??我一直以为你是压人的那个!
黎京企图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私密的事哥你真的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吗!?
谷问玉看着窗外的夜色憋笑,担心自己一看池慎就会忍不住嘲笑他。
以为他要收拾餐桌、本想来帮把手的祝拂闻言,咳嗽一声,若无其事般转身离开。
池慎绝望闭眼:下次,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再让曲流光喝酒了。
不。
他麻木睁眼。
等曲流光清醒过来,他会让这个人明明白白地死。
在池慎冻死人的目光下,烟花绽放在夜色里的破空声响在窗外。
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寒战,哪怕醉了,动作都十分一致地冲向阳台。
曲流年醉的最厉害,虽然对身后的目光有种不知名的恐惧,但还记得去拉谷问玉的手:“看!魔术来咯!”
谷问玉看着远方警车的红蓝色车灯光,唇角几不可见上扬:“嗯。”
顶在冰碴子目光最前线的曲流光看向已经被四个人挤满的阳台,抱着池慎腿的手渐渐松了。
他咽了口口水,默默蹲起身子,往卧室走。
然后没走两步,就被池慎五花大绑,丢到了沙发上。
唯一一个还在场的祝拂装作没看到,帮着池慎收拾碗筷。
忽然发现自己没在祝拂身上闻到调阴香的味道了,池慎疑惑道:“怎么没配调阴香?”
祝拂:“你不是闻不了?”
池慎眉眼一怔:“你怎么知道……”
祝拂浅笑:“池慎,我们都不是傻子。”
每次池慎在无孽司露面,都会戴口罩,但跟陈相谈事又不刻意遮住自己的脸。
次数多了,自然能发现,口罩的作用是挡味道的。
灵捕一行存在多年,没有一个灵捕对调阴香反感到戴口罩的地步,更别说调阴香对灵捕而言已经是必需品,哪怕不出任务都会配着。
加上池慎对于灵数不同寻常的掌控能力,跟池慎见多过几次的灵捕都能猜到他跟灵孽有些关系,甚至猜到了他本人或许就是灵孽。
所以今天,除了对池慎知根知底的陈相,她跟谷问玉身上也没配调阴香。
池慎手指微蜷:“你们……不在意吗?”
很多人都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点。
特别是灵孽这种生来就把杀人当进食的生物体,人们更是害怕乃至厌恶。
祝拂惊讶:“为什么要在意?”
“经过我手办理户口的灵孽有347个,其中在阳界好好生活没惹任何乱子的有345个。”
“千分之五点七的概率,不足以让我对一起作战多年的伙伴冷脸相向。”
又一声烟花炸响,祝拂微笑伸手:“我们是伙伴,池慎。”
绚烂的光映在眼底,池慎感动了。
于是他把手上的碗放在祝拂伸出的手上:“帮我擦一下放在那边碗槽里,谢谢伙伴。”
“……”祝拂转身放碗,“我本来只是想跟你握个手,凸显一下战友情来着。”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和池慎一起处理了碗筷,没让他一个人收拾。
结果洗到一半,被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曲流光赶来挤出去了。
祝拂麻木冷笑: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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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光脑子不清醒,手脚倒还利索,每次池慎怀疑这个人要把碗砸了,他又能稳稳地将碗递给自己。
池慎在另一个水槽拿清水洗净擦干,然后放到碗槽里:“怎么不在沙发上休息?”
曲流光嘟囔:“不能让前辈一个人干活。”
池慎轻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跟祝拂两个人待在厨房。”
有时候,曲流光的占有欲真的很明显。
曲流光嘴一瘪:“也不排除这点。”